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嘶啞難聽:「想要我放手,除非殺了我!」
那幾個歹徒全部都是亡命之徒,又怎麼可能會對他留有餘地?一拳接著一拳下去,宋如渠被揍的嘔血,意識也漸漸的模糊。
兩分鐘後,他終于堅持不住,緩緩鬆開了手,但他依然緊緊地咬著牙齒,不肯發出痛苦的叫聲。
沈棠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無比的痛苦和絕望。
她知道,宋如渠為了保護她,已經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她拼命地跑,希望能儘快找到人來救他,希望能救回她的朋友。
終於,警笛聲在遠處響起,沈棠心中的希望被點燃。她加快了腳步,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
「警察在這邊!快救人啊,求你們快救人。」
根據她的指示,警車飛快的奔馳了過去似乎是聽到了鳴笛的聲音,那伙歹徒已經不見蹤跡。
地上,宋如渠趴在那裡,嘴角有一抹鮮艷的血跡,雖然已經失去了意識,但眼睛還半睜著眼球幾乎充了血,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大部分警察去搜捕嫌犯,另外一輛警車,立刻開了過來把宋如渠給抬了上去,連忙送去了最近的醫院。
沈棠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她的心跳如同擂鼓,每一聲都重擊在她的胸膛,讓她幾乎窒息。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宋如渠被圍攻的畫面,那些殘忍的畫面像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切割著她的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急救室的紅燈依舊刺眼,如同她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周圍是嘈雜的人聲,但對她而言,一切都顯得那麼遙遠而模糊。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杯溫水,輕聲對她說:「你姓許是吧?許小姐,你先喝點水吧,雖然歹徒還沒有抓到,但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沈棠抬頭,眼眶微紅,接過水,勉強擠出一個感激的微笑,輕聲道謝。
但她知道,這杯水並不能緩解她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她需要的,是宋如渠平安無事的消息。
警察看著她的樣子,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目光肅穆的說道:「關於那些歹徒的事,許小姐,我們需要你的口供!」
沈棠回過神來,聲音虛弱無力:「你問吧。」
警察詢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沈棠機械化般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要這樣置我於死地。」
她說了一下今天案發的經過,聽見這件事情和房屋中介有關,警察也有了調查的方向,並收取了記錄本。
「許小姐,我給你留個電話,如果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儘快和我們警方核實。」
「好,沒問題。」沈棠點了點頭。
警察離開了,急救室外只有自己一個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度過的煎熬無比。
終於,漫長的等待後,急救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走出,摘下口罩,神色凝重中帶著一絲寬慰:「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傷勢較重,需要進一步觀察和治療。」
沈棠在那一刻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她立刻陪著宋如渠被轉去了普通病房,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據醫生說是麻藥的作用,很快就會醒了!
她守在旁邊,寸步不敢離!
就在此時,宋如渠忽然低吼了一聲:「沈棠,不要!不要傷害她!」
他驀然睜開眼睛,手胡亂地抓住了沈棠的手,猶自有些驚魂不定。
但是在看到沈棠的那一瞬間,他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幾乎熱淚盈眶:「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你怎麼那麼傻啊,讓他們追我就是了,我跑出去那麼遠,他們一時半會也追不上,拖著拖著警察不就來了,幹嘛非要用自己的健康來為我開路。」沈棠心裡感動不已,但更多的是愧疚。
又因為自己把他牽扯進來了。
宋如渠虛弱一笑:「當時沒想那麼多,再說了,你一介弱女子,我若是不替你多分擔一些,咱們倆都得交代在那兒。」
沈棠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下一次別做這麼傻的事了。」
「放心,我不會了!」宋如渠笑過之後,臉色忽然變得凝重無比:「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人對你動手?」
沈棠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我不知道!」
「和你有淵源的也只有秦硯知了,只有他知道你回來了。」宋如渠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殺我,沒有理由啊。」沈棠實在是想不出來。
「據我所知,你當初被陷害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宋如渠一臉嚴肅:「現在只有他見過你。」
「是嗎?」沈棠壓低了聲音,打心底里不願意相信,這個證據又不得不讓她相信。
沈棠情緒低落了片刻之後就回過了神:「那不想這些了,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你最重要的還是養好身體。」
宋如渠也沒有多說,躺在病床上。
「這裡實在是太兇險了,不如我們回w國吧。」
沈棠雖然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但也擔心,這一次一回去,就沒法再回來了,塵封的記憶也永遠消失了!
「你的確很危險,若是你想回的話你回去吧,我想留在這。」
宋如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為什麼?為什麼你突然這麼執著於找回過去?」
他生怕聽到那個理由是秦硯知。
沈棠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不管是痛苦的記憶還是快樂的,我都想找回自己的過去,如渠,謝謝你這麼久照顧我。」
宋如渠實在不好勸說她,閉了閉眼眸:「那我,也留下來陪你。」
沈棠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宋如渠卻直接堵住了她的話茬:「公司都已經搬過來了,再出現意外會降低銀行對我們的評估,留在這是最好的選擇。」
說了一大串理由,沈棠自然也知道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在這裡。
她表情嚴肅起來:「謝了。」
「跟我客氣什麼?」宋如渠才剛醒,體力有些支撐不住,說了會話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