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一次的放下,都如同用鋒利的刀刃在心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淋漓,難以癒合。他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管她是誰,在哪裡,我都要找到她。」
「老秦,你冷靜點。」成嶼嘆了口氣,他知道秦硯知對沈棠的執念有多深:可現實總是殘酷的,「你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不僅找不到人,還可能把自己逼瘋。」
秦硯知沉默片刻,聲音中幾乎帶著痴狂:「已經快要瘋了!」
成嶼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只是勸了他一句:「你就把這些事情交給我吧,明天給你約好了那位腦科專家,你的眼睛該好好治一治了,以後會確定自己會是不是看錯了人。」
「我不會看錯。」秦硯知很確定的說道:「我眼睛是沒用,可我的心沒有瞎。」
秦硯知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即便身處黑暗,他的眼中也閃爍著不滅的光芒。成嶼見狀,心中五味雜陳,既為好友的執著感到敬佩,又為他可能面臨的失望而擔憂。
「好吧,既然你這麼確定,那我們就先從治療你的眼睛開始。只有眼睛好了,你才能更清楚地去找她。」成嶼試圖用另一種方式說服秦硯知,讓他暫時放下對沈棠的執著,先關注自己的健康。
秦硯知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夜幕降臨,秦硯知乘車回到空蕩蕩的別墅。
他和沈棠為了過二人世界,曾經搬出去住過,這裡曾經充滿了沈棠的歡聲笑語,如今卻只剩下冰冷的空氣和無盡的思念,他走進臥室,指尖輕輕滑過床頭那張與沈棠的合照,照片中的她笑得那麼燦爛,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
「沈棠,我一定會找到你。」秦硯知在心中默默許下誓言,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思緒在黑暗中漂流。
第二天一早,成嶼接他去了醫院。
專業的儀器,繁瑣的檢查,一個接著一個步驟的做下來,成成嶼陪著都有些不厭其煩,可秦硯知卻絲毫不覺得,認真配合。
耽誤了半天功夫,才拿齊了所有的檢查資料,找到了專家。
專家是一位年紀花白的老教授了,不過氣色看著很是紅潤,很有精神氣。
他翻看了一下檢查結果,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能把你的墨鏡摘下來讓我看看嗎?」
秦硯知摘下墨鏡,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卻只是枉然。
專家沉聲說道:「是腦中淤血影響了視力,你的眼睛本身沒問題,這種情況持續有多久了?」
「大約有一年了。」秦硯知回答道:「受傷的時候淤血就在腦中了,當時眼睛沒有出問題,後面受了莫大的刺激眼睛才開始看不清東西的。」
「這一年了,你怎麼沒有早點治療啊?有些病拖不得啊,尤其是這種器官上的問題,拖得越久越不好。」專家嘆了一口氣。
成嶼聽得心裡咯噔一聲。
「那是不是沒有治好的可能性了?」
「也不是。」專家搖搖頭:「只要淤血能被有效地清除,視力恢復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是,這個過程需要時間和耐心,以及病人積極的配合。我們需要制定一個詳細的治療計劃,包括藥物治療、物理治療,甚至可能需要手術干預。最重要的是,病人必須保持情緒穩定,避免過大的情緒波動,因為這對病情的恢復非常關鍵。」
秦硯知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儘管那光芒在墨鏡的遮擋下並不明顯,但成嶼依然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波動。
「我會配合治療的。」秦硯知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好,那我們就先從藥物治療開始,同時安排物理治療。這段時間,你需要避免劇烈運動,保持充足的休息,飲食上也要注意營養均衡。」專家一邊說著,一邊在病曆本上詳細地記錄著。
成嶼看著秦硯知那張依舊冷峻卻不再那麼陰鬱的臉,心中稍感寬慰:「老秦,這次你一定要聽醫生的,好好治療。」
秦硯知淡淡的答應了一聲,詢問道:「如果配合治療,我大約多久能夠恢復視力?」
專家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這個不好說,多的話一兩年的功夫也是有的,少的話一兩個月就可以了。」
「能不能更快一點?」秦硯知迫不及待了。
他真的很想親眼看看,她是否真的是沈棠!
專家嘆了一口氣:「治療身體的毛病可不能急功近利啊,年輕人,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秦硯知雖然內心焦急,但也明白專家的話在理,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積極配合治療。」
做完理療出來之後,成嶼笑著問他:「怎麼樣?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才第一次,沒什麼感覺。」秦硯知如實說道。
「專家把治療過程留在那家醫院裡了,日後會遠程指導,你就放一個百個心吧,肯定能儘快好起來的。」成嶼一邊說著,一邊為他拉開了車:「回家?」
他正好想要告訴徐苑和秦知秋,秦硯知願以接受治療的好消息,想必他們兩個人一定很開心。
這麼久以來,他仿佛是懲罰自己一樣,任由自己的身體這樣下去!
徐苑憂慮重重,著急不已,可也實在沒有辦法,這個世界上只要是秦硯知想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勸說打動他,如今兩個人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這一下終於可以放心了!
「等會還有個客戶要見!」秦硯知淡淡的說道。
成嶼聳了聳肩膀,工作狂就是這樣!
他立刻驅車親自把秦硯知送去了酒樓包廂。
包廂內,沈棠把自己最近的設計圖紙遞給了面前的朱總,笑著說道:「這些設計您還滿意嗎?」
朱總大致的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選你們真是選對人了,只是你們公司什麼時候才能夠落址啊?每一次都在外面談,很費錢的。」
沈棠莞爾一笑:「朱總啊,您就不用替我們宋老闆省錢了,這一頓飯算我們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