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逢
過年的時候,蘇木吃到了餃子。
白菜油渣餡兒的。
雖然只有四個,但也是一份心意。
第二天腸胃不適不停地拉肚子。
蘇勝利嘲笑蘇木沒有享受的命。
蘇川軍也不以為意,給蘇木解釋,長時間吃不到油膩,突然吃一頓油水太足的就會如此。
一個用中藥當名字的木匠,跟祖上就是中醫傳承的蘇木講腸胃和油漬的關係……
要知道,身懷重金的蘇木,在外面可是沒少吃大油大肉。
還以為是好心吃幾個過年餃子呢。
不成想是把自己當垃圾桶了。
棄之可惜,所以廢物利用是吧。
蘇木忍了。
畢竟沒過兩天,蘇川軍和蘇勝利也吃壞了東西。
上吐下瀉的比蘇木厲害多了。
要不是看在小貝年幼離不開蘇曹氏照顧,蘇木掐指一算,這懦弱的婦人也是要輕微食物中毒的。
蘇川軍還去胡同口找供銷社理論散酒是不是劣質的問題。
最後敗興而歸。
跟蘇木對峙,蘇川軍有心理優勢,他是當爹的,說啥蘇木就得聽著,挨打,就得受著。
可供銷社不是他兒子,可不慣著他。
三月底。
春暖花開,大街上,胡同里,院子裡,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
春雨傾盆,本是一場春雨一場暖的好事,可因為陳劉氏不小心摔了一跤,跟蘇家又鬧了不痛快。
蘇木的簡易小窩是靠著東廂房的北牆搭建的,半個人字形屋頂。
下雨時雨水從木板上滑落,地面積少成多,形成小水窪。
陳國榮家就是穿堂東戶,好些雜物堆砌在耳房。
陳劉氏就是去耳房拿東西時,踩著水窩滑到的。
摔了尾巴根兒。
可能也是摔的狠了,心頭火起,順手就把蘇木的小木門給掀翻了。
兩家的爭執也就因此而起。
蘇家讓陳家賠償木門再道歉,陳家一家三口齊上陣,又是誤工費,又是醫藥費……
鄰裡間的爭執衝突,三位大爺的活兒就來了。
按道理是先把兩家叫一起居中調停的。
可二大爺劉海中的官癮犯了,非要上杆子張羅全院大會。
三位大爺之間無論怎樣都不能互相拆台。
於是,四合院1959年第一次全院大會,正式召開了。
天晴了,雨停了,四合院的老少爺門們覺得自己又行了。
前院擺了方桌,一大爺易中海居中而坐,面前放著搪瓷缸子,頗有點領導一方的架勢。
左邊是後院的二大爺,跟一大爺都是軋鋼廠的同事,七級鍛工,也是響噹噹的軋鋼廠核心老師傅。
右邊就是前院的三大爺閻埠貴,紅星軋鋼廠附屬小學的教員,住西廂房,蘇家對門。
蘇木壓根不知道自家小窩的門被拆了,更不知道他半路穿越過來還沒經歷過的,傳說中的全院大會整起來了。
一大早他就跑去了前門樓子。
那邊有個拉酒的活勻給了他。
老闆娘出手挺闊綽,經理也是以前一起扛麻袋的窩脖,可能是本著照顧蘇木的想法,讓他跑一趟牛欄山。
還給提供了三輪車。
這會兒,蘇木正蹬著三輪車往回趕呢。
酒都在空間裡,空車往返,進城的時候再放車上,更省事兒。
如果知道今天院子裡開全院大會,蘇木一定有興趣瞧個熱鬧的。
把酒送到了前門小酒館,費用現結,很敞亮。
不過老闆娘這會兒挺忙,正在跟大珊欄一個綢緞莊的老闆娘打擂台呢。
滿城搜刮鐵製品,要捐出去大煉鋼。
熱火朝天的。
蘇木也沒好意思參與。
這種積極進步的思想和砸鍋賣鐵的彪悍實力……
蘇木自覺不配。
回到四合院。
全院大會早就散了,一點痕跡都沒剩。
蘇木也是看到了自己大變樣的小窩後,才察覺到了異常。
原本屋頂是半個人字形,現在改成平頂了。
上面還有兩塊拼接的油布。
看樣子是為了防水。
可……
原本就挺矮的,現在更是矮的不像樣子。
這回可真比上一世自家的狗窩還要不如了。
奢華程度差異明顯,這次說的,主要是高度。
狗都不如。
說的就是蘇木。
「我那屋是怎麼回事?」
「老陳家嫌你那屋頂積水,要不是爹據理力爭,你就得賠陳家錢去看病……」
蘇勝利坐在堂屋桌子上喝著小酒。
今天他休息,蘇川軍這會兒倒是沒在家。
「都一樣,將就著住吧,也沒差多少。」
蘇曹氏你說的這叫人話?
到底是不是蘇木的親娘?
蘇木出去溜達了一圈,用兩塊古巴糖從二大爺的二小子劉光天口裡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陳國榮老小子,伱給我等著。
蘇木躺在床上,恨恨的念叨。
拉肚子不足以解憂,蘇木這次想要玩兒個大活。
陳國榮是營造廠倉庫的管理員。
他負責的倉庫裡面,都是待加工的木材。
這也是為啥當初蘇川軍拿回來一塊木板就被陳國榮投訴的根源所在。
倉庫里肯定不夠數了,找個替罪羊頂一頂。
蘇川軍沒什麼背景,住一個院裡知根知底,陳國榮不敢動別人,也就只能沖蘇川軍下手了。
好在廠里領導也都心裡門清兒,睜一眼閉一眼,對蘇川軍只是小懲以戒。
只是這一次,他家婆娘偏偏惹了蘇木。
一個開了掛的。
這不巧了麼。
……
遠在遼寧的一個軍工廠駐地。
京城來的一行幾位首長正在參觀加工車間。
「哦?你說你們這裡有個倉庫管理員參加過抗美援朝?」
幾位首長都是去年從朝鮮分批撤回來的,對於這位在和平年代封存榮耀,甘為一名倉庫管理員的戰士又是欽佩又是好奇。
「走,過去瞧瞧。」
軍工廠的倉庫都有警衛廳。
裡面有一位灰白頭髮的中年坐姿筆挺,目光炯炯。
「蘇川柏,好傢夥,你還活著……」
蘇川柏,一等功勳章的爆破英雄。
多次負傷不下火線,最後被戰友們從坑道里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渾身是傷,不省人事了。
因為傷勢嚴重,再加上舊傷迭加,蘇川柏被送回國內治療。
回國後,通訊工具不完備,且因為治病,多次輾轉更換地方,等他從療養院康復之後,早就跟之前的戰友們失去了聯繫。
因為當時在戰場上蘇川柏已經不省人事,那些戰友們也都以為他犧牲了……
在軍工廠當倉管員期間,他從不講自己的赫赫戰功,只是說自己是一名志願軍戰士。
要不是這次幾位首長恰好也都是從朝鮮戰場撤回來的,想著來見一見他,裡面還恰好就有他的一位老班長,或許也就這麼錯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