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都中邪了嗎?
所謂滴骨認親,便是將直系親屬的骸骨拿來。
如果孩子的血滴在上面,能融入骨頭裡,則代表是親生關係。
這是比滴血認親更為古老且準確的辦法。
看見胡老爺從懷中掏出了一節骨頭,陳清音心中一冷。
她沒有做過對不起胡允深的事,婚後也一直孝順公婆。
故而,陳清音護著胡綿綿,質問道:「我怎知你拿來的,就是胡允深的骸骨?你若想陷害我,隨便拿個骨頭來就說是他的,誰又能辨別呢?」
季侍郎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
「不如這樣如何,胡老爺和胡綿綿兩人同時在骸骨上滴血,如此就能證明是不是胡允深的骸骨了?」
陳清音微微皺眉。
陳丞相已然大怒:「你有完沒完?對我女兒多有污衊,再這樣說下去,別怪我不客氣。」
季侍郎呵呵地笑:「丞相大人,查清楚了,對您,對陳三小姐,還有胡綿綿小姐都是好事,否則這京城中流言蜚語,會很傷人。」
這麼多賓客在場,今日的事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版本。
陳清音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女兒胡綿綿受到謠言的欺辱。
終於,陳清音點頭:「好,驗就驗。」
陳翰墨擰眉:「小妹!」
陳清音擺擺手:「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承受得起。」
她看著胡綿綿:「綿綿,你不要怕,就是扎一下。」
小傢伙反而很果斷:「我才不怕呢。」
她主動刺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那所謂的骸骨上。
胡老爺也同樣扎破指尖。
兩滴血落在骨頭上,一前一後。
眾人只見,胡老爺的那滴血,漸漸被骨頭吸收了,只留下一圈淡淡的殷紅。
而胡綿綿的血,怎麼也融不進骨頭裡去。
眾人譁然。
「這麼說,胡綿綿當真不是胡允深的孩子?」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胡允深的外室梁雲燕,也讓他養了一個不是自己親骨肉的女兒!」
「這個胡允深真是糊塗啊,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
大家看陳清音的眼神已經變了。
季侍郎看著面色微微發白的陳丞相一家,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看來胡老爺狀告通姦此事證據確鑿,按照我朝律法,婚後與人通姦者,無論男女,皆要受杖刑。」
他揮手,示意官差將陳清音帶走。
陳翰墨與陳翰景衝上去阻攔:「我看誰敢帶走她!」
場面頓時喧鬧嘈雜起來。
站在人群中的陳夫人和陳露華對視一眼,母女倆都露出了看戲的表情。
門口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陳清音沒有通姦,我可以作證!」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蘇紹楓面色沉沉地走了進來。
陳露華驚訝:「你不是回封地了嗎?」
蘇紹楓抿唇:「我若是走了,誰來為清音證明清白?」
陳露華喃喃:「什麼意思,她通姦,你也有參與?」
「我說了,她沒有通姦!」蘇紹楓轉而看向胡老爺子,質問,「以你的意思,胡綿綿是清音與人在新婚夜那晚苟且,才生下來的,是不是?」
胡老爺梗著脖子說:「對啊!剛剛滴骨驗親都證明,她根本不是我們胡家的種!」
蘇紹楓面色如常,聲音冷淡:「胡綿綿確實不是你們家的孩子,但是清音新婚夜那晚,也並沒有與人通姦。」
說罷,他拱手對陳丞相道:「伯父,有件事我應該早就告訴你,只是我怕說出來了影響清音,但今日既然有人栽贓到她頭上,我也只能說了。」
「其實清音成婚夜那天晚上,我在她院子外。」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大驚,連陳清音都詫異了:「什麼?」
原來,蘇紹楓一直喜歡陳清音,喝她喜酒那天,他便因為她要嫁給旁人,而多喝了幾杯消愁。
可酒勁上頭的時候,他反而想找陳清音問個清楚,只要她願意跟他走,他可以馬上帶她離開這裡。
蘇紹楓就這麼去了胡家的後院,當時胡家還沒有那麼多僕從,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陳清音他們大婚的房間。
只是沒想到,他剛好看見,原本應該在前廳陪客的胡允深,竟在這裡安排下人。
他將所有人都趕走了,連琳琅也找了個藉口讓她離開。
蘇紹楓本以為,是他要單獨跟陳清音共度良宵。
可沒想到,當所有人都被支走以後,胡老爺就帶了個乞丐模樣的男人,從後門走進來!
蘇紹楓酒醒了大半,立刻躲在牆後聽他們說話。
哪兒知他們一番污言穢語,竟然是父子倆找來一個乞丐,想破壞陳清音的清白。
準備污衊她在新婚夜和別人苟且,利用這個事,要挾陳家無條件扶持胡允深平步青雲。
這樣的話,徹底將蘇紹楓驚醒了。
等乞丐進了屋子,胡允深和胡老爺怕被人看見,則先行離開。
趁著這個機會,蘇紹楓急忙翻牆進了院子裡,衝進屋內,發現陳清音早就被下藥迷暈了!
「因為過於憤怒,我失手殺了那名乞丐,讓我的隨從處理了。」
「我怕他們還有後招,就在院子外蹲守到半夜,可後來我母親派人到處尋我,我怕暴露,就只能先走了。」
陳清音錯愕:「你,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對此全然不知情啊!」
那天晚上她喝了交杯酒以後,就頭暈的厲害。
胡允深還十分體貼的讓她多睡一會,再後來,陳清音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帕子上沒有落紅,可胡允深堅稱已經行房過,只是換了帕子。
陳清音對此也沒有懷疑。
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
陳丞相怒問胡老爺子:「郡王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夜你與胡允深合謀,找了個乞丐來想敗壞我女兒清白?!」
胡老爺張口就要狡辯:「我……」
胡綿綿找准機會,小手一翻,釋放法力。
金色的波光頓時籠罩住胡老爺。
他下意識說出了真話:「我當然不會承認這是真的了,怪不得那帕子上沒有落紅,原來是乞丐根本沒得手!」
「該死的東西拿了銀子卻沒辦成事,要不是他死了,我肯定也要找他麻煩。」
他剛說完,就被季侍郎一把扇在臉上,猛地清醒過來。
「你說什麼話呢!」季侍郎都要瘋了。
今日怎麼一個二個,來之前說的好好的,對好了口供。
怎麼當堂又開始說大實話了?都中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