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帶回來的物資很多,有吃的喝的,用的,還有各種動植物。
霍斯瑾從一堆東西里,拎出來一個麻袋,朝著秦蘇走來。
「看,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秦蘇俏臉一紅,腦海里不覺浮現他出去的時候,靠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你想要的,為師都給你帶回來。」
目光不覺地落在麻袋上,有些好奇霍斯瑾帶來了什麼。
隨著麻袋打開,白色的絨毛,圓滾滾的身體,還有那明顯的鼠里鼠氣,驅散了所有的曖昧。
人人都餓著肚子,可這些小白鼠,卻把自己吃得膀大腰圓,還保持皮毛白皙,這也太古怪了。
「這些小白鼠,是我從市政大樓找到的。」
市政大樓肯定不存在吃人的事情,所以說,這些小白鼠,是從市政大樓的糧倉里,偷吃長大的。
可市政不是沒有糧食了嗎?怎麼把小白鼠養這麼肥都不知道?
忽然,秦蘇就想到了那些物資。
「你不會是搶了市政的東西吧?」
霍斯瑾笑得有些邪氣:「這可不是市政的東西,是某些大老鼠的東西。」
「他們明著集資,按人頭髮配,但事實上,卻把糧食占為己有,根本不管那些上繳糧食的人死活。」
秦蘇明白了,這些渾蛋竟利用身份搶糧!
「那你把他們的糧食都搶回來了?」
「沒有,他們囤積的糧食很多,我剩下一大半給了災民。」
秦蘇點頭,這樣也好。
反正他們不缺糧食,要是運回來太多的東西,反倒是引人耳目。
看著大家圍著運回來的糧食歡呼,秦蘇嘆了口氣。
這些東西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帶回來的啊!
「你先帶著他們去休息吧,明天再給大家講講外面的事情。」
現在已經沒了通訊,所以出去的人必須分享,也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外面的情況。
說完,秦蘇就拿起小白鼠,想去實驗室研究。
這小白鼠的個頭,明顯跟之前的不一樣,肯定是有了某種變異。
「等等。」
寬厚的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起來,溫熱的觸感,帶來陣陣悸動。
「還有什麼事?」
秦蘇覺得,她說話都有些穩不住。
「你不是說,要廢了顧墨白嗎?這事兒還沒跟你的說呢。」
秦蘇以為,他們出去一次,又是偷物資,又是分糧食的,怕是沒時間去廢了顧墨白。
「為師答應你的事情,當然都是要做到的。」
霍斯瑾拿出手機,點開屏幕,將裡面的視頻播放出來。
視頻中,霍斯瑾像是拎著一隻小雞,將顧墨白提了起來。
顧墨白使勁求饒,可他的求饒聲,漸漸吞沒在化成殘影的拳頭中。
直到最後,他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霍斯瑾又拿出刀子,挑斷他的手筋腳筋。
視頻終止,顧墨白睜著陰狠的眼,放出不死不休的訊息。
「可還滿意?」
秦蘇詫異,他是怎麼猜中她的心思的?
她就是要讓顧墨白得到教訓,還得讓他活著,享受末世帶來的苦難。
她一點兒也不介意顧墨白恨她,恨著,才會難受。
前世她難受了那麼多年,怎麼能讓他死得痛快呢。
「很滿意。」
只是霍斯瑾這個人,洞察力太過敏銳,以後她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霍斯瑾或許足夠厲害,目前也足夠忠誠,可往後的事情誰能知道?
看來,她還是需要快點做出改變基因的藥物來,讓自己厲害起來。
「這一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麼獎勵,可以提出來。」
霍斯瑾明顯感覺到秦蘇語氣中的疏離,這女人又怎麼了?
難道他猜得不對?這女人還捨不得顧墨白?
「不需要獎勵,幫你做事,是我自願的。」
莫名的,他也有些生氣了。
就那個弱雞渣渣,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撬開這女人的腦袋,看是不是裝了不好的東西,怎麼就會看上顧墨白那種東西?
看他離開的背影,秦蘇咬唇,心裡有些難過。
可在末世,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她謹慎一些,也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
霍斯瑾很好,整個度假村的人都很好,她也可以對他們很好。可是,她的心裡,一直都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再輕易地交出一切。
她怕這一世,還是跟上一世一樣,輕易地交付真心,最後卻死無全屍。
默默回到房間,徐靜芝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把飯菜送到房間,關切地摸了下她的額頭。
「小小姐,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可別硬撐著啊。」
秦蘇的目光有些迷茫。
「芝姨,如果有一天,你們發現我藏著秘密,你們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徐靜芝心頭一痛,小姐這是被她的家人傷得太深了,竟然會因為藏著秘密難過成這樣。
「當然了,小小姐,每個人都藏著秘密的,藏著秘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對大家這麼好,大家對你好是應該的,就算是發現你藏著秘密,大家也會好好守護你,絕對不會因為你的秘密離開你。」
「是嗎?」
秦蘇睜著雙眼,哀傷中,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末世那麼苦,如果可以,她不想一個人!
「當然是了,小小姐,你是我們整個度假村,最最重要的人,你就像我們的天使,我們怎麼捨得讓你難過……」
秦蘇心裡,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安慰。
愁思太多的她,在徐靜芝的安慰下,慢慢睡著了。
徐靜芝替她蓋好被子,嘆息離開。
打開房門,便看到霍斯瑾站在門口,似在想些什麼。
「小小姐看似堅強樂觀,但內心受過的創傷,很難讓她跟正常人一樣,坦然地接受身邊的人。」
徐靜芝之前做過心理諮詢師,再加上通過莫榮光,了解到秦蘇的家庭情況,算是整個度假村,最了解秦蘇的人了。
「能跟我講講心理創傷的事情嗎?」
霍斯瑾離開之後,想到秦蘇的反應不正常,又折回來聽到剛才的對話。
此刻,他心裡也沒了怒氣,只剩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