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陳墨邊撿著人頭,邊看著被龍門吸引而來的兩頭海獸遠去,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海洋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僅僅來了兩頭海獸,就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掉十三位化神境修士,其中還有四位化神後期,這樣的實力恐怕只有煉虛境才能抗衡了吧?
此刻,他又想起當初利用水鏡之術,窺得的只鱗片爪卻差點魂飛魄散時的感覺,那樣恐怖的存在,又是怎樣的境界?
撿拾完人頭,陳墨游回到了傳送陣的位置,旋即將這些還算新鮮的腦袋扔了進去,控制著陣法將他們傳送到了北州。
傳送陣的另一邊,聶元之安排好的人早已經守在那裡。
待白光亮起,他就將這些人頭用布包裹住,直奔夢影城而去。
易廷生的幻術加上海平州的海獸,這樣的組合幾乎可以解決煉虛以下的任何修士。
而就算是吳蒙這樣的煉虛,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丟入海獸口中恐怕不死也要蛻層皮。
做完這一切,陳墨若無其事地回到平度洲。
「解決了?」易廷生歪了歪腦袋,看過來。
「嗯。」
「都死了?」
「死了。」
易廷生撇撇嘴,小聲嘀咕道:「一共用了九十息左右的時間,果然看不到的地方都這麼隨意了嗎?」
聲音雖小,但陳墨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他卻既沒有解釋,也沒有反駁。
說的越多,對方陷的也就越深,是真是假其實並無所謂,只要他還能正常行事就行了。
「辛苦你了。」
陳墨雙手抱拳,二人一道回了銀月城。
原本席捲整個平度洲,甚至將會給墨台山帶來毀滅性災難的危機就這麼消弭於無形。
從頭到尾,青紅蛇妖沒出手。
甚至是小白貓都沒玩得盡興。
另一邊,吳蒙等待了一日後仍不見動靜,於是在猶豫了半天后,還是親自動身來到了平度洲。
然而,剛踏上飛天關的土地,他就發現了異常!
自己與天龍部修士的聯繫統統切斷了!
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於是乎他二話不說直接施展無尚神通,將負責鎮守傳送陣的蔣洛水抓了過來,質問道:「一天前,中州來的那些人呢?!」
蔣洛水不過元嬰境,在煉虛面前又如何有反抗的能力?
不過好在掌教已經告訴過他該如何答覆,於是開口道:「您是說那十三位深不可測強者嗎?」
「深不可測?」吳蒙輕笑一聲,「算是吧,他們在哪?」
「他們昨天抵達平度洲後沒多久,好像是北州來人,於是就跟著去往了北州。」
「北州?」
吳蒙眉頭一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難道說北州對於平度洲的庇護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只要出現一點危機,立刻就會出手。
若真是如此,他的一石二鳥之計恐怕要胎死腹中。
不過好就好在天龍部的那些人並不是死了,而是去往北州所以才失去聯繫,這倒也不至於無法收拾。
暫時放下心來的吳蒙也並未為難蔣洛水,畢竟在他眼裡,像這樣的雜魚根本不值得他動手。
「送我去北州。」
「遵命,前輩!」
蔣洛水心中忐忑,但還是強裝鎮定地選擇了照做。
當白光亮起,對方消失在他面前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原本以為,看守傳送陣是一件油水很足的肥差事,過往來人辦事會打點一些。
可沒想到,平度洲這兩年來的都是什麼人?
不是化神,還是化神!
這些人哪是他能敲竹槓的?
吳蒙來到北州,第一時間取出了陰陽傳音筒試圖聯繫天龍部的修士,可與在平度洲時一樣,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他下意識地認為,這些人也不在北州了。
直到一個布包從天而降,直接掉落在了他面前,這才感覺到不妙。
吳蒙擰著眉,上前一步。
布包自行打開,並從裡面滾落了十幾個人頭。
這些人頭不是別人,正是天龍部派出的十三名化神修士!
噔噔噔!
眼前的一幕,讓他接連後退三步。
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滾落的人頭,無名火蹭的從胸口涌了上來。
「好!好!好你個皇甫淵!」
話音剛落,吳蒙抄起地上的同伴屍體,化作一道流雲直奔夢影城深處而去。
就在他強闖之際,一襲黑色長裙的皇甫淵便主動迎了上來。
她秀眉微蹙,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絲反感,但還是保持著應有的風度,問道:「吳典吏來我夢影城,可有何事?」
「何事?你居然好意思問我?」
「會不會好好說話?」皇甫淵反問一句。
其他人或許還會礙於吳蒙的身份和實力,但她一點面子也不會給。
「呵呵!你自己看!」
吳蒙將手中包著人頭的布包扔了過去,但皇甫淵怎麼可能會接?
一道法術打出,還未近身就被炸成了一團血霧。
這下子連腦袋都沒有了!
「你!」吳蒙出離憤怒,很明顯這是在給他下馬威。
在他看來,對方完全可以將這些人毀屍滅跡,但還是留了十三個人頭在他面前毀滅,就是在警告他!
然而,對於皇甫淵而言,就只是單純的擔心有危險,所以才現在了攻擊。
因此在她看到血霧後,也出現了短暫的詫異。
不過那又如何?
她會在意?
「我們不參與中州之事,吳典吏此行難道就是想來找茬嗎?」
「我?找茬?」吳蒙差點氣樂了,「你殺我天龍部修士,相當於向天龍部宣戰,現在居然說是我找茬?」
「呵呵。就剛才那些人頭?」
皇甫淵冷笑一聲,她甚至都不想跟對方解釋。
「好!好!你們不承認!我這就回去稟告范主簿!」
「哎呦?你是三歲小孩嗎?遇到麻煩還要回去找爹娘?」皇甫淵冷嘲熱諷,她可一點都不慣著對方。
「你!」
「你不是煉虛?」皇甫淵繼續諷刺,「煉虛境還不是應該為所欲為?有什麼仇、什麼怨,不如當場就報了?」
吳蒙徹底被激怒,但他還是選擇了克制。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盲目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