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華斌的所在的七寶幽冥團隊的實力毋庸置疑。
毫無疑問的勝利,在摧拉枯朽般的戰鬥中告捷。
觀戰席上的眾人都是心有戚戚,這支隊伍怕是即便面對三年級的學長也應當是有一戰之力吧?
沒有再給戴華斌挑釁的機會,比賽一結束,霍雲澈四人就頭也不回的離席而去。
四人漫步到海神湖附近,靜靠著又換了一批的垂柳坐下。
霍雲澈有些怔怔的看著遠處緩緩下墜的夕陽,眸光渙散,只是眸中依舊殘留著些不知名的黑意無意識地翻湧。
媽媽
明天的戰鬥若是贏了,您會開心嗎
蕭蕭的的手悄悄的繞過背影中浸滿了蕭索二字的霍雲澈,精準命中王冬的左臂。
王冬微不可見的頷首,身子微側擋住右手,食指和無名指悄無聲息的探索著爬行,觸碰到霍雨浩微垂的手掌後,在上面不住的輕點。
霍雨浩感受到手上不住劃拉而過的癢意,斂去眸中閃過的所有情緒,才睜開半闔的雙眸。
入目的即是臉上布滿了擔心之意的王冬的側臉,還有不遠處小動作不斷的蕭蕭。
(蕭蕭:啊啊啊啊啊啊你雙標!王冬就是擔心,我就是小動作不斷!你怎麼回事啊隊長!)
霍雨浩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平復了不少。
只是,妹妹。
他轉頭看向仍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霍雲澈,眸中是藏不住的擔憂與疼惜。
他知道妹妹在想什麼。
也無法阻止妹妹在想什麼。
因為他也是。
霍雨浩嘴角微抿,他站起來身來到霍雲澈的身後。
左手輕輕覆蓋在霍雲澈的眼睛上,右手則是在她的腦袋上撫摸著。
驟然失去光明的霍雲澈意識一下子就被喚了回來,她眨眨眼,睫毛不住地輕扇,好一會兒,才克制住自己發散的思維和情緒。
「哥哥,我沒事了。」
霍雲澈握住眼前的大手,小臉微側在掌心蹭了蹭,笑著開口道。
霍雨浩聞言,拍了拍妹妹的腦袋,才移開她眼前的大手。
兩顆大腦袋突兀的出現在霍雲澈的視線里。
霍雲澈有些迷茫的眨眨眼,阿這,她的眼睛是出問題了嘛?
她還有些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再睜眼,這兩顆大腦袋離她更近了。
「咳。」目睹了一切的霍雨浩輕咳了一聲,只是嘴角那抹忍不住上揚的笑意出賣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小雲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嗷!」
「小雲澈,投降不殺——」
王冬和蕭蕭異口同聲的開口,旋即略顯嫌棄的對視一眼——
你怎麼搶我台詞!
明明是你搶我台詞!
哼
兩人互相瞪了一眼,剛剛的合作時的默契仿佛跟不存在似的。
「噗——」霍雲澈看著面前耍寶的二人,眉眼間都染上笑意。
她拍了拍身邊的草地,四人圍坐成一圈,恍惚間仿若有片刻的寧靜與祥和。
「戴華斌,是我們血緣上的兄長。」
霍雲澈的話,仿若是驚雷在王冬和蕭蕭耳邊炸響,兩人皆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所以,你們是白虎公爵府的人?不對,你們不是唐門的嗎?」
蕭蕭的思緒有些紊亂,隊長和小雲澈怎麼會是戴華斌那高傲自大、自詡狂炫酷霸拽的二傻子的弟弟妹妹?
不是,他配嗎?
「我們確實是唐門的人,也只會是唐門的人。」霍雨浩的眸中閃過一絲暖意,旋即又變得晦澀不明,「白虎公爵府。呵,若是有關係,那也只有一種——」
「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顛覆它。」
再次開口的霍雲澈語氣中不再帶有一絲波瀾,仿佛顛覆白虎公爵府在她眼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王冬和蕭蕭對視了一眼,和戴華斌有血緣關係,卻仇視白虎公爵府,再加上靈眸武魂
嘶!難道,是白虎公爵那位已經消失了十幾年的原·原配夫人
兩人本就瞪大的雙眸又大了幾分,他們的目光在霍雲澈和霍雨浩之間徘徊,越是觀察,越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真相邊緣蹦噠的感覺只能說是十分的
想到這之間聯繫的王冬和蕭蕭都不由得陷入了緘默,大宗門出身的二人,很難不猜到這背後的隱情。
「小雲澈雨浩」
他們有些後悔,甚至恨不得回到剛剛,縫上自己「口無遮攔」開玩笑的嘴臉()σ
「放心,我們沒事兒——」霍雲澈看出二人臉上寫滿的自責,笑著安慰道,「我一遇到戴華斌就態變,總不好讓你們一直擔心。而且,我們是朋友,不是嘛?」
霍雨浩微微點頭,接著道:「不過白虎公爵,還有戴華斌兄弟倆應當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霍雲澈的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真是可笑,偌大的白虎公爵府卻能讓我們做了十幾年的透明人。」
怎麼可能存在了十幾年卻從未被發現過呢?還不是因為
霍雲澈的思緒又漸漸飄遠了——
「小少爺,小少爺!夫人說了,柴房院子又髒又亂,不能進!」
「讓開!父親送我的禮物滾進去了!」
「小少爺,讓小的進去找可好?」
「滾開!你也配碰父親送我的禮物?」
嘈雜的人聲驚醒了年僅四歲的小霍雲澈。
「媽媽,發生什麼啦?」
小霍雲澈奶呼呼的揉著眼睛,半睡半醒間和睡眼惺忪的哥哥小霍雨浩一起被抱到了一堆柴牆的後面。
這面由柴堆搭建起的高牆極高,擋住瞎了眼的霍泠和兩個四歲的小崽子完全不是問題。
小霍雲澈平日裡就很奇怪為何它要和牆面保持一個人身的距離,難道不怕坍塌麼?
現在,她得到了回答。
「小雲澈乖,我們不說話,好嘛?」
霍泠瘦弱的身子微微彎曲,將兩個孩子環在中間,牢牢的護在懷中。
小霍雲澈只能乖巧的伸出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想起媽媽看不見,又乖巧的點點頭。
小霍雨浩並不懂這些,但還是學著妹妹的動作依葫蘆畫瓢的來了一遍。
兩小隻依偎在一起,眼睛透過柴堆的縫隙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