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煙花四月下江南
三日後。
書院。
只見張允修站立在書院雕像前的高台上,徐光啟、利瑪竇二人站在兩邊。
身後還站著一色魁梧的大兵。
台下一排稚嫩學子,一臉期許地看向台上的大人。
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附近失孤的少年,要不是張允修,這會兒還在乞討。
沒準兒哪天就餓死在某座破廟裡邊。
是張允修,讓人把他們從垃圾堆中撿出來,讓他們像個人一樣活著。
「恭喜你們。」迎著台下少年的目光,張允修語氣平淡地說,「恭喜你們,成為這北京書院的第一屆學子,接下來的五到七年時間,你們都將會在此度過。」
「伱們的吃、住,也都將由書院承擔。」
「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需要好生進學即可。而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比你們多上許多,如何考核你們,什麼時候考核你們。」
「凡是每年不合格科目超過兩科,連續兩年如此者,予以革除。」
「畢業前不許去青樓等風月場所,違著直接予以革除。」
「.」
張允修有條不紊地說著,台下少年眼眸泛光,恨不得把每個字都刻入腦袋。
待張允修一口氣說完,他又喝道:「我不養閒人,要想在這兒待著,就拿出你們的毅力來。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是!」眾少年紅著脖頸齊聲一喝。
「大點聲。」
「是」
很好。
張允修難滿意一笑,轉身沖身後的大兵吩咐道:「這一月,先教教他們如何服從,挫挫這些傢伙的銳氣再說。」
「明白。」大兵抱拳一笑。
接著,張允修又交代徐光啟、利瑪竇幾句,匆匆下了高台。
台下,禮部的官員見到事主下來,紛紛上前,討好道:「張侍讀,你放心,這些學子我等肯定會好好教授他們君子大義,讓他們日後成為國之棟樑。」
張允修點點頭,抱拳對幾人也說上一通漂亮話。
藉口有事,急匆匆離開。
來到城外,一隊車隊早在此等候。
護衛清一色的都是錦衣衛。
張允修面容含笑,快步上前,一個側身跨上車隊正中的一輛錦繡圍欄馬車。
馬車內,徐若溪穿著一件櫻桃紅的束身長裙,正百無聊賴的趴在被褥上。
一雙秀氣的小腿微微晃蕩,顯得俏皮又可愛。
張允修從身後把她抱住,徐若溪假意掙扎兩下,便放棄掙扎。
她抬起螓首,憂心忡忡地看向丈夫,提議道:「要不把睿兒一起帶去吧,把他留在家中,我怎麼放心得下。」
「不是找好人伺候了麼?你還擔心這幹嘛?」張允修扳正嬌妻身子,盯著她的雙眼,笑著寬慰道,「再說,這路上顛簸大,海上還有風浪,萬一路上出現個什麼好歹,你還過不過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
張允修擺出一家之主的氣魄,「他不在,正好咱們夫妻好生說些話,省得每次一辦正事兒,這小子就哭著鬧個不停。」
徐若溪面頰一粉,勾著腦袋沒有說話。
「出發!」張允修哈哈大笑,探出身子沖外邊喊道。
趕到華亭時已是五月時節。
五月的江南,鳥語花香,高槐垂柳,微風和煦,既沒有春日的陰雨綿延,也無北方大地的燥熱。
正是適合遊玩的好天氣。
這次張允修只帶了徐若溪來,鄭喜兒並未跟隨。
一來是京中的生意走不開,二來是兩個孩子也需要照顧,所以她便主動選擇留下。
對此,張允修是老大感激。
船隻一靠岸,往河岸上一掃。
韓三領著松江府的一應官員在此迎接。
其中王纂,魏鳴、徐元春、等人皆在其列。
張允修順著船梯走下,韓三眼快,率先跨步上前迎接:「公子辛苦,我已命人安排好接風宴,為公子去去風塵。」
王纂暗罵一聲滑頭,也快步跟了上來,七嘴八舌一通傾訴。
張允修招架不住,只能拿出徐若溪來當擋箭牌。
「諸位,諸位,此次我是陪著我家夫人來探親,什麼應酬的還是先免了,等過幾日,過幾日再與諸位一聚。」
眾人一聽這話,也不再糾纏,紛紛說上兩句吉利話,便各自散去。
趕到徐家後,張允修又對徐家這七大姑八大姨應承一番,不知不覺過去半天。
回到臥室休息時,已是酉時末。
徐若溪只穿著一件寬袖碎花條紋短袖睡衣靠在床頭,手中拿著一本書。
這會兒一見張允修回來,她忙放下書本,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扶著他到桌邊坐定。
為他倒上一杯茶水,關切問道:「累著了吧?兄長也真是的,這麼多人,就不能明日見麼?」
張允修接過茶水,一仰脖兒喝了,擦擦嘴角,笑道:「你家親戚可真多,要不是你面子大,我今兒個還真不一定能回得來。」
「我能有什麼面子?」徐若溪好奇問。
張允修一笑,站起身子掩住嘴唇在她耳邊耳語兩句。徐若溪耳根紅透,豐腴的面頰上撲棱撲棱往外邊冒白氣。
她咬著嘴唇,驀然朝張允修腰間一擰,嬌嗔道:「男人都是邪貨簍子,要不然也不會成日腦子裡就想著作賤女人的事兒。」
張允修疼得嘴角一抽。
徐若溪見丈夫這模樣,心中一疼,嘴上卻硬氣著不肯求饒,索性別過身去。
張允修起身從身後抱住她,順勢將腦袋放到她的肩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的閨房呢。」
「休息吧。」
徐若溪心一軟,糯糯嗔道。
「嗯。」
張允修順著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來到床邊,隨後輕輕放到床上。看著躺在粉色錦被中,千嬌百媚的佳人,張允修吞咽一口唾沫。
「看看什麼呢,還不快去把燭火熄了。」徐若溪小臉兒一紅,甜膩膩地嗔道。
「那可由不得你。」張允修大笑一聲,撲了上去。
等到二人起床時,已是第二日的午間時分。
徐若溪紅著面頰,髮絲凌亂,嗓子沙啞,緩緩從床上坐起身子,舉目一看,床上的帷帳不知何時塌陷下來。
想到昨夜的瘋狂,徐若溪捂住面頰,渾身發燙。
偏在這時,屋外傳來綠蘿幸災樂禍的聲音:「姑爺,小姐,該起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