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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學士夜訪太監府

2024-08-09 21:44:37 作者: 明揚四海
  第33章 大學士夜訪太監府

  張鯨的府邸位於富貴街的燈花胡同,占地十多畝。

  他原是司禮太監張宏麾下的一個小太監,入宮二十年間,謹小慎微,勤勤懇懇。

  萬曆初年,馮保榮登司禮監掌印,立馬著手清洗孟沖的殘黨。

  也就是在這時,張鯨媳婦熬成婆,成為司禮監的隨堂太監。

  萬曆六年,他又得皇帝賞識,現如今成為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僅在馮保與司禮太監張誠之下。

  顯貴之後,巴結者自然無數。

  今兒個與皇帝衝突的猥瑣青年,正是拜了張鯨的當做乾爹,這才如此有恃無恐。

  他喚作張雲,原是張鯨家中的侄子輩。

  想著張鯨一個太監沒法傳宗接代,就自告奮勇,要給張鯨延續香火。

  張鯨自是高興,畢竟誰人不想死後有香火供奉?

  再加上這兒子對他也還算孝順,張鯨對他也頗為器重,這才養成張雲小霸王的性格。

  卻說他與小皇帝發生衝突後,逛了一圈,覺得無趣,直往燈花胡同靠攏。

  幾步下了馬車,守門的兩個僕人立馬笑著迎上,討好道:「公子。」

  「咱爹可曾醒了?」張雲問。

  「醒了。」

  張雲聞聲一喜,急著邀功,提溜著袍角直往裡沖。

  此時,客廳內。

  只見兩道身影對立而坐。

  其中一人約莫五十來歲,身材欣長,鼻翼寬闊,顴骨突出,著一身青色夏布襴衫直裰,腰掛玉帶,只端坐在哪裡就突出幾分氣勢。

  正是內閣次輔張四維。

  至於對面那位,四十七八歲,麵皮白淨,穿著一件玄色的紵絲長袍,臉上雖始終掛著笑容,但始終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乃是司禮太監張鯨。

  二人一個是內廷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一個是外臣中的次輔。

  兩人又都分別被人壓著,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同病相憐下,臭味相投,一下就聚攏到一起。

  張鯨笑著小呷一口茶水,說道:「咱在京城外邊兒,就知道馮保那侄兒闖下大禍,這回,看他張居正如何給馮保侄兒開罪。」

  「張居正這個老狐狸,現在拖上了。事情發生了近一個多月,御史們上奏五六次,要求早日結案,偏他要拖著,再拖,這事兒還真讓他拖得不了了之。」張四維眼中掠過一絲刻毒。

  「咱這次回來,會讓他拖麼?」張鯨一笑,又道,「咱不說別的,自認為在皇帝心中,不必他馮保差多少。」

  「馮保這老東西仗著入宮早,處處提防咱,咱遲早要報這個仇。」

  「聽張公公的口氣,這次出京是大有收穫啊!」張四維笑著打趣道。

  張鯨站起身子,神秘一笑,看著張四維問道:「你猜猜,咱這次給皇上弄了多少錢?」

  「十萬兩?」張四維不假思索道。

  「不對,再猜。」張鯨搖搖頭。

  「十五萬?」

  「不對.」


  「難道是二十萬?」

  「哈哈哈,」張鯨大笑出聲,一個跨步到張四維跟前,低眼看向他揶揄道,「張閣老,你家好歹也是富甲山西之人,怎麼還這么小氣。」

  「咱這次,一共弄了三十萬銀兩!」

  「這麼多?!」張四維一皺眉,心下吃了一大驚。

  卻是皇帝的寶鈔庫的收入,主要來源於兩部分,一是「子粒田」。

  二來就是對天下的金銀銅鐵等礦產收稅。

  為了多撈些錢,張鯨建議,在全國內多開礦產,再派遣太監前去徵收。

  那些個太監一到地方,橫徵暴斂,吃拿卡要,搞得百姓與地方苦不堪言。

  內庫的收入是多了,但百姓早已不堪其煩。

  這一次收上三十萬兩的稅,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得家破人亡。

  張四維雖也不喜這張鯨,但迫於二人身為盟友,只能把不滿藏在心頭,笑著說起恭維話語:「還是張公公厲害,怪不得皇帝這麼信著你。」

  張鯨嘿嘿一笑,又坐回原位。

  「前些日子,咱聽說張居正已是氣血虧空,但最近臉色又好轉了一些?」

  「是。」張四維一點頭,又道,「最近他的身體,的確比之前好上許多,不過依照著咱看,就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說罷,二人對視一笑。

  沉默數秒,張鯨兩眼射出一道寒光,說道:「那好,咱明日就進宮去,一來見見皇帝,二來給那馮保上上眼藥,讓他明白誰才是大內的主子!」

  張四維微微頷首,忽又想起什麼,提醒道:「張居正的小兒子,最近和皇帝打得火熱,伱可別小覷這小子,這小子比他老爹還陰著呢。」

  「哦?說來聽聽。」

  「今兒個我去武清伯府上拜見,正好碰上這小子,從裡邊出來.」

  張鯨滿腦子霧水,忍不住問:「他去哪兒幹嘛?武清伯恨不得把張居正剝皮吃肉,怎麼會和張居正的兒子混到一塊兒去?」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他使了些小手段,一下把武清伯迷得失了神智。」

  「什麼手段?」張鯨緊張問道。

  「給武清伯封侯。」張四維抬眼看向張鯨,逐字逐句道。

  張鯨呆愣片刻,顯然被這消息驚了一跳。

  他沉默好幾秒,才連連搖頭,滿臉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張居正那個老古董,怎可能讓武清伯封侯。」

  他說著,變得異常激動:「春上,可正是他駁了武清伯的封侯之請啊。」

  「此一時,彼一時。」張四維站起身子,踱步到窗邊,看了好一會兒才說,「現在,他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把馮邦寧的那事兒,壓過去。」

  「這就叫做,一箭雙鵰!」

  張鯨聞聲眼中露出一絲怨毒,哼道:「他再厲害又能如何?照他這干法,不出幾年肯定一命嗚呼,當今天子春秋鼎盛,遲早收拾張家。」

  「你說,萬一張居正急流勇退,天子到底與他還有些師生之情的…」張四維沒有接話,而是說起了謎語。

  「不可能!」張鯨堅決搖頭,打趣道,「那老傢伙怎麼可能把權力讓出來,就說說你張閣老,不也是為了權力,要斗個你死我活麼?」

  沒有人能躲過權力的腐蝕。

  那種生殺予奪,掌握別人性命的感覺,只要嘗過一次,就沒人肯放棄。

  張四維想想也是,笑了笑不再糾結此事。

  這時夜色愈發深了,張四維起身告辭,張鯨送到門口。

  待張四維前腳一走,張雲如同做賊似的,從外邊一個跨步溜了進來,手中還拿著幾幅畫軸。

  「乾爹,這是孩兒特意買來孝敬您的。」

  張鯨接過,放到桌面上展開一看,叫道:「好哇,這畫兒好,咱正愁不知道送些什麼給皇帝,這畫正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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