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此刻的林悠悠並不知道。
她並非在夢境中，而是處於真正的現實。
當她對美婦說出自己的需求後。
美婦當即答應，別說是信奉雪蓮帝尊大人了。
她此生能親耳聽到林悠悠喊她一聲娘，就算是後半生穿著青衣與古佛相伴，她都沒有任何怨言。
『帝尊大人，現在可以給她聖靈之水了嗎？』在儀式完成後，林悠悠便迫不及待問道。
『可以。』
聽到指令後。
林悠悠便把聖靈之水遞給了美婦。
美婦拔開塞子，她只遲疑地看了林悠悠一眼，便選擇了一飲而盡。
她的遲疑並不是知曉了聖靈水馨香的內涵，而是以為林悠悠是想要殺她滅口。
她清楚的知道，如今的林悠悠可是雲澤書院林家嫡女的養女。
所以林悠悠為了穩住自己的地位，有對她出手的理由。
如果是以前，美婦也不會考慮這麼多。
可不久前，她剛剛見到過那個恐怖的女人。
那女人若想殺她，只是吹口氣的功夫。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選擇死在女兒的手中。
只是她沒想到，飲下後的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苦和不適，反而感到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見美婦逐漸失去了理智，開始變得媚態百出後。
林悠悠附在她耳畔低吟道：「娘，請告訴我，你此刻最想見到的人是誰.」
「是」美婦的瞳孔逐漸變得渙散。
她試圖回想起那個身影的名字，可絞盡腦汁，卻發現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叫什麼。
「是誰？」林悠悠追問著。
美婦痴笑著呢喃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墨萱帶來的，雖然一開始我是痛恨他的.
但後來，我感覺他給我帶來了無限的快樂
那是我從未擁有過的.」
林悠悠的臉色逐漸變得難堪起來，「所以你還想讓他狠狠」
「想，我想.」
美婦早已迷失在了自己幻想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蕩婦，賤人！」
林悠悠氣急。
「原來墨萱一直都在騙我的」
感受到林悠悠心中激起的無限恨意，蘇羽只好現身出來料理後事。
「你是.蘇羽！」
林悠悠在稷下學宮曾見過蘇羽的通緝畫像。
雖然已經是數月前的事情了，但因為蘇羽是非常罕見的美少年，所以她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是我。」蘇羽坦然道。
林悠悠背在身後的手悄然催動起了靈器，「所以你就是一切的幕後兇手，你就是偽裝在我體內的雪蓮帝尊大人，你也是毀掉我和墨嫣然她們清白的罪魁禍首.」
「是，不過你沒必要對我出手，憑你，還殺不了我。」
見自己的舉動被識破，林悠悠直接選擇了對蘇羽出手。
可鋒利的羽扇轟擊在蘇羽身上，宛如抽刀斷在了流水中，沒有泛起絲毫的波瀾。
「我不信！」
林悠悠發瘋了一般，各種技能瘋狂甩在蘇羽的身上。
蘇羽也沒有閃躲。
直到林悠悠累了，他才淡淡道：
「你連我的本體只是神魂都無法識破，也是笨的讓人心疼。」
此番話猶如在林悠悠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她頓時崩潰的哭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
哭累了的林悠悠終於冷靜下來，她紅著眼睛問道：
「你又在等什麼，既然已經被我識破了，為什麼還不殺我？」
「我在等時間。」
蘇羽坐在石凳上，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儀態全無深陷浴火無法自拔的美婦。
「你等什麼時間？」林悠悠繃緊了心弦。
蘇羽扭頭看向林悠悠，笑道：「等一個讓你們母女倆同時解脫的時間」
「什麼意思。」林悠悠無法理解。
蘇羽回答道：「遺忘會讓人感到快樂。」
林悠悠頓時陷入了沉默。
許久。
她嘶啞著聲音道：
「能不能給我留下點回憶，我不想自己的人生總是被你們所有人玩弄」
「現在還不可以。」
蘇羽拒絕了林悠悠的無理要求。
聽著耳畔傳來的痛苦呻吟，林悠悠輕咬著唇角道：
「那你幫幫她好嗎？我不想看到她那般痛苦.」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著，蘇羽將一塊嶄新的聖靈令丟給林悠悠。
「你」林悠悠咬破了嘴角，「你可真是個混蛋！」
蘇羽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他知道林悠悠臉皮薄，不好意思動手。
只是在快要離開拐角的時候，他回應了一下林悠悠。
「或許吧，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在努力的活著」
林悠悠嘴唇抽動著。
最終，她撿起了那根聖靈令，走向了衣衫不整的美婦
等到美婦身上的藥效過去後。
蘇羽對兩女催動了噬魂術。
林悠悠的記憶被封印到了最初。
她看著眼前的美婦，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悄然問道：
『帝尊大人，這真的是我的夢境嗎？』
蘇羽應道：『夢想其實也是人生閱歷的一部分，倘若你執念夠強，美夢終將會有成真的那一天。』
林悠悠似懂非懂道：『我明白了，那聖靈之水是您賜與我的新生，您能再送我一瓶嗎？我也想讓夢中的她感受一下。』
『神是無所不能的，神也可以賜予你無數瓶，但她僅僅只是你幻想世界的產物，並不能直接飲用聖靈之水。』
『原來如此，那我找到了真實世界的她，能給她用嗎？』
『若她心誠，自然能感應到神靈的賜福，不過神靈賜福都是發自內心的，若是外人有意在一旁引導，可能會發生逆反的變故。』
林悠悠沒有任何的懷疑。
她的臉上散發著無比虔誠的信仰。
『多謝帝尊大人的指引，我已經明白自己以後該怎麼做了。』
雲澤書院。
第四日。
數不清的貴婦名媛匯聚在了林家。
林少鶯用林家半聖家婆的名義邀請了大家，沒人敢不給聖人面子。
而墨萱則是將新任的聖女候選者指給了蘇羽。
『那四個就是老院長準備好的聖女備胎，其中墨家一人，董家一人，林家兩人』
『嗯，待會兒我會重點關照她們的。』
蘇羽沒有刻意去記那四位少女的容顏，畢竟從其餘女人對四女的關注程度來看，仿若她們才是今日宴會的主角呢。
墨萱嘴角掛著一縷笑意。
『道理我都懂，不過你真的可以嗎？據我所知，現在來的人不過只是書院貴婦人數的三成，想要一網打盡的話，沒個半年怕是很難』
『我又不是都要過一遍，先重點關照幾個，剩下的全部餵下原漿就好。』
蘇羽當然是有選擇有針對去搞事情。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兩個。
第一，讓雲澤書院再也拿不出半個聖女候選人。
第二，恢復自身虧空的神魂。
所以有些女人體內陰氣儲備不足的話，是不具備修煉資格的。
『真是令人期待的一件事呢，對了，那幾個女人你幫我好好照顧一下。』
墨萱暗暗說了幾個位置。
『她們是誰？』蘇羽好奇道。
『那兩個是我的大嫂和二嫂，她們在年輕的時候欺負過我，另外幾個女人是我兒時的死對頭』
『額』
想不到墨萱如此記仇，這恩怨情仇都快過去七八十年了吧？
『好了，林少鶯準備時間沒那麼快，我們先去安慰一下嫣然好嗎？』
墨萱口中的嫣然指得是曾經的聖女候選人墨嫣然。
蘇羽皺眉道，『怎麼安慰她，不會是讓我吧。』
『你說呢？』墨萱有些無語，『別那麼無情好不好？怎麼說，你也是她人生第一個男人，況且我又不耽誤你的修煉時間，全當宴席前的開胃小菜了。』
墨萱深知蘇羽是個寶，也深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所以才會想要給墨嫣然謀取福利。
若是正等正宴開始，自己可憐的小侄女墨嫣然怕是連口原漿都喝不上了.
須臾。
墨萱來到了正在發呆的墨嫣然身後，悄悄遮住了她的眼睛。
然後改變了音色問道：「猜猜看，我是誰？」
「姑姑，別鬧，人家不開心呢。」
墨嫣然用不著猜，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因為每個女人身上的香味不同，她能聞到獨屬於墨萱的特殊味道。
「嗬嗬，小嫣然真聰明呢。」
墨萱鬆開墨嫣然的眼睛，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墨嫣然憂桑道：「姑姑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是因為本就是女人的緣故嗎？」
即便那件事已經過去數日，可墨嫣然依舊無法從沉淪的悲痛中走出來。
明明她是最有希望成為聖女的人，偏偏機緣會被毀於一旦。
此刻，她看著遠處談笑風生，卻各自又心懷鬼胎的四位聖女候選人，以及圍在四女周圍的一眾少女。
恍惚間，墨嫣然仿若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些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姐姐妹妹們曾經也是這樣恭維著她的。
可如今，卻沒有人再來附和自己。
果然，人走茶也涼，曲終人會散。
墨萱抱著墨嫣然安慰道：「小小年紀，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別那麼憂愁嘛.」
「姑姑，我如何不難過，明明我只差一步之遙的。」
墨嫣然說著說著，便是哭了出來。
墨萱悵然一嘆：「唉哭是解決不了不問題的，或許你應該嘗試著去喜歡一個人才對。」
「嗚嗚嗚」
誰料，墨嫣然哭得更大聲了。
她邊哭邊哽咽著，「姑姑，你要不要自己好好聽一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事情中的解決不是嗎？」墨萱取出手帕，拭去墨嫣然臉上的淚痕。
墨嫣然噘著小嘴道：「姑姑說得輕巧呢，可我又該怎麼解決，才能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墨萱問道：「那你現在最恨誰了？」
墨嫣然咬牙切齒道：「我最恨那個該死的淫賊，然後是白柒，最後是楚仙兒。」
「前兩個我理解，為什麼還要楚仙兒？」
「因為她命好，憑什麼大家昏睡了那麼久，就她相安無事，躲過了一劫！」
「憑什麼.」
說起這個，墨萱難免也有些生氣。
她們所有女孩子當日少遭得罪，可全部被她給一點不剩地吃盡了苦頭。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還計較那麼多幹嘛。
「嫣然，現在我有一個能讓你報復白柒的機會。」
「真的？姑姑可莫要騙我開心。」墨嫣然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
飯要一口一口吃，仇也要一點一點報，先從白柒開始也不是不行。
「對，我這裡有一瓶心想事成水」
聽到這裡，蘇羽不爽道，『不加入雪蓮神教別想白嫖，我總不能流血又流淚吧？』
墨萱氣急，『白嫖？呵！你個王八蛋還意思說，我家嫣然都被你白嫖了好不好！』
蘇羽分毫不退讓。
『總之，這是原則，當初我與她屬於不同的敵我陣營，我那可不算白嫖。』
他深知，絕對不能開了這種先河，不然到時候大家都是關係戶，誰來信仰他，誰來給他提供信仰之力啊。
『小氣。』
見蘇羽不肯妥協，墨萱只好又拿出當時忽悠林悠悠的那一套。
「嫣然啊，或許你應該先了解一下什麼是信仰」
須臾。
墨嫣然神采奕奕道：「雪蓮神教，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姑姑，我這樣的女孩子去了能當聖女嗎？」
對此，墨萱心中亦是無語。
怎麼這小侄女就跟聖女果位過不去了呢？
但她還是傳年道：『蘇羽，話都到這種份上了，這你總得表示一下吧，』
蘇羽搖搖頭，『太晚了，要不你去跟林悠悠談，或者給她個聖女候選人的身份暫時當著。』
「撲哧~」
墨萱有些沒忍住。
「姑姑何故發笑呢？」墨嫣然詫異道。
「沒什麼，我覺得我家嫣然有點可愛呢，只是現在聖女已有人選，我請求神靈降旨，給你個大護法如何？」
「大護法」墨嫣然遲疑道，「那這個位置有聖女的權限厲害嗎？」
墨萱如實道：「沒有，但地位僅次於聖女，也算萬人之上了。」
墨嫣然擺頭拒絕，「那不行，我要當聖女，我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嫣然，別這麼急躁嘛，姑姑可以向你保證，你若做了神教大護法，今日來此的這些人將來某天都會跪拜在你的腳下，無論她們是誰，也無論她們是何等身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