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疏忽
安吟見慣了戴著超大黑框眼鏡的時清,此刻對方已經取下了眼鏡,而她那張清秀的臉赫然出現在安吟眼中,反倒讓安吟有些不習慣了。
安吟攙扶著對方的時候有些僵硬,「你、你好漂亮。」安吟看著對方緋紅的雙頰,最終憋出了幾個字。
時清愣了愣,身體的不適讓她有些站不穩,面對安吟的誇讚,時清面無表情的垂著頭,「走吧。」
時清任由安吟扶著自己。
安吟本就體弱,當時清大部分的體重都壓在自己身上時,她走路也變得費勁起來,這才走了幾步路,就有些吃力。
等她們走出衛生間,文魅見此,打了一個手勢,很快其中一個保鏢上前,他來到安吟身邊,「把她交給我吧!」
安吟正想拒絕,文魅這時插話,「你這小身子骨的,到時候別兩個人摔在一起了。」
既然文魅如此說了,安吟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時清整個人暈乎乎地,當她被人抱起時,已無力反抗,在她陷入昏睡前的那一秒,她望了望安吟的方向,不知為何,有安吟在,她才能放下防備安然睡去。
文魅看著時清的模樣,收回目光,「她這個樣子今晚還是別回宿舍了,我已經替你們開好了一間房,這就讓人送你們過去。」
「謝謝魅姐。」安吟還想著回學校,可看到時清這副模樣,要是回學校恐怕會被人說閒話,所以眼下她只能聽從文魅的安排。
「要是她有哪裡不舒服,你隨時通知我。」
「好的。」
一個保鏢抱著時清,另一個在前面領路,但他們離開「夜魅」,文魅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推開門的瞬間,裡面就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煙味,可見在這之前有人在裡面抽菸。
文魅看著一旁的側門,她激動的想要推開這扇玻璃門,然而當她的手快要觸及門把手時,里側卻傳來一道幽冷的聲音。
「她怎麼樣了?」
文魅難掩臉上的歡喜,她終是沒有推開門,言笑晏晏道,「無礙,我安排人將她送去酒店休息了。」
那邊沉寂片刻,道,「今晚,你疏忽了。」男人言語間,不乏苛責之意。
文魅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是我的錯。」儘管心有不甘,她還是低下頭去,誠懇道歉,然而她眼底浮動的精光卻讓人打從心裡膽寒。
「這種錯誤今後要是再犯.」
男人磁沉暗啞的聲音透著幾分警告,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文魅卻打從心眼裡感到害怕。
「不會了。」文魅往後退了一步,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地上。
文魅濃妝艷抹的臉上儘管塗抹著腮紅,可她此刻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男人無情的話將她整顆心擊碎,這些年以來,她將心裡的愛意隱藏,她甚至還妄想著,自己只要留在男人身邊,偶爾能看到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男人從始至終沒有給過她一絲柔情,就連每次相處,他對自己的態度,也僅僅只是把她當成一名可有可無的員工而已。
眼前的男人,自從心愛的女人去世後,這些年活的就像是一個軀殼。
文魅一度認為,男人的愛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忘掉,可她錯了。
他從不曾忘卻心愛的女人,不然這些年也不會盡心盡力的守候在時清身邊,但凡關於時清的事,男人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這兒。
靜謐的室內,文魅抬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扇門。
曾經,她對裡面的男人一見鍾情,然而,男人的眼中卻只有時楚,那段青蔥月歲里,文魅看著他們的感情逐漸升溫,也見證了他們濃情蜜意的生活在一起.
男人的愛是熾熱的,與之相比,時楚就顯得被動很多。
過往的一切,總會時不時浮現在腦中,文魅壓下心裡的那股酸澀感,在這一刻,她才恍然,不管她待在男人身邊多久,始終都不可能等到男人的回應,甚至,在男人眼中,她可能和陌生人無異。
悲哀吧!
文魅眼尾泛紅,踉蹌幾步後回到書桌前坐下。
在男人心裡,她以前比不過時楚,現今,連時清都比不上。
成年人的悲傷是短暫的。
當文魅從悲傷中緩過神,她再次看向那扇玻璃門,她已經能斷定,男人已經離開了,那扇門內還有一扇暗門,能直接通往出口處。
當她踩著沉重的步子上前,推開玻璃門,看著空空如也的內室,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的愛,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笑話!
酒店內。
保鏢將安吟和時清送至雙人套房門口,便離開了。
安吟扶著時清進房後,時清直接倒在床上,而安吟則快速跑回房門前,把門關好、反鎖。
等一系列做完後,她才返回床前,看著時清歪歪扭扭地倒在床上,而且身上還穿著工作服,安吟下意識垂頭,這才發現自己也忘記了換衣服。
工作服是短款的樣式,裙子及膝,衣服倒是中規中矩的,就是十分貼身,這一套穿在她們身上,將她們的身段一一展露出來,特別是安吟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在這件貼身衣服的襯托下,曲線玲瓏有致,惹人垂涎。
這時,安吟躡手躡腳地來到時清身邊,開始認真的打量對方。
取下眼鏡的時清臉上光潔無暇,五官端正,儼然就是美女一枚,而她披散的頭髮,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溫柔,和平常不苟言笑的她相比,此刻的時清美的就像是沉睡中的睡蓮,清雅且素淨!
安吟見時清睡得很沉,便蹲下身,幫對方把鞋脫下。
做好一切後,她發現對方的一隻手好像攥著什麼東西,安吟湊上前,只看到紙張的一角,上面寫了一個「函」字。
「時清,你鬆手,我幫你把東西收好吧。」安吟輕聲安撫道,試圖從對方的手裡拿下來。
哪知時清攥得很緊,安吟壓根扯不出來,可見在對方心裡,手裡的東西有多重要。
安吟勸說無果後,起身來到開關前,只留下一盞床頭燈後,其餘的都關了,看著時清趴在被單上睡覺,她又重新將對方挪到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