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201,202.天涯海角,觀想白塔,破入地階(求訂閱)
北方,百餘人的車隊離開了人間,經過了一座座死城。
灰黑的城池空無一人,在風沙和陰霧裡變得古老,至於一些村落更是「住」進了鬼仆————各色鬼仆。
但這些鬼仆都不需要宋成出手,阿庭的小動物們就已將它們解決,而但凡遇到棘手的,宋成則會隨意將其秒殺。
過了死城,還有大片大片荒田。
河流在淌,隨著車隊的前行,恍如一條無邊無際的銀色巨蟒,通向天邊,那是某個山上來的。
漫長的旅途,宋成車廂里的人也慢慢活躍了起來,開始說各自的過去,各自的見聞,小墨兒痴痴地聽著。
她看不見,又呆呆地,這一世從沒出過皇城,也沒和幾個人交流過,在聽到眾人聊過去時,常會問一些傻乎乎的問題,然後又好羨慕地瞪著那琉璃般純淨的白色眼睛。
宋成也不避嫌,直接當著丁媛和玲兒的面教導兩個女兒「魙鎮融合」之法。
這法門很玄,玄到看起來一點都不難。
可對宋成來說,他卻極度煩惱。
如果時間足夠,他倒是不需要這麼慌。
可問題就是,到了這種層次,你每做一件事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他現在是「玄級甲品」,他也大概從積雷山山神的陰舍遺產里理出了一套未曾經過驗證的「地級丁品」功法。
而他要做的是:
第一,在遇到「破碎之地」後,運轉那「地級丙品」功法,將其完善並練成,然後成功奪舍「破碎之地」,成為「鎮」。
第二,成功捨棄「鎮之身」,如老鳥餵食小鳥一般,將食物送入女兒口中,將他捨棄了的「鎮之身」交由女兒融合。
但這兩步談何容易。
第一步,就算能成功,他也根本不知道要花費多久。萬一他練成了,女兒全死了,怎麼辦?
第二步,怎麼捨棄「鎮之身」?一個「鎮」沒了「身」,那還是「鎮」麼?當他奪舍了山河,他的身體又何去何從?
所以,宋成是有一個預案的。
一個本來他也不確定的預案。
那就是「再啟幽塔,關押惡鬼」。
惡鬼足夠多了,他神魂外出能帶出的惡鬼達到八的程度,那麼.他是不是也等同於魙了?
畢竟,他對「魙」的理解,就是「是活人,可卻有著多重惡鬼的可怕靈魂力量」。
到時候,他確實是活人,他也確實能從九重幽塔中拉出八個鬼來,誰敢說他不是魙?
所以,他不得不做。
因為他覺得只有他同時成為了「鎮」和「魙」,那希望才更大。
所以,在車隊經過原北雪州沉陽府周邊,感知到紙人鬼本體時,他和所有人交代了一聲,然後法天象地,化作離火鯤鵬,先將周邊清出了百餘里的「無鬼區」,然後直接撲向紙人鬼。
他擔心花費很多時間,所以在主動進入紙人鬼的重現世界後,就瘋了般地將力量全開,以迅速經歷紙人鬼的重現世界,並將紙人鬼攝入塔中。
紙人鬼的故事,依然是個悲哀的故事,是一朵「惡之花」的故事。
紙人鬼本是一個紙人鋪的年輕女人,她思念死去的丈夫,所以將紙人畫了她丈夫的模樣。本來這不會有事,可好巧不巧,那紙人鋪所在的村子剛巧發生了禍事。村人里有個男人本就覬覦那紙人鋪女人的姿色,故意造謠,說一切都是那女人害的,那男人是想藉此將那紙人鋪女子逼入絕境,然後他可以以「為其平反」為籌碼去收了那女子。可女子拒絕了,並大聲說出了男人的陰謀。村民們當然不信,可那男人還是惱羞成怒,竟然在外刻意殺人,然後全部栽贓到了那女子身上。村民本就迷信,也很畏邪,再加上關係遠近,便把那女子抓起,和她的紙人一起燒了。
惡的種子,終於在陰壤開出了花。
那年輕女人成了紙人鬼。
宋成經歷了她經歷的一切,只不過在最終即將被燒死時,直接運轉「大暗黑天」和「人皮鬼」的力量。
一時間,洪水湍急從遠而至,漂浮著的鐵籠子一一打開,兔女,羊女,豹女等等,全部出動。
不少鬼仆全被黑色洪水淹溺,沉在水底,而那些還在掙扎的,則被豹女們一擁而上,直接抓入籠子。
畫面陷入靜止,雙方開始了某種潛移默化地融合。
許久
籠子合攏。
紙人鬼被宋成成功吞噬。
九重幽塔的第六層多了個在牆角安靜剪紙的白衣女人。
宋成也回歸了。
可當他從重現世界走出時,才發現外面的景象發生了變化,至少綠葉已然變黃,枯萎,在隨著陰冷的風失魂落魄地飛飛停停。
一問,才知道大概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
宋成有些無奈,縱然在重現世界裡感覺感覺才過了一會兒,可外面卻已輕飄飄地流逝了兩個月的時間。
這就是重現世界的可怕。
哪怕他現在比「鎮」和「魙」還要強大,但真到了重現世界,他能動用的力量還是只有雙鬼的力量。
他的「四」強力量,止步於「重現世界」。
他在滅殺「積雷山山神」和「大夫」時,是討了巧,是瞅准了機會,是在雙方最虛弱、且兩敗俱傷時突然出手的,否則哪那麼容易。
不說別的,那大夫只要往重現世界裡一鑽,宋成就奈何不了他。
至於「鎮」,宋成則不知道了。
車裡,丁玲正在給小墨兒講著「之前她和阿庭大姐行俠仗義」的故事,小墨兒聽得很開心,雖然這些天每天都吃肉乾,但她還是覺得很開心。
她時而會問問「娘呢」,時而又會在午夜時分因為想娘而哭醒。
說實在的,她根本沒明白此行的意義和殘酷。
而蘇凝玉也是和她說「只是陪爹去做一場遊戲,做好了,小墨兒就能看到東西了」。
外圍,蠻子嚮導們沒一個離開,他們也默默地吃著肉乾,警惕地看著四周,等待著那位神秘存在。
而在看到宋成從遠處灰霧裡現身後,才舒了口氣。
「繼續出發。」
宋成道。
說罷,他上車,御車.
車輪滾沉重地碾過鬼域陰黑的土壤,往更深處而去。
車隊一路前行,一路停下,宋成也一路吞鬼。
如此過了一整年,又跨了年,過了足足十四個月才將剩下的五個鬼關入了九重幽塔的一到五層。
當然,宋成也測試過,第一層的那個鬼是進不去幽舍的。
而同一層也關不下兩個鬼。
時日,入冬。
久長的顛簸,讓阿庭臉色越發蒼白,整個人已經閉上眼,小動物們也全部沒精打采地所在馬車裡。
小墨兒也開始明白這不是遊戲,每天哭的稀里嘩啦,說著「想媽媽」。
但路途必須繼續。
馬車順著北地而來的水源,繼續往前。
水質清澈,在天光里金光粼粼,倒是難得的能給人幾分旅遊之感。
遠處,則有山。
但那些山卻和內陸的山不同,那裡的山並不會拔起再落下,它們只是拔起,只是如登天的階梯,當車上了山,地勢拔高,就再下不去了。
這裡是草原。
草原上,極端天氣很多,可縱然是雷雨暴雨,那也是依託於雲的。
宋成化顯法天象地,吹一口氣,雲就飛遠了。
極端天氣,就也不極端了。
這一路上,眾人的食物也不算大問題,因為隨行的車中運載了足夠百人吃上數年的食物,幾乎是拉了一個倉庫,很多很多。
至於水,也不缺。
縱然尋不到地泉,天水還是很多的。
這天水和宋成穿越前的天水不同,是能喝的,是真正的無污染。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開始看到大片大片廢棄的帳篷區,那些帳篷早就坍圮了,和泥土混在一處,可卻依然能辨析出這裡曾經有人居住的痕跡.但那已很久很久之前。
跟隨而來的嚮導也只是普通人,縱然氣血勝過普通人,但在連年的陰氣侵襲下,有些已經不行了,於是便來到主車外向宋成「辭行」。
「大人,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無法再隨大人遠遊這裡曾是我幼時的故鄉,懇請大人容我留下。」說話的蠻子已經顫顫巍巍,陰蝕入骨。
這些嚮導早知此行是向死而去,如今只是在選擇自己葬在何處。
宋成也知道。
所以,他留下了些乾糧和水,隨手清理了周邊鬼仆後,便離去了。
身後那蠻子坐在廢墟的故土,從懷中掏出獸骨橫笛湊到乾裂的嘴邊,閉目吹奏起來,笛聲深沉又哀婉,送車隊離去。
宋成則是撐開了自身陽氣,但他的陽氣太熾烈,所以自己也不待在車廂中了。
車隊越行越深。
隨行的人越來越少。
路過每一個部落廢墟時,都會有嚮導留下,選擇故土作為他們的墓地。
有些「墓地」還能多活幾天,有些則是根本活不了,因為這裡不止是「鬼坑」,就連「鬼泉」也很多了。
幽深的不知通向何處的深坑裡正湧出濁黃的河流。
而那些請求留下的嚮導,在看著車隊離去後,會很快用骨刀終結自己的生命。
如此,宋成一行又走了不知多久,春夏秋冬已難以辨別,但宋成從自己的點數可以看出距離他填滿幽塔是又過去兩年了。
終於,在抵達一片沙漠的時候,陰氣已經濃到了極致,最後兩名蠻子嚮導也來到了宋成馬車前道別。
「大人,這片沙漠叫死亡瀚海,也是我們蠻族遊牧的盡頭,您要尋找的地方若不在沙漠中,那就循著沙漠繼續西.那裡,未曾有人探索過。
我們死在這裡,也還算死在蠻族舊土」
「嗯。」
宋成點點頭,又給兩人留下乾糧,水源,然後拉著貨車開始往西。
自然形成的鬼河確實很慢,但隨著進入深處,許多跡象已經很明顯了。
鬼坑遍地,鬼泉涌動.
車廂里,笑聲沒了,阿庭緊裹著棉襖,睡少醒多;小墨兒早哭的嗓子啞了,此時默然無聲也不知在想什麼。
英兒和丁媛倒是還好。
玲兒則如已釋然,此時看著外面那無邊無盡的沙漠,也不說話。
起伏的沙漠在陰冷的鬼域裡顯出一種白骨渣子的慘白,那砂礫被陰風捲起,在滿天飛舞,鬼哭狼嚎的風像在彈奏著安魂曲。
鬼仆到處都是,密集程度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若不是宋成時刻撐開著一個強烈的「陽氣區域」,怕是已寸步難行。
「這裡,每一處都是鬼域,如果找到四凶之地,再在四凶之地附近發現不是鬼域的破碎陸地,那應該就是目標了。」宋成維持著冷靜。
他咬著牙繼續尋找。
尋尋覓覓之間,一日,宋成感到了「四凶之地」的氣息,「四維」混亂。
這種地方,沒達到「玄級乙品」圓滿的,誰來誰死。
縱然是圓滿了,也是舉步維艱。
可宋成直接化出法天象地之相,手捧著馬車,在這四凶之地中行走。
萬鬼與他腳下化作渦流,纏著他的腳,但也只是纏著,卻擋不住.
然而,宋成也不可能無止無休地維持這種法天象地的狀態,所以通常一天下來,眾人很多時候都會在一處休息很久。
又一夜,小帳篷里,阿庭,小墨兒睡著,丁媛,英兒抱刀坐著,玲兒卻難得地纏上了宋成,怎麼都要和他親近。
龍戲淺水,復入深潭。
咕嘟咕嘟的聲音里,伴隨著壓抑的鳳鳴,足趾的繃直.一切,終又於遙遠荒域的寂夜裡緩緩淹沒。
「姑爺.」玲兒摟著宋成脖子,認真地看著他,眸子流出兩行淚水,她正要說話,卻被宋成伸指壓住。
「別說不吉利的話。」
宋成算明白為什麼玲兒今天如此渴望了,這就像是臨死的貓兒要纏著主人一般,玲兒是想死在他懷裡。
「可我真的不行了感覺自從遇到了姑爺,一切像做夢一樣.不過在姑爺身邊,真好」玲兒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話,氣若遊絲,雙目閉上,似要離去。
宋成看出她只是虛弱,急忙取了來此時從童娘子處拿的一些救命補元丹藥,給她匆匆餵了一粒,然後催動氣息助其消化。
次日,天明時,玲兒竟還睜開了眼,虛弱地掃了一眼周邊。
宋成抱起她,柔聲道了句:「會沒事的。」
溫柔的話,還有身體的好轉,讓玲兒鼓起了一絲勇氣,她輕輕點了點頭,卻無力回話。
如此
眾人又尋覓了兩個多月,車廂里死氣沉沉。
而在一個平凡、單調、枯燥如往常每一日的早晨,狼車終於停了下來,遠處的一座高山正蒸騰著熱氣,山峰光禿禿的,深處騰著黑煙,山腰到處撒滿了一種黢黑多孔的古怪岩石。大朵大朵的白雲如凝固的雪浪撲在天穹,又投下大片大片的乾淨影子。
山腳下居然還有銀色溪流,茵茵綠草,草地上竟還有一群小鹿在低頭食草。只不過宋成一眼看出,那些小鹿並不是普通鹿,而是一種達到了勁境層次的魔獸,這一點也可從起堅硬如岩、內顯紅斑的巨大鹿角上看出。
『火山!這是火山!』
宋成不由激動起來。
周邊猶然覆蓋著蒼白的雪,可唯有那一座山是如此灼熱,如此地.和陰冷無關。
『火山就是破碎之地麼?在一片大地滅絕時,火山就是這可供奪舍的山河麼?』
宋成忍不住如此思索。
他正想著,旁邊傳來小墨兒喃喃的聲音。
「好暖,好暖和。」
玲兒眼中也閃爍著希望之色,她趴在車窗前,一雙眼兒都發了光。
似乎那光芒里已經有了河畔的小木屋,有了新的生活,有了餘生
玲兒其實已經不打算活著回去了,所以這裡她真的很喜歡,甚至是一眼就愛上了,能死在這般天涯海角的青山綠水間,也算是幸福了。
「姑爺.」她小聲嘀咕,卻又不敢勸。
所幸,宋成駕馭狼車直接往那火山山腳而去。
之後,小木屋建起來了,簡易的衣架也撐起來了,宋成完成了安全檢查後,幾女開始開心的沐浴
宋成自然不看,他坐在一棵氣根外露、頗有年代感的老樹旁,觀察著這山深處的黑煙,試圖看出點數據,因為他還無法分辨這裡到底是「一塊破碎之地」還是「鎮」。
溪流里,幾女歡笑的聲音不時傳來。
「水暖暖的,好舒服。」
「這裡還有小魚,噫,這什麼魚呀,從沒見過呢。」
「嘻嘻嘻,這魚還會親腳丫,痒痒的。」
嘩啦嘩啦水花晶瑩,被灑落到半空,在落照天光里折射出七彩毫光。
「好神奇呀,遠處下雪,雪地里還有鬼仆在晃悠,但這裡卻像是春天一樣。」英兒也很開心,她雖然意志堅定,可能來到這兒,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感。
那漫長的旅途好似終於落定,那緊繃的心弦也緩緩平息。
隨後,眾人開始完善木屋,擺出一副長住的場景。
不得不說,眾人隨行帶的東西是不少的。
童娘子不僅給眾人配備了補充元氣的救命丹藥,就連「蠻族馴獸秘法」的巫師草藥都配了許多,「馴獸」這種事,在場本沒人會,然而「什麼都是半吊子」的玲兒卻會。
玲兒很快開始馴服周邊的魔獸動物。
而阿庭虛弱地躺在新建的木床上,她連小動物都指揮不動了。
英兒在完善木屋,丁媛一邊守在阿庭門外,一邊和小墨兒講故事。
宋成開始四處巡視,以確定此處狀況。
小半個月後。
木屋起了三個。
一個,宋成,玲兒。
一個,阿庭,丁媛。
一個,小墨兒,英兒。
小墨兒給這裡起了個名字,叫「冰火山」。
眾人隨她,跟著她一起叫。
而宋成也完成了對冰火山的探查和危險排除,他確定了這裡不是「鎮」,而真的是一片「破碎之地」,之所以會有火山,完全是「被逼」的。
濃郁的陰氣驅逐著陽氣,薄弱的陽氣如殘兵敗將聚集到了一處,自然會爆發出地火
這會持續很多年。
但當陽氣耗盡,此地慢慢冷卻,也終究會變成被陰氣吞噬的鬼域,陷入無盡的死寂。
既然確定了,宋成就開始了他半吊子的「奪舍山河」計劃。
他開始運轉他從積雷山山神處得來的殘破功法。
這本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但宋成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那麼弱的積雷山山神都能奪舍山河成功,沒道理他不行。
也正是有著這樣的理念,他才敢嘗試。
一日.
兩日
一月.
兩月
近一年後,某一日,宋成眼睛陡然一亮。
他的面板終於發生了久違的變化。
【姓名:宋成】
【天賦:長生不老】
【加點:35529點】
【境界:玄級甲品】
【功法】
木靈長青經(地級丙品)(未入門(0/512))
很顯然,這《木靈長青經》就是積雷山山神修煉的功法。
宋成這一年裡是磨啊試啊,想盡了各種辦法,這是終於在那殘破的法門中尋到了契機。
沒有任何猶豫。
『加滿!』
瞬間,宋成的點數少了7168點,可是《木靈長青經》卻直接圓滿了。
別人或許會花費數百年乃至千年時光才能修煉成功的法門,他只要尋到了契機,就可以圓滿。
無數辛苦,揮灑汗水的記憶湧入他腦海。
同時湧起的還有他心頭的古怪情緒。
之前他還在想著怎麼奪舍破碎的山河之地呢。
畢竟,就算再破的山河之地,他也總不能如奪舍普通人一般,直接靈魂出竅,然後一頭扎向大地吧?
而現在他懂了。
大體步驟差不多,但在奪舍之前,他還要完全一件至關重要的事,那就是觀想。
而觀想的對象赫然是一座塔。
他觀想了起來。
那不是幽塔,而是一座純白的塔。
塔高九層,每一層都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宋成走呀走,想如在自己幽塔中一般直接走到最高層,但他失敗了
當他打開白塔之門,走入第一層,塔便消失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純白的區域,神魂在這區域裡,宛如浸泡著暖泉,百骸懼舒。可宋成隱隱感到,若是沒有擁有過強大體魄而直接來到這兒,怕是一瞬間就會被白光給沖的神魂俱滅。
沒多久,他就開始感到一種難言的焦灼和無力,就好似在溫泉里泡久了一般。
下一剎,純白區域消失了,宋成回到原地,而其神魂則渡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
此處地心開始對他產生了一股奇異的吸引力。
宋成直往那地心而去。
過程中,諸多白色光澤纏繞過來,但因為他觀想白塔的緣故,那些光澤都只是附在他靈魂表側,待他到了地心某處,他陡然神魂一震。
密集的白光從他靈魂上散出,如蛛網般密密投向這冰火山的每一個角落,一種「大地山河為肌膚」的感覺從宋成心底猶然而生。
這一刻,他在慢慢變成冰火山。
而山巔,那失了魂的玄袍少年則依然坐著。
閉目微笑,一如沉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