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飛兔腰裊
翌日。
寧國府前院。
喜兒看見張雲逸牽出的駿馬,一副苦著個臉道:「大爺是嫌小的車駕的不好?」
「誒!皇上的馬兒,騎兩天新鮮,放你幾天假!」
皇帝的馬兒,賣相不俗,又是名駒,張雲逸難免覺得新鮮。
這馬通體雪白,油光鋥亮,偏偏性子被調教的極為溫順,好似一隻小白兔。
加之鬃毛濃密,行動如風,遠遠看去仿佛絲帶飄搖,又似有霧氣縈繞。
羣駿籠茸于衡首,咸皆腰褭與飛菟。
飛兔、腰褭皆為博物志中,駿馬之名,好巧不巧,這匹又是母馬。
張雲逸便取了個飛兔腰裊,有些女性化的名字。
話說這皇帝的馬兒,被他騎了,四捨五入……
不過,只是騎馬,似乎還有些不夠。
閒言少敘,張雲逸騎著飛兔腰裊來到天工院。
「這是皇上賜的名駒,好生照料著!」
他翻身下馬,將韁繩甩給管理馬廄的吏員,方邁步進入值房。
之所以改乘車為騎馬,除了新鮮感以外,也是顯擺皇帝的聖眷。
吩咐顧文暉召集人員,開了個小會。
「既然皇上已經准了,城外的災民也別耽誤了,這也算是為百姓做實事,你們幾個現在就跟本官出去統計人員,老弱先幫著做些後勤工作,婦女還需要做紡紗車的操作培訓。
年富力強的輕壯,則為自行車廠儲備。
另外,自行車工廠可以先緩一緩,張華盯著些紡紗車的生產,節奏必須加快,市舶司那邊的接洽工作,顧文暉你來負責。」
大夏朝的良田,基本都種植糧食,經濟作物相對較少。
這也是衣服,尤其是冬衣價值不菲的原因。
看過大明王朝的他,深知改稻為桑的危害,不打算強行改變改變老百姓的種植習慣,而是打算通過市舶司進口。
一方面,商路不是一蹴而就的,此舉可以開拓海外貿易,為以後進口各種礦產資源打下基礎。
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貿易,販賣絲綢、瓷器等奢侈品,賺取一定數量的白銀、黃金。
金銀在這個時代,除了是貴金屬,還是貨幣,不是越多越好。
否則,必然造成大夏境內的物價飛漲,所以必須把握好度。
將籌劃紡織廠和自行車廠的事情分派下去。
張雲逸騎著飛兔腰裊,帶著統計人員,直奔城門而去。
浩浩蕩蕩來到西直門前,武思誠連忙上前迎接:「侯爺,您這是……」
「武校尉在正好,天工院要建立紡織廠,本侯已經向皇上請旨,招募這些災民,也算以工代賑,他們幾個在此統計,恐怕人手不足,麻煩武校尉差些人幫忙維護一下秩序。」
城外足有數千災民,別說紡織廠還在籌建階段,哪怕是建好了,也用不了這麼多人。
安排人手,除了統計以外,還有篩選之意。
倒不是篩選那些年紀合適的,而是以家庭為單位統計,每戶視人口,選一定比例的人員入職。
正如他所說,紡織廠是一層,以工代賑是另一層。
反正,天工院是朝廷的,總要在賺銀子和民生維穩這一塊有所傾斜。
眼下,他無法照單全收,也只能儘量保證每個家庭都有一定的收入,保障最基本的生活。
把統計人員留在城門處,自己則在武思誠派遣幾名兵丁的護送下,來到了仙學。
「自行車和紡紗車已經給皇上看過了……軍械司那邊,連弩的製作遇到些問題,皇上有意讓你去掛個名,指導一下,估計這兩天旨意就要下來。」
將昨日面聖的結果,簡單講述了一遍,張雲逸方又對王徽道:「連弩那邊可以不急在一時,免得給李從文添一筆功勞,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好避嫌,你自行把握分寸。」
王徽沉吟道:「雲節度使的奏摺,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不會!年前璉二回來說過,雲光會讓自家子侄親自送到京城,順便留下來。」
雲光不單單交代了,要讓自家子侄隨行送奏摺進京,還會將人留下來,在他身邊聽用。
朝中有人好辦事,雲光能夠做到長安節度使,除了自身以外,與榮國府離不開關係。
可如今的榮國府,顯然已經無法再給他助力,有張雲逸這條大腿,他又豈會錯過?
「不會讓大人為難吧?」
張雲逸的話雖然並未言盡,但王徽卻聽出了言下之意。
「怎麼會?雲光派來的子侄,至少也是讀過書的,即便沒什麼特長,安排在仙學裡也不是難事,這些你不必多想。」
張雲逸頓了頓,接著道:「倒是你這邊,需要抽調幾個參與紡紗車研發的匠人,儘快把紡紗車批量產出,也好安頓城外的災民。」
「大人憂國憂民,學生慚愧!」
「李從文縱容兒子欺男霸女,你雖為報仇,也算為民除害,勿要妄自菲薄!」
對於李從文縱子,張雲逸正義凜然。
至於自己對榮國府和梅家的所作所為,則選擇性的忽略。
當然,二者的性質,還是有所不同。
雖說於榮國府和梅府而言,張雲逸做的更加過分,可做為王夫人、梅夫人等當事人來說,又另當別論。
他最多,也只算得上半推半就。
與王徽談完,又叫來賴尚榮,詢問了一番仙學的情況。
眼看著臨近散衙,他方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縱馬返回了城內。
剛進入自家西角門,正見鴛鴦從二門處出來。
他本就一米八朝上的個頭,一身白色箭袖蟒服,騎在足有鴛鴦高的飛兔腰裊上,愈發顯得英姿勃發,偏偏又硬著玩下,直叫仰面的鴛鴦,看得目馳神眩,竟駐足不前,忘了上前行禮。
「老太太有事?」
聽聞張雲逸開口詢問,鴛鴦方回過神來。
「是……老太太請大爺得空過去一趟!」
張雲逸翻身下馬,把韁繩隨手甩給門房,攬住鴛鴦纖腰,便往裡走。
「走,去給大爺換身便服,再一同去見老太太。」
鴛鴦被他攬住,身子都酥了,被他半拖半拽著進了後院廂房。
見張雲逸張開手,她不由一愣,方紅著臉,抬起顫抖的手指解開了張雲逸脖頸上的扣子。
原以為,自己想岔了,沒成想,剛松下蟒袍上的玉帶,衣裳半敞的張雲逸,便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玉帶。
一擰一帶,將雙手帶至身後,隨即,便將玉帶,束在了背負的手腕之上。
鴛鴦一個恍惚,已經被張雲逸一撥一帶一送,便趴在了廂房的桌上。
鴛鴦被束縛了雙手,動彈不得,只得把滾燙的面頰,貼在桌面上,試圖驅散面頰上的火辣。
可還沒等她感受到桌面上的涼意,卻感受到身下一陣涼風襲來,裙擺已然被張雲逸撩起。
……
夕陽的餘暉漸漸溫柔,將天際染成了橘紅、紫羅蘭與淡粉交織的夢幻景象。
天邊的雲朵似乎也被這美景所感染,它們不再是單調的潔白,而是化作了形態各異的緋紅色島礁,徜徉在絢爛綺麗的浩瀚彩色海洋中,默默承受著巨浪的排擊與侵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