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從急診里走出來,他現在和秦硯知正面對面。
秦父眼底的冷漠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硯知繞開他,漠然的言語同時道出:「我現在先帶沈棠去治療。」
「你這是在怪我?」
秦父聽到秦硯知這不善的語氣,臉上頓時被戾氣所籠罩。
他是長輩。
可看看秦硯知這說話的態度,壓根就沒有將他給放在眼裡,而且他跟秦硯知說過。
他現在應該要把重點放在沈玥身上,沈玥才是那個和他攜手走下去的人。
結果秦硯知懷裡抱著沈棠,還認為沈棠出事跟他有關??
「不要把無辜的人給牽扯進來,你的手段不要那麼卑鄙!」秦硯知冷戾的丟下這句話後,他大步往前走。
秦父胸口此起彼伏。
他是真沒有想到,秦硯知現在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他的身上推。
秦父這口氣真是咽不下。
正當他打算向秦硯知追過去時,泊好車的成嶼走過來,剛好跟秦父打個照面。
秦父知道成嶼跟在秦硯知的身邊做助理,在學習。
現在看到成嶼,他不意外。
他背著手,凜然出聲:「沈棠這是什麼情況?」
他需要了解具體的情況。
秦父都逮住成嶼在這兒問了,成嶼也不好不回答,「被人給抓走了,現在情況不太好,人都昏迷了。」
「這件事,好像和沈玥有關。」
剛剛停車時,秦硯知讓他調查的事也有結果了。
沈玥和那個號碼有過聯繫,通話幾分鐘,還是沈玥主動打過去的。
那麼,什麼樣的情況下他們需要聯繫呢。
那不就是這件事跟沈玥有關係嗎?
成嶼作為秦硯知的好兄弟,秦硯知的一些事情成嶼也知道。
成嶼這樣坦白,一是知道在秦父面前瞞不過去,二是知道,秦父一向喜歡沈玥。
這麼說,秦父對沈玥的濾鏡會碎掉。
那麼,秦硯知和沈棠之間要是舊情復燃的話,也不至於再被秦父反對。
秦父沒有說話,這一刻,他抿著唇,神情難看到極點。
沈玥都能為了救他,什麼都不顧,還影響自己,心底那麼善良的一個姑娘,怎麼會去陷害沈棠呢?
「有證據嗎?」秦父的聲音冷到極致。
成嶼:「抓走沈棠的人給沈玥發了簡訊和沈棠被折磨的視頻,沈玥後面還主動聯繫了那個人。」
「秦伯父,如果你想看證據的話,一會兒我可以發給你。現在我要先去看一下情況。」
話落,成嶼也不等秦父說什麼,轉身就走。
沈棠這邊,秦硯知全程都陪在她身邊做檢查,成嶼就當跑腿,繳費拿藥。
因為是急診,再加上有秦硯知,一切都動用特權。
沈棠的血檢報告幾乎是秒出。
沈棠的身體裡面有不明藥物成分,也就是說,視頻里沈棠之所以會那麼痛苦是被注射了毒藥。
而沈棠的脖子也有針眼。
沈棠在輸液時,成嶼跟秦硯知告知沈玥和那個號碼聯繫的情況。
秦硯知臉色黑沉,當即就要發話時,秦父大步凜然的走過來。
「不是說有證據嗎?看看證據。」
這一刻,秦父還是站在沈玥那邊。
秦硯知直覺,那個人和他父親,和沈玥有著聯繫,現在父親的話,他是一句都不想聽。
「你看到證據又怎麼樣?你是想毀滅,還是想站在沈棠這邊?」
秦硯知的聲音很冷,甚至嘴角還帶有幾分嘲弄。
秦父背手而立。
他本就不喜歡沈棠,明明自己有親生父母,在養父母家也待過那麼長時間,但兩家都不待見沈棠。
一切的不喜歡都是有原因的。
再加上沈棠自己家不回,卻要賴在他們家,什麼養母,還有沈棠明明比秦硯知大四歲,卻不知廉恥的跟秦硯知在一塊。
秦父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討厭過沈棠。
「沈玥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許是那個號碼先騷擾了她。聯繫而已,這不能代表什麼。」秦父站在沈玥那邊。
秦硯知神色漠然,沉冷如鐵鑄。
而成嶼卻迅速地拿出手機,將手下調查的結果記錄亮出給秦父看。
成嶼說:「秦伯父,這個號碼先給沈玥發了兩條簡訊,一條簡訊,一條彩信,除此之外沒有主動給沈玥發過消息打過電話。而沈玥這邊,後面沒多久就主動聯繫這個號碼。」
「我們趕過去時,抓走沈棠的人已經跑了。」
這件事,怎麼看都是沈玥在通風報信。
秦父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懷疑的點在哪。
「你們要是懷疑沈玥,那就把沈玥帶過來一問。不過秦硯知,你可別忘記,你和沈棠已經離婚了。」
秦父臉色冷沉。
秦硯知就是不聽話,但凡他要是聽話一點,他怎麼可能會和沈棠結婚又離,現在還落一個離異的名聲。
秦硯知抿了抿唇,正要開口時,沈棠低凜的出聲在前:「我沒有忘記我和秦硯知已經離婚了。但我和秦硯知現在都是單身,我們有什麼牽扯,這是我們年輕人的自由。」
這一刻的沈棠已經清醒。
她是被吵醒的,周圍是說話的聲音,而且氣氛還很不對。
結果一睜眼,就看到秦父和秦硯知在對峙。
沈棠的神色漠然,字裡行間都是理直氣壯。
同時這也是在間接的諷刺秦父,沒離婚的時候就出軌,家外有家,現在還要對外樹立好父親,好丈夫的形象。
秦父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沈棠這話語之間的諷刺?他的眸光陡然銳冷,「沈棠,你別忘記你這些年,吃的是誰家的飯!」
這話意有所指,沈棠再清楚不過。
沈棠也不吃虧,她冷笑道:「我當然沒有忘記我這些年是吃的誰家飯,我和乾媽的關係好,我也想過要報答她。我和秦硯知之間,這是我們兒女情長的私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玥是救過你的命?」沈棠是懂得陰陽的。
這話一出口,秦父的臉色頓時越發的難看。
沈棠卻不受任何的影響,她輕笑道:「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罷了。現在這是我的病房,我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