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修從宮門內走出時,已是第二日辰時。
此時,朝霞初露,整座雄偉的北京城都匍伏在霞光之下,猶如一頭剛甦醒的巨獸。
秋風颯爽,街邊的高槐垂柳搖曳身姿,瀰漫著嫩綠枝葉的清香。
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張允修打著哈欠,緩步回到府邸。
迷迷糊糊,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床鋪。只知道耳邊傳來幾聲驚呼,接著兩具柔軟軀體靠上,帶著他就往臥房奔走。
等到他再次睜開雙眼,天色又昏暗下來,入目是一片輕紗幔帳,隨風搖擺不定。
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上邊蓋著薄被,徐若溪趴在床頭,微笑著睡得香甜。
透窗的陽光成了血紅色,落在佳人臉上,愈發照得佳人嫵媚動人。
清新且柔和,淡淡的女子幽香從佳人身上飄起。
睡醒後的神清氣爽,再加上佳人恬淡的笑容,張允修心臟不爭氣的跳了跳,不自覺伸手去輕撫佳人面頰。
「嬰嚀。」佳人輕哼一聲,睫毛髮顫,緩緩睜開美眸。
二人四目相對,徐若溪眼眶一紅,猛的撲入丈夫懷中。張允修只覺溫香滿懷,如同抱著一個又香又軟的香肉。
指尖傳來的滑膩觸感以及溫度,頓時讓他心中泛起漣漪。
徐若溪此刻也不再矜持,張牙舞爪,如同一頭母虎一般撕扯丈夫衣物。「讓你昨兒個不回來,讓你昨兒個不回來,害得我擔心。」
「我那是皇上不讓回的,難不成我還敢拒絕他嗎?」張允修第一次被這樣粗暴對待,連忙為自己叫屈。
「嗚」話未說完,徐若溪的紅唇便粗暴印了上來。
張允修只覺嘴唇一甜,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嘴唇,傳遞到大腦皮層。唇鼻觸碰下,二人氣息迅速交織,鑽入到對方鼻腔。
混合的氣息一入體,就如同一道催情烈藥,勾動二人心間。
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一個多時辰後。
夕陽西下,透窗的陽光灑盡餘暉,屋內也變得昏暗起來。
床榻下,女子的襦裙,束腰,羅襪,肚兜,散落一地。
床榻上,徐若溪媚眼如絲,面泛潮紅,汗膩膩的白嫩軀體上泛起一層胭脂般的紅色。
雪白的天鵝頸微曲,性感長腿交錯,如一隻乖巧的小貓咪一般,縮在情郎懷中。
青絲凌亂著被汗水打濕,粘在脖頸,疲倦的神色,更為她增添幾分魅力。
歡好過後,二人都沒說話,只摟著彼此,發出沉悶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若溪才抬起螓首,強打起精神向丈夫問道:「除了雅涵和那小個子女孩,你在外邊,還有別的女人沒有?」
問完,她又覺得有些懊悔,擔心讓丈夫覺得自己小氣。
沒成想,張允修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一臉歉意的看向她說:「對不起,我不該不經過你同意,就在外邊沾花惹草。」
徐若溪聽到丈夫回答,心下甜蜜,那一絲被欺騙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
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其餘的那些女人,包括鄭喜兒,只不過都是侍妾罷了。
只有自己吃飽了,吃不下才能由得她們去吃。
一想通這一層,徐若溪痴痴笑了起來。
頓時,佳人面頰尚未褪去的潮紅在張允修眼中,顯得格外魅惑。
強行從床上支起身子,張允修暗罵一聲「妖精」,抓起衣物起床。
徐若溪意猶未盡,一把從身後抱住丈夫粗腰,把面頰貼在後背,糯糯嗔道:「這天都快黑了,你又要幹啥去?」
「休息。」
張允修輕輕掰開佳人玉手,回頭一笑,躍下床鋪,逃一般離開。
第二日早間時分。
張家一眾人等整整齊齊,一同在膳廳內匯集。
坐在首位上的是張允修,旁邊各自坐著徐若溪和鄭喜兒,對面則是綠蘿以及怯生生的千代子。
張萱扎著羊角辮,穿著一件碎花長裙,坐在張允修大腿上。
張重傑和張重睿二人挺直身子,恭敬的坐在自己位置。
此刻,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臉蛋嬌嫩,肌膚水潤動人的千代子身上。
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盯著,千代子小臉泛紅,咬著嘴唇,美眸不時沖張允修投去。
「爹爹!那位漂亮姐姐是誰?」轉動咕嚕的大眼睛,張萱奶聲奶氣的看向父親問。
「別沒大沒小,那是你姨娘。」一敲女兒腦袋,張允修擠眉沖她一笑,隨後又看向鄭喜兒和綠蘿說,「以後,千代子就是你們的姐妹,她年紀小,你們多幫幫她。」
「嗯。」二人笑著一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二女都瞧出小姑娘脾氣溫軟,能進府來,也不用擔心在府內鬧翻天。
千代子聽到二人答應,甜甜一笑,一鞠躬,嬌聲說道:「喜兒姐姐,綠蘿姐姐,若溪姐姐。我叫千代子,以後請兩位姐姐多多指教,我會快些學習你們的禮儀,爭取早日成為允修哥哥合格的妻子。」
「好啊」鄭喜兒掩唇一笑,點頭道。
綠蘿也跟著一笑,偷瞄著千代子的身段,暗想:這下,我總算不是最小的了,姑爺也不用老我說小了。
「行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弄那麼多繁文縟節,認識之後就算作一家人。府內沒什麼規矩,隨意些就好。」點了點頭,張允修看向千代子笑道。
「嗯。」千代子微微頷首,嬌嫩的容顏爬上一抹幸福顏色。
沒有多餘的禮節,千代子便算算正式進入府邸。
匆匆用過膳食,張允修照例來到書房處理事務。
首先是松江府的書信,王纂來信說,他在松江府的金山衛做過調查,只要給足錢財,此地衛所可以直接裁撤。
這書信一來,對於張允修來說絕對稱得上好消息。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只要金山衛能先裁撤衛所,那麼接下來的路子就會走得順利許多。
想到這裡,張允修立刻提筆落字,親自給王纂去信說:「世叔之所為,利在當代,功在千秋。侄如今頗有資貨,必定全力支持世叔,望世叔勞心費力,做此千秋功業之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