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看。
你剛才明明都上手了的。
岳隊心裡話自然是不會公之於眾。
他趕緊追補了一句：「如果真能如此，那可太好了。」
「蘇總，不瞞您說，這趟我帶我們廠最優秀的幾位演員過來，主要就是為了您在港島那邊的影視……」
岳隊長誇誇其談。
既然一步到位談到了主題，也就不用再搞那些個彎彎繞。
反倒不如擺明車馬，直接進入談判的下一環節。
要知道，自己帶來的這幾位選手中，最抱有希望的那個，已經被對方給公主抱抱走了。
當公主也好，當……什麼也罷。
你情我願的，送去拍電影，名譽是廠子的，外匯比例也是可以爭取的，功勞簿上有別人的一份，也少不了他們廠一份。
這就足夠了。
「長城影業現在同步開拍的有3部影片，其中兩部的男女角色都已經確定，還有一部片子是合拍片，男角色基本定下了，女角色還可以推薦一兩位……」
蘇木說著，在倒座房會客室的三位女同志面前看了一圈。
三個女演員都有些拘謹，但拘謹中又透著欣喜和渴望。
剛剛跟傅藝葦挨著坐的石蓉，伸手在桌底偷偷拽了一下另一側的小鄧，站起身來。
金怡在石蓉起身的瞬間，也立刻明白過來。
跟著起身，然後往後面挪了半步，還很是自然的轉了個身，露出笑臉。
話趕話的功夫，蘇木和岳領隊的交談就演化成了一次『面試』。
鄧曉鷗有樣學樣，退到茶台到門口之間，踮著腳尖轉了一圈。
身子還未轉回來，一雙眸子已經回望過來，眉目如畫，光彩照人。
蘇木也才發現，面前這三人，轉圈圈的兩個在顏值這一趴都挺不錯的。
尤其是最後這個。
身姿灼灼，美如山櫻。
蘇木還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肌膚勝雪一般的白嫩，尤其是剛剛回眸一笑的POSS，頗有點驚鴻一現，傾倒眾生的內味兒。
竟似不弱於傅藝葦。
估計就是打扮和言行舉止沒有傅藝葦大膽直接，才被忽略了吧？
其實這也是很讓人驚奇的一件事。
難為有姑娘長得這麼漂亮，漂亮到都有些經驗的程度卻還能低調到如此程度。
恨不得被大部份人自然而然的忽略……
還真是神奇。
「岳領隊，不瞞你說，你們廠的這幾位女演員，條件都挺好，去港島娛樂圈打拼的實力肯定是有的……」
聽蘇木這麼說。
一屋子演員和老岳同志都緊張了起來。
因為按照常理，接下來就得說『但是』了。
便是明知此行跟他們毫無瓜葛的男同志們，也不由跟著緊張了起來。
「港島的娛樂圈，男星不缺，甚至有些太多，用不過來。倒是這幾年武打片比較興盛，甚至在整個東南亞都立起了功夫片的跡象，尤其是詼諧功夫片……所以，武生更容易出頭些。」
蘇木沒有『但是』，轉而開始跟岳領隊談起了港島影視圈發展的趨勢和定位……
「而女孩子，只要敢打敢拼，有顏值有演技，反倒是很容易在片子裡嶄露頭角。也更容易幫助我們，扭轉外面人對我們的認知，看法……」
「這位，怎麼稱呼？」
蘇木指了指鄧曉鷗。
「蘇總您好，我叫鄧曉鷗，您叫我曉鷗好了。」
說完，還甜甜一笑。
「岳隊，第三部影片的女三號，雖然是個配角，但也算挺出彩的，可以由她來飾演。」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
岳領隊老顏大悅，臉上堆笑，堆起了不少褶子。
「這兩位是？」
「蘇總您好，我叫石蓉。」
「蘇總您好，我是金怡。」
蘇木點點頭。
「如果你們也有興致去港島發展，長影也能夠放人的話，我也可以帶你們過去。」
沒等兩個心情失落，以為已經被淘汰的姑娘們轉變情緒歡呼雀躍，蘇木就轉頭跟岳領隊解釋。
「長城影業最近會跟兩家電視台進行合作，能在一些電視劇里安插些角色。」
「另外，一直到明年3月底之前，公司都屬於在前期計劃執行中……在這個計劃里，有獨資拍攝，合資拍攝，獨立製作和聯合製作的片子不斷開拍……」
「就以長城影業自己的規劃，會有不低於15部影片上映，機會還是很多的。」
又聊了20分鐘左右。
岳領隊帶著眾人告辭。
「回去辦理好手續，直接來京城找我匯合。到時候我親自送你們過去。」
「放心吧，她們四個人，我一定會用心照顧，就衝著老韓的面子，也不能放任，何況她們本身就很優秀，我不會不管她們的……」
老韓的面子必須要給。
也要給到明處。
七個人先行告辭。
岳領隊說傅藝葦如果好些的話，讓她直接回招待所匯合即可。
至於傅藝葦願不願意回去……
岳領隊自我認知很明確。
不管，不問，放任。
他並不覺得七拐八繞才找到的韓局會幫自己說多少有分量的話。
但自己這一趟之所以能塞進去4個女演員去港島出道。
這裡面要說沒有傅藝葦那會兒的『投懷送抱』。
岳領隊絕對不信。
而且他在後來蘇木直接敲定第二個是鄧曉鷗時，便咂摸出味兒來了。
或許後邊的石蓉和金怡都有些牽強，但漂亮，一定更容易被蘇總接納。
長影老大哥，可不止這幾朵花。
十二金釵也能湊出來呢。
岳領隊撇了撇身旁的幾個人。
相比於男同志的落寞和失望，三個女同志都激動壞了。
尤其是最後面差點被忽略的那個小姑娘鄧曉鷗。
便是岳領隊自己，這會兒看她也是越看越明媚可人。
以前咋就沒覺得這麼驚艷呢？
好像跟剛簽進來的傅藝葦有很多相似之處。
她們以後的角色，不會形成互相競爭的對手吧？
岳領隊又一琢磨。
白搭。
如果真的競爭起來，十個鄧曉鷗都不會是傅藝葦的對手。
就沖人家能莫名其妙就掉凳，能被蘇總抱起來還會不動聲色的放電，把蘇總點麻了好幾分鐘這個苗頭上……
就知道鄧曉鷗在耍『手腕』這種事情上，跟傅藝葦差得遠呢。
其實，如果這會兒岳領隊是在跟蘇木掏心窩子的交流，蘇木一定會告訴他想多了。
不用十個，有三個雙胞胎鄧曉鷗，就足以吊打傅藝葦。
要知道蘇木除了在鬼蜮空間裡拼湊出三胞胎，現實里還沒遇著過呢。
雖然不去想，分不出什麼區別。
可鬼蜮空間總歸是鬼蜮空間，別說三胞胎，五胞胎，六胞胎，甚至上次蘇木還拼湊了一個七胞胎呢……
別的姑且不論，溫度總歸是有所差別的。
岳領隊帶著大傢伙回了招待所。
岳領隊沒回屋，喊了金怡一起，去了石蓉和鄧曉鷗的房間。
「今晚九點二十五分有一趟回去的火車，你們收拾收拾，趕緊回去收拾吧。申請表現在就寫，回去送書記辦公室，其餘的手續我回去以後再辦。」
三個姑娘都沒有異議。
首先岳領隊是領導。
其次，三個人都知道這是為了她們好。
有能去港島拍電影的機會，傻子才會不在乎。
而且，有個詞兒叫夜長夢多。
誰又不怕呢。
早回去，就能早過來。
到時候木已成舟，總不好拋棄自己了吧？
「岳隊，那……小傅怎麼辦？」
金怡最後忍不住問。
「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她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
岳領隊微微皺眉，又說道：「還有，今天她跟蘇總那點事，誰都不要說，管好自己的嘴。聽到沒？」
石蓉下意識撇了撇嘴。
是啊，四個人里，最不用擔心的就是傅藝葦這小妮子了吧。
金怡也是真夠呆的。
明擺著小妮子主動去抱大腿了唄，就算咱仨去不成，也不會少了人家傅藝葦的。
心裡這麼想著，石蓉又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鄧曉鷗。
默不作聲的，差點就會忘記她的存在。
可……
無論是顏值、身段，都不比傅藝葦差啊。
再說了，她也是被蘇總欽點的女三號。
石蓉眸子裡亮了亮，伸手，把鄧曉鷗的手抓起來。
「曉鷗，咱先收拾行李，我去樓下借一支筆，申請表你先寫，我沒你文憑高……」
悄然之間，已經開始捧了呢。
女孩子之間，也還蠻有意思的。
岳領隊深深的看了石蓉一眼。
心裡盤算等晚上送她們去火車站時，跟石蓉說一說，等去了港島，大家就是親密戰友，要抱團發展。
石蓉心思活絡，面面俱到，就是很好的小團長。
起碼比只顧自己，功利心太重的傅藝葦更合適。
後海小別院內。
靳柔雙手端著一個搪瓷缸子放到床頭柜上，又裊裊婷婷的轉身離開。
還順手把屋門合上了。
傅藝葦躺在床上，靜靜的聽到了動靜，兩隻放在床榻上的手，便忍不住攥緊。
她真的是被誤會的。
才沒有投懷送抱呢。
才沒有主動『勾搭』蘇總呢。
都是，都是……情不自禁。
當時她腦袋懵懵的，壓根不知道後面自己做了什麼，又被蘇總做了什麼。
頭暈目眩，稀里糊塗。
等清醒過來，自己便已經躺在東廂房的架子床上了。
哦，靳柔姐姐說這叫拔步床。
她倆聊了會兒天。
有公共的，也有私密的。
或許是因為蘇木抱傅藝葦這個小姑娘進來的緣故吧。
靳柔就覺得看似精明妖媚實則單純憨憨的小姑娘跑不了了。
蘇木看上的女人，想跑？
沒門。
這都是有好多好多前車之鑑的。
所以靳柔也不介意跟傅藝葦多說點什麼。
當然了，再深入的沒說。
那得蘇木自己親自來。
有一種界限，靳柔不能越俎代庖。
明明知道就是一個讓內外相隔的薄膜而已。
但意義不同，靳柔不會捅破。
留給蘇木自己來。
所以靳柔也就是淺淺的跟傅藝葦說一些能促進最終效果達成的事情。
譬如蘇總身邊的鶯鶯燕燕很多，靳柔她自己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譬如長城的新公主便是趙亞芝，只是目前打算歇息一年不拍戲了，因為要休養，要準備當媽媽了。
孩子爹自然是蘇總。
明年某兩個月份，蘇總可能要接連當好幾回爸爸呢。
港島的生活很奢靡，有錢有勢便是人間天堂。
如果沒錢，甚至比不過京城城郊村子裡的農民……
因為港島的治安比京城可查的太遠了。
天差地別。
所以不要奢望能夠平安度日。
越沒錢，越難挨。
靳柔說自己當初便是如此。
還好被蘇總所救。
更幸運的帶回來了京城。
還送給了她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趙亞芝在隔壁胡同也有一間差不多的小院子。
這些，都刷新了傅藝葦的認知。
有錢人的幸福，普通人果然是到死都想不到的。
只有達到了那個層次，進入了那個階級，才會真正理解，什麼才是爸爸的幸福。
什麼才是上流社會。
什麼才踏馬叫做生活。
現在，傅藝葦身體恢復了。
可她依舊躺在榻上沒動。
裝自己身體還沒好。
因為靳柔姐姐出去了，床榻邊的人替換成了她的男人，剛才聊天裡的主人公，蘇總。
他會怎麼做呢？
想要怎麼對待自己？
「跟我去港島吧，以後捧你在港島當明星，穿錦蘿綢緞，吃山珍海味，過嚮往的生活。」
「你也會送我小院子嗎？」
「小院子？」
「就是，就是靳柔姐住的這種……」
傅藝葦很想很想在天子腳下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今日之前，她想的是房子，哪怕只是單間。
這會兒，她跟靳柔姐聊過天后，心思活絡了。
她想要更多的機會。
更大的房子。
更好的生活。
也想要有屬於自己的小院子。
「沒問題。不過……你就得也要像小柔一樣……明白嗎？」
房間裡陷入短暫的寂靜。
有付出就有收穫。
這是常理。
良久。
「嗯。」
羞澀又堅定的聲音響起。
這個鼻腔里發出的輕哼。
吹響了衝鋒的號角。
房間裡的氛圍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淅淅索索的聲音斷斷續續。
絲絲拉拉的聲音逐漸響起。
雜亂無章。
凌亂不堪。
呼吸讓氣氛顯得很壓抑。
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重。
房間裡的動靜越來越大。
有勇者拼搏的號子。
也有黃鸝鳥的歌唱。
喃喃女女。
歡樂和愛好。
莫不如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