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長者咒語
火花，對於旅法師而言是與生命和靈魂同等很重要的東西。
沒有任何一個活著的旅法師會願意放棄自己的火花，就算那些生命走到盡頭的也極少會將死後的火花送給別人。
在為數不多的記載中，只有傳奇旅法師克撒在臨死前將自己的旅法師送給了銀魔像卡恩。
除此之外再就是與舊非瑞克西亞對抗時期，某些上古旅法師用死去戰友的火花來製造一些威力恐怖的武器。
所以當看到尼可·波拉斯真的有能力直接剝離火花，在場包括姐弟二人在內所有的旅法師臉色都勃然大變，目光中更是充滿了警惕、忌憚、乃至恐懼。
尤其是心思相對沉聲的黑暗王子格雷亞，此刻已經有點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會將這條長老龍視作最大的敵人。
光憑這一點，對方就已經站在了其餘旅法師之上，被稱之為最強絲毫不為過。
畢竟人家一個咒語就能奪取火花，你就算旅法師等級再高、把火花提升的再強大又有什麼用呢？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長者咒語？」
小安妮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黑暗王子的腦海內。
很顯然，她使用了心靈感應的方式來與自己的兄弟進行溝通交流。
這對於神明和類神力來說屬於基本操作，屬於那種只要達到門檻就個個都會，跟高階異界生物都會傳送魔法差不多，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知道！小心點，這條老龍應該來者不善。」
格雷亞同樣通過心靈感應的方式做出了回應。
別看倆人剛才還打的熱火朝天，可在面對強敵的時候立馬就從對手轉變成了親密無間的一家人。
「那我們是否要接受他開出的條件呢？」
小安妮用不起是很確定的語氣繼續繼續詢問道。
「難道父親沒有告訴過你嗎？」
黑暗王子瞬間愣住了。
要知道他剛才還在猜測姐姐突然改變態度主動與自己交談，會不會是得到了左思的授意在故意演戲給尼可·波拉斯看。
小安妮則沒好氣的反問道：「如果父親告訴我，我還需要問你？他壓根就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過，只是讓我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格雷亞原本有些活泛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所以之前那些胡鬧行為你都是認真的？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後果？」
「我為什麼要考慮後果？那不是你和父親最喜歡幹的事情嗎？」小安妮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這下子直接把黑暗王子嗆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甚至沒有理會近在咫尺的長老龍旅法師，同樣也沒有理會無法無天的姐姐，瞬間釋放出一道黑色的帷幕。
隨後整個人連帶著被召喚出來正在跟好大兒打生打死的黑化阿爾托莉雅一起消失在原地。
這一舉動無疑讓尼可·波拉斯很不高興，立馬冷哼道：「真是不識好歹！」
但很快，他就把目光投向了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小安妮，眯起眼睛擺出惡龍的姿態湊到近前惡狠狠的威脅道：「小東西，你該不會是也想像他一樣跑掉吧？
我奉勸你最好別犯蠢！
相信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這個時空都已經被我用神器封鎖了起來。
就算是擁有火花的旅法師也休想逃脫。
而且……
我馬上就要感受收割這個時空所有旅法師的火花。
屆時凡是不肯臣服於我的旅法師都將無一倖免。」
「嗯——那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小安妮眨著那雙紫羅蘭色的大眼睛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尼可·波拉斯顯然並不知道眼前這完全就是個喜怒無常的小魔女，所以微微仰起頭一臉高傲的說道：「沒錯！你的確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要麼臣服於我，要麼放棄自己的旅法師火花，根本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好吧，那我同意。」
小安妮在故作思索了一番之後果斷選擇順坡下驢。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在答應的瞬間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狡黠。
很顯然，這個不安分的女孩顯然是打算好好利用一下這個被自家老爹認定為最強敵人的長老龍旅法師。
尤其是如果能解除那根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命運絲線就好了。
聽到這個回答，尼可·波拉斯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聰明。但臣服並不是嘴上說說，而是要有所表示。」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
小安妮盯著對方那雙散發著無盡威嚴與傲慢的眼睛試探道。
「很簡單！我接下來要開始施展一個威力強大的咒語。而你的任務就是守在我的身邊擊退所有來犯之敵。」
尼可·波拉斯咧開嘴露出一口鋒利的尖牙，整張臉看上去異常的陰險狡詐。
「聽上去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小安妮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聲音中透露出輕鬆加愉悅。
畢竟她又沒打算真的拼死保護對方，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等左思現身之後，她保證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跳反。
「簡單？呵呵，如果你知道自己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敵人都有誰就會這麼想了。現在跟我來吧，真正的好戲現在才開始呢。」
說罷，尼可·波拉斯張開雙翼飛向半空，徑直朝著伊捷聯盟公會所在的城市飛去。
小安妮則掏出召喚生物卡牌，把一條原本負責守護白金龍王巴哈姆特寶藏的神性金龍釋放出來，當成坐騎，馱著自己和好朋友洛基緊隨其後。
在飛行的過程中，洛基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這傢伙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當然！你難道沒看到他差點用一個咒語就奪走了我的旅法師火花嗎？」
小安妮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該死！那這麼說我豈不是很危險？」
洛基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同時隱藏在寬大袖子裡邊的那隻手死死攥住那柄散發著黑暗氣息的匕首。
小安妮嗤笑著回應道：「想要獲得旅法師火花，不冒點險怎麼行？
別忘了，這個世界上能把其他人火花植入你體內的只有父親一個人。
當然，也不排除尼可·波拉斯也能做到。
不過我可不確定他是否會願意這樣做，就算給出承諾也無法保證最終能不能兌現。
但父親一旦給出承諾，基本上是不會出爾反爾的。
別忘了你經常說的那句話，收穫永遠與風險並存。」
「唉——我想你是對的。」
洛基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然後便不再糾結，而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同時眼神也變得異常堅定。
畢竟類似這種改變命運的事情就如同賭博，很多人想要一個上桌的機會還沒有呢。
當巨龍的雙翼划過天空從雲層上俯衝下來的時候，可以清楚的看到永生者軍團在夏恩七世與莉蓮娜的操控下如同潮水般湧向前方的巨大城市群，無所畏懼迎著猛烈的炮火和魔法向前推進。
那些來自多元宇宙不同時空的旅法師與本地土著也徹底聯手，不斷阻擊著這些恐怖的敵人。
戰場上經常會突然出現從天而降的大範圍殺傷性法術，以及動輒幾十米、上百米高的龐然大物。
其中有些是血肉之軀的生物，有些則是構造體和元素。
在旅法師們驚人的力量面前，永生者軍團的前進速度愣是被暫時拖慢了。
還有擅長黑色法術力的旅法師則在嘗試著奪取這些永生者亡靈的控制權。
總之，遠遠看上去頗有點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意味。
許多有趣的法術和生物，連小安妮這樣的類神力旅法師都兩眼為之一亮。
不過所有這一切努力在尼可·波拉斯到來的那一刻全部都土崩瓦解。
僅僅是幾個永生煞神切入戰場，便迅速將那些原本頑強堅固的防線擊潰。
大量原本堅不可摧的要塞，愣是在不到一分鐘之內就被這些恐怖的亡靈形態神明屠戮一空。
「這裡撐不住了！撤退！快撤退！別做無謂犧牲！引爆那些埋在地下的鍊金炸彈！」
一名伊捷聯盟的高層扯著嗓子向所有士兵大聲嘶吼。
可遺憾的是撤退這種事情並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辦到，尤其是雙方已經形成犬牙交錯的拉鋸狀態後。
很多人自知根本跑不掉，所以紛紛引爆那些威力驚人的炸彈選擇與湧上來的敵人同歸於盡。
就算殺不死擁有極強抗性和生命力的永生者，起碼也要令其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一段時間，給其他人爭取足夠的撤退時間。
那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還有沖天的火光，都在展示著這個時空居民的英勇與不屈。
但是很可惜，這些在尼可·波拉斯眼中並沒有任何意義與價值。
他曾經毀滅過無數的世界，也曾經見過數不清奮勇向前不懼死亡的勇士。
可結果呢？
那些時空該毀滅還是一樣會毀滅。
就在這條長老龍降落下來打算欣賞拉尼卡最後一個有組織的公會倒在自己腳下時，一道沖天的火光瞬間映紅了天空。
下一秒……
轟！！！！！！！！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毀滅火焰從天而降，瞬間把那些還在移動中的永生者焚燒成黑色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要是從高空向下看，可以清晰的看到以伊捷聯盟公會總部為中心，方圓數公里範圍內都籠罩在這恐怖的天火下，無論是岩石、泥土、金屬，還是其他什麼別的東西，統統都融化成液態乃至蒸發成氣態。
駭人的恐怖高溫就像神罰般阻擋了永生者軍團前進的腳步。
正當所有人都震驚於這壯觀的景象時，一條渾身上下仿佛籠罩在燃燒火焰中的巨龍緩緩從岩漿中走了出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公會的創立者，同時也是拉尼卡時空最古老的生物——「焰靈」尼米捷。
此時此刻，這條太古巨龍胸口再也沒有半點生長出來的植物，不僅十分的健康且充滿毀滅性的力量。
在他的身邊赫然跟著封印了奧扎泰坦的上古旅法師——礫岩術士娜希麗，以及作為公會臨時領袖的桑喬。
「咦？你居然還活著！」
尼可·波拉斯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
因為他可是接到報告，說尼米捷應該已經快死了。
畢竟被種子吸食生命力吸了那麼長時間，換做是誰也受不了。
「多虧有人幫助我摘除了心臟中那個危險的東西。現在，我終於可以站在你的面前了。」
尼米捷步伐沉穩有力，聲音更是絲毫沒有透露出半點畏懼。
光憑這份氣度就足以證明，他不愧是這個時空的最強者，起碼不像那些公會的領導者見到這條長老龍旅法師就嚇得兩腿發軟連話都說不利索。
「是誰？烏金嗎？」
尼可·波拉斯饒有興致打量著這條「幼龍」。
是的，在他的眼中活了上萬年的尼米捷僅僅只是個「小不點」。
「不，是你的那位手下。他現在已經不再服從你的命令，而是站在了我們這一邊。」
尼米捷抿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要知道他原本都已經準備要死上一次，然後使用道具來復活自己。
可誰想到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那個曾經襲擊自己的植物人旅法師居然出現解除了種子，並且把汲取的生命力一股腦全部還了回來。
而且……
這個叫做瑪慕斯的植物人旅法師身上竟然憑空多出了許多莫名其妙的金屬結構，看上去充滿了違和感。
但見多識廣的尼米捷很清楚，對方實際上是被爍油完化了。
「什麼？連瑪慕斯也背叛了我嗎？」
尼可·波拉斯下意識皺起眉頭，顯然有點不太相信這個消息。
畢竟他在毀滅那個時空的時候可是相當於間接拯救了對方的種族。
但考慮到對方莫名其妙失聯了那麼長時間，背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為什麼背叛，尼可·波拉斯從來都不會去多想。
因為他經歷的背叛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從來不會真的信任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你似乎並不吃驚？」
尼米捷無疑有點驚訝這位長老龍的反應。
他還以為對方聽到後會表現出震驚、暴怒之類的情緒，可結果卻僅僅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哼！那又怎麼樣？不過是早死一點和晚死一點的區別而已。」
說著，尼可·波拉斯猛地張開雙翼釋放了自己那無可匹敵的力量。
僅僅一剎那！
那恐怖的天火就直接憑空消失了。
確切的說是被某種更強大的能量衝擊所取代，整座城市如同被一柄巨錘砸過一樣凹陷下去。
所有的建築都在不到零點零一秒鐘化作塵埃。
得虧尼米捷等人反應夠快，直接啟動傳送魔法逃離了這片區域，不然的話很難想像會發生什麼。
「我的天吶！這……這真的是旅法師火花所能擁有的力量嗎？」
心有餘悸的的桑喬捂著胸口，整個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
因為他知道，對方根本沒有使用任何咒語或者魔法，僅僅只是讓火花的力量稍微外溢了一點，就直接創造出比神力衝擊還要恐怖的效果。
「很不可思議，對嗎？
但我可以告訴你，在上古時代幾乎所有的旅法師都可以輕鬆做到這一點。
或者說他們中的某些能直接在時空之外將該時空的存在抹除掉。
所以千萬別掉以輕心，不然可能下一秒你就不復存在了。」
娜希麗用過來人的口吻警告這個年輕的後輩。
「可饒可我吧。這種戰鬥哪裡是我能參與的。」
桑喬扶著額頭滿臉都是無奈。
開什麼玩笑！
他可沒打算直面連自己老師都感到忌憚的尼可·波拉斯，這次被拉過來純屬趕鴨子上架。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尼米捷已經主動發起衝鋒跟長老龍廝殺在一起。
「滾出我的世界！」
「這就是你的臨終遺言嗎？」
短暫的交鋒過後，尼可·波拉斯終於稍微放下了一點傲慢，開始用略帶驚訝的眼神注視著對方。
儘管尼米捷的魔法和戰鬥方式並未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但卻無疑是相當驚艷的。
尤其是對於魔法火焰的操控，幾乎達到了這個領域登峰造極的水平。
兩條體型龐大的巨龍就這樣不斷的在天空中碰撞，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天空在撕裂！
大地在燃燒！
遠處的海洋則早就沸騰了起來！
任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相信，這就是兩個神明在交戰。
但可惜的是尼米捷已經傾盡全力，甚至把自己所有的潛能都給壓榨出來，但尼可·波拉斯仍舊遊刃有餘，甚至更像是在戲耍對手。
「你在這裡等著！」
娜希麗見狀立刻就選擇加入戰鬥，想要幫助這位老朋友穩住局勢。
她顯然很清楚在長者咒語發動之前，無論拉尼卡打成什麼樣子左思都絕對不會幫忙，所以眼下只能靠自己了。
可還沒等礫岩法術發動，尼可·波拉斯就沖遠處看戲的小安妮大喊道：「給我攔住她！別讓她打攪我的雅興！」
「好的，知道了。」
女孩沒精打采的回了一句，隨後便從龍背上跳下來瞬間釋放比格拜大手魔法，砰的一聲將那些礫岩造物全部打碎，同時擋在了娜希麗前進的道路上。
看著那十分熟悉的力場法術，娜希麗瞬間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女孩的身份，嘴角不受控制的輕微抽搐低聲試探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沒辦法，我現在沒得選。」
說罷，小安妮聳了下肩膀，隨後開始接二連三釋放威力驚人的類神力法術來壓制對手。
娜希麗見狀只能被迫還擊。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展開了一場相當壯觀的法術對決。
那駭人的威力和畫面絲毫不比另外一邊兩條巨龍的戰鬥差多少。
不僅如此！
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洛基也找上了桑喬，直接給後者來了一記幻術加背刺的組合套餐。
「你他媽的瘋了嗎？我是自己人！」
桑喬顯然知道洛基是誰，立刻透過魔法直接在對方的腦海中大喊。
「我當然知道你是自己人。可問題是我現在需要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所以麻煩你稍微配合一下。」
洛基邪魅一笑做出了回應，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留情的意思，下下都是奔著要害去的。
看那架勢，完全是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混蛋！你給我等著！」
桑喬無疑被惹火了，下手也同樣開始變得又黑又狠，在外人看來這倆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但每到關鍵時刻，他們又會不約而同的選擇手下留情。
眼見尼米捷所有的幫手都被擋在了外面，尼可·波拉斯立刻嗤笑著問道：「這就是你來挑戰的底氣？如果是的話，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呸！我也許會死，那些新生的旅法師會擊敗你。你休想毀滅拉尼卡，更不可能實現那邪惡的野心。」
尼米捷從嘴裡吐出一口鮮血，那雙平日裡睿智的眼睛中透露出嘲弄之色。
「擊敗我？就憑他們？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會講笑話。事到如今，除了尚未現身的烏金之外，已經沒人能夠阻止我了。」
尼可·波拉斯一邊說著，一邊輕鬆像剝洋蔥一樣撥開尼米捷身上的魔法防護，用自己那鋒利的爪子刺進龍鱗和肌肉之中，隨後釋放了一個威力驚人的法術。
轟！！！！
轉瞬之間，尼米捷那龐大的紅色身軀突然毫無徵兆的炸裂開，從頭到腳都被劇烈燃燒的火焰所包裹。
「不！！！！！！」
剛剛趕到現場親眼目睹了公會創立者死亡的拉爾·查雷克爆發出絕望的嘶吼。
他簡直不敢相信，無可匹敵的焰靈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殺死了。
但尼可·波拉斯卻如同做了件微微不足道的事情，隨手將屍體拋向下方由城市廢墟所形成的巨大深坑，然後嘴角微微上揚用一種略帶感慨的聲音說道：「終於……我終於可以開始整個計劃的最後一步了。來吧，所有的火花，為了我能恢復乃至超越上古時代的力量。」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那道古老的咒語緩緩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還沒等沉浸在悲傷和痛苦中的拉爾·查雷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胸口的火花便突然開始劇烈閃爍，並且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被從靈魂中剝離出來，徑直飛向頭頂烏雲密布的天空。
不光是他，所有被囚禁在拉尼卡時空的旅法師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除了極少數旅法師等級足夠高、對自身火花掌控足夠深入的強者之外，其餘人全部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脫離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向尼可·波拉斯所在的位置涌去。
當成百上千閃爍著光芒的火花飛到上空後，那密布的烏雲便開始高速旋轉起來。
而火花也跟著一起旋轉，就好像一團閃爍著霓虹燈的龍捲風，時不時還會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灰色閃電。
在捲曲天空的盡頭，時間和空間就像是被扭曲了一樣，形成一個不斷放大、縮小的孔隙。
任何旅法師只要瞅上一眼就能立刻辨認出另外一邊便是黑暗虛空。
當聚集的火花數量達到某個臨界點後，整個拉尼卡時空就仿佛在暴風雨中航行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無比恐怖的力量所撕碎。
「這不可能！尼可·波拉斯究竟想要幹什麼？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必然會形成比時間裂縫更可怕的毀滅性危機！」
時間大法師泰菲力仰起頭難以置信的注視著遠處天空，兩隻手死死攥著那根沉重的法杖。
作為極少數與尼可·波拉斯交談乃至戰鬥過並且還活著的人，他可是太清楚這條長老龍旅法師究竟有多麼瘋狂且危險。
對方根本不在乎整個多元宇宙的存亡，只在乎自己的力量。
可泰菲力搞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魔法咒語能夠造成如此恐怖的末日景象。
尤其是強行剝離旅法師的火花，簡直有點駭人聽聞。
「哈哈哈哈！
不夠！
還不夠！
我還要更多！
把你們的火花都獻出來！
永生者軍團！
給我把所有隱藏起來的旅法師都揪出來！
我要他們的火花！」
尼可·波拉斯張開雙臂看著越聚越多的火花仰天狂笑。
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吞噬掉這些火花就能恢復上古時代那無可匹敵的力量。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條渾身上下泛著蔚藍色光芒的巨龍突然從天而降，轟的一聲將其撞飛。
瞬間！
那漫天被聚集起來的火花便像失去控制一樣四處亂飛。
「你似乎高興的太早了一點，不是嗎？」
泛著藍光的巨龍張開嘴居高臨下的發出了嘲弄的聲音。
「烏金？！」
尼可·波拉斯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但很快就厲聲喝問道：「不，不對，你不是烏金，你究竟是誰？」
「哦？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烏金？難道你連我的火花都辨認不出來了嗎，親愛的兄弟？」
說著，藍色巨龍胸口開始閃爍著刺眼明亮的光芒，並且周圍所有的物質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轉化成無屬性的能量。
毫無疑問，這就是靈龍烏金的火花，整個多元宇宙沒有第二個旅法師能夠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