「蘇眉你別太過分啊,趕緊放了我,否則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
楊偉冷靜下來後,越想越氣,他堂堂楊公子,居然被個娘們揍了,還一點便宜都沒占著。
太虧了!
蘇眉冷笑了聲,噼里啪啦地一頓揍,楊偉才剛湧上來的一點囂張氣焰,立刻就滅了,不過嘴上還硬著,「你給我小心點兒,本公子只要和人說,你和本公子睡了,你……哎呦……」
又是一頓揍,楊偉的嘴也硬不起來了,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身上無處不疼,骨頭都像斷了一樣。
這娘們就不是人,拳頭比連長還硬,打得他好痛啊。
「兩寸!」蘇眉突然說了句。
楊偉愣住了,這母夜叉在說啥?
而且他心裡為啥隱隱不安?
蘇眉抬起腳,腳尖在這傢伙的小腹上方點了點,「兩寸整,難怪你叫楊偉,你爸媽這名字真沒取錯。」
楊偉終於聽懂了,臉上血色頓時消失,緊張地捂緊了小肚子,神情驚慌。
這母夜叉是怎麼知道他只有兩寸的?
還知道得這麼精確,難道剛才測量過?
蘇眉譏笑了聲,故意說道:「如果我和人說你的尺寸……」
「不准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蘇眉求你了。」楊偉可憐兮兮地央求。
他也是要臉的,要是讓人知道他是兩寸君,他還怎麼活?
「回去後怎麼說?」蘇眉冷聲問。
「我在山上砍柴不小心摔了,沒碰到你,什麼人都沒碰到。」楊偉趕緊說,這點小聰明他還是有的。
「韓建明那怎麼說?」
「揍他?」楊偉試探著說,想知道蘇眉的反應。
畢竟這母夜叉對韓建明死心塌地的。
見蘇眉臉色舒緩了,楊偉心裡一松,知道了蘇眉的意思,打定主意回去後就叫上幾個哥們,狠狠地教訓韓建明那王八蛋。
哼,害他吃了這麼多苦頭,還連兩寸這麼大的秘密都暴露了,揍不死那小子!
「招工名額呢?」蘇眉又問。
「給你。」
楊偉一點都沒猶豫,只要蘇眉不說出他的秘密,招工名額小意思,他爹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蘇眉十分滿意,前世她明年才回的城,這一世她可以提前回去了。
再過兩個月,上面就會頒發重要文件,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大地,只要膽子夠大,處處都是金子,她不僅要報仇血恨,還要發家致富。
更要考上理想大學,重活一世,再不活得精彩些,豈不辜負了老天爺的饋贈!
「滾!」
蘇眉開了金口,楊偉長鬆了口氣,慌不擇路地跑了。
在山上拾了些柴,蘇眉也下山了,她走後沒多久,樹林裡出來了個挺拔清雋的年輕男子,神情淡漠,眼神如冰。
男人盯著蘇眉的背影看了會兒,唇角微微上揚,蘇家的這個小女兒有點意思。
「小韓,等久了吧?」
一個清瘦的老人背著包過來了,老人穿著打了好幾個補丁的中山裝,雖然洗得發白,但整潔挺括,扣子也扣得嚴嚴實實,處處都透著嚴謹。
老人戴著綁了膠帶的眼鏡,微微喘著氣,額頭上有不少汗, 韓景川接過了他的包,裡面都是泥土和石頭。
「今天有大發現,我有六成的把握,這座山下面肯定有金礦,產量還不少。」老人興奮地說著。
「要不要請示上面增援?」韓景川神情並無波動,淡淡地問。
「暫時不用,我再勘探一番,有了更大的把握再請示上級。」
老人搖了搖頭,他擔心自己搞錯了,還是有了更多的發現再請示吧,他好不容易才平反,可不能再犯錯誤了。
韓景川沒再說什麼了,老人叫鍾雲平,是國際知名的地質學家,一家子在這邊勞動改造,不過前些日子平反了,他奉命護送老人回瀘城,這是他轉業前的最後一個任務,本來已經能回到瀘城了,可鍾教授說要留下來勘探金礦,請示了上級後,韓景川也留下來陪鍾教授一起勘探。
今天他陪鍾教授上山勘探,沒想到卻看到了他的好侄子韓建明,還有蘇家怪有意思的小女兒。
直覺告訴他,留下來肯定能看到一齣好戲。
這趟任務來得不虧,而且必要時他也可以出手幫一把。
蘇眉回了女知青宿舍,天色已經很暗了,溫度下降,她房間住了六個人,其他五人都在,正圍著爐子烤玉米。
「你去哪拾柴了?」
「就河對岸的山上。」
蘇眉在屋檐下碼柴,之前問話的女知青疑惑道:「我們剛才也去河對岸砍柴了,怎麼沒看到你?」
「我進林子采蘑菇了,晚上煮湯吃。」
蘇眉從簍子裡倒出了一些新鮮蘑菇,約有兩斤多,大家都很驚喜,「晚上可以加餐啦,蘇眉你在哪采的?現在蘑菇很少了。」
「就林子裡,總共就這麼些。」
蘇眉淡淡地說著,將柴碼好,將蘑菇給了一個女知青,這個星期輪到這個女知青做飯。
「剛才韓建明來找你了,看起來挺擔心你的。」最先問話的女知青名叫張紅梅酸溜溜地說著,她也是瀘城人,喜歡韓建明,總是和蘇眉作對。
「哦。」
蘇眉不像以前那樣,一聽到韓建明就少女心亂蹦,傻子都能看出來她喜歡這個男人。
坐在床上,從抽屜里拿出了鏡子,鏡子裡是比玫瑰花還明媚的美人,丹唇皓齒,明眸善睞,眉如遠山,眼如秋水,可惜前世她的如花美貌,在監獄裡倍受磋磨,提前凋謝了。
大家都覺得奇怪,感覺蘇眉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怎麼聽到韓建明反應這麼淡漠?
晚上,韓建明沒再過來找人,但第二天,韓建明被人套了麻袋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連隊,蘇眉再見到這王八蛋,便看到了一張鼻青臉腫的豬頭臉。
看得她心情大好,楊偉這事辦得利索,以後少揍幾拳吧。
「小眉,那天……」韓建明湊了過來,想問她和楊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楊偉對他愛理不理的,還說難聽話,他甚至覺得前天晚上套他麻袋的人,肯定就是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