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知也曾想到過這件事是他父親所為,可當時,他已經找到沈棠了。
沈棠的安危是第一。
沒想到把沈棠給帶到醫院,急診門口就碰到。在秦硯知看來,這一切沒有那麼巧合。
尤其是現在!父親對他警告的這些話,讓沈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那父親已經動過這樣的心思,父親說一不二的性子,秦硯知知道,到最後,父親肯定會做到這一步。
「沈棠在秦家也生活過那麼多年,之前也做過你的兒媳婦,為什麼你就這麼不容她?」
秦硯知眉心緊蹙,神色上好似覆了一層陰霾。
他這是在為沈棠不平,亦是在為自己不平。
之前那個嚴厲,但有時候會和藹的父親,現在是十分冷酷。
秦父沒接話,薄唇緊抿。
他從來就不喜歡沈棠,因為在他眼裡,沈棠不知感恩。
明明是秦家給了她一席之地,她卻恬不知恥的,爬上秦硯知的床,讓秦硯知娶了她。
結婚幾年都沒有生育。
離婚了還要糾纏在一起壞事,如果沈棠懂得感恩,事情就不會到這一步。
「秦硯知,你不要再費口舌了。你和沈棠不可能在一起,你如果認定是我,你隨時拿出證據。」
丟下這句話,秦父轉身就走。
該說的話都跟秦硯知說完了,秦硯知要是不聽,那最後也不能怪他。
秦硯知望著秦父離去的頎長、堅決的背影。
他抽幾根煙,待煙霧散盡後,他才往回走。
在病房門口看到成嶼,他就已經明白一切。
成嶼看到他回來,跟秦硯知說起剛剛的情況,「老秦,沈棠好像誤會你了,我看你還是跟她解釋解釋。」
秦硯知沒說話,他推開病房門,大步走進去。
沈棠躺在床上,正在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她想破壞沈玥和秦硯知,但沒想到把自己給搭進去,現在身體吃苦受累,他們兩人半點都沒受影響。
沈棠就覺得,她這行為是不是錯了。
所以這是老天在懲罰她?
聽到腳步聲,沈棠下意識地抬頭,看到是秦硯知走過來,沈棠冷漠地開口:「這件事你不可能是未雨綢繆。你是不是故意在幫沈玥?」
「這件事我是懷疑和沈玥有關,要是查到證據,證據我會給到你。」
低凜的話語從秦硯知的口中道出,沈棠整個人不可思議。
秦硯知不是宣布要和沈玥結婚,如果秦硯知不喜歡沈玥,他怎麼可能會跟沈玥結婚呢?
但是現在,秦硯知卻說,證據給到她?
不可能!
「秦硯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把證據給到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沈玥給送進監獄?」
沈棠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秦硯知的神情反應。
秦硯知薄唇微抿,神色淡淡的。
這一副態度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那麼。
他不要沈玥了?
要是這樣,男人真的是薄情寡性,三分鐘的熱度。
他滿心歡喜對你時,你是唯一,一旦他喪失了這個熱度,管你是誰?
「所以秦硯知,你現在是在利用我,甩開沈玥了?」沈棠的視線沒有從秦硯知的身上挪開。
秦硯知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這幅樣子反而讓沈棠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是說,秦硯知只是在故意試探她的態度?
沈棠見他沒有說話,繼續試探道:「秦硯知,如果這件事真的跟沈玥有關,我當然不會顧及到你救我而不去追究沈玥的責任,你不用在這裡試探我,我又不是上帝和聖母。」
秦硯知一時語塞。
要怎麼說呢?
沈棠的思路這麼清晰,要是現在跟沈棠說,可以拿著證據去起訴沈玥,那之前說的話,算什麼?
沈棠肯定是前者的認為,父親那邊……
秦硯知薄唇慢慢掀動,冷道:「難道你還聽不出我的話?真要是沈玥做的,你覺得沈玥會不來?」
沈棠沒說話。
是啊。這一切真要是沈玥做的,以沈玥那「柔弱」的性子,現在還不跑來跟她道歉了?
「你出去吧。」沈棠別過頭去,不想再看秦硯知。
這其中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去管了,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地休息,冷靜一下。
秦硯知也不想刺激她,或許他和沈棠之間,到此為止是最好的。
「好好休息吧,去把你閨蜜叫過來陪你。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說完,秦硯知也不等沈棠的回應,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秦硯知臉色沉沉的從病房裡走出來,門外的成嶼一眼就看到他不對勁。
成嶼見他一路往前,趕緊跟上,「沈棠現在這個情況,你不留在她身邊看著她?」
「你多安排幾個人看著,這次不要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
「好吧。那你呢?真的要走?我覺得,你現在走了,沈棠她肯定要怪你啊。」
成嶼跟在秦硯知的身後,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秦硯知本來就心頭煩躁,現在聽成嶼這麼一說,他更煩了。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成啞巴。」
秦硯知現在很不耐煩,這話一出口,成嶼也明白了秦硯知的心情不好,可是話說回來。
這心情再不好,已經遇到的事情要解決啊。
成嶼嘆了嘆氣:「別想那麼多了。咱們是成年人,成年人要對自己的事情負責。你和沈棠,如果愛得很掙扎,那不如就重新在一起。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們之間又沒有什麼宗教信仰的干涉,你怕什麼?」
秦硯知:「……」
他的話在成嶼這裡就是被當成放屁,成嶼那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秦硯知厲聲呵斥:「閉嘴。」
話落,秦硯知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成嶼長長地嘆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光看到秦硯知這婚姻,他都已經夠夠的,他可不要結婚!!
……
沈棠這邊。
她沒想到秦硯知走得很乾脆,但是話說回來,她和秦硯知都離婚了,秦硯知有權利,有自由不管她。
她這邊難受也沒有用。
只是她沒有想到,秦硯知走後沒多久,有人推開病房門,來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