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一直在等,能回到過去的神器
相多羅無法接受箴言裡的結局,但時桑確實出現在她面前,意味著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恐懼占據相多羅的意識,她逐漸瘋魔:「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好了。」
下一瞬。
三道光影掠了出去。
巨大的棋盤虛化投射在半空中,將相多羅的身影困在棋盤格中。
闕諦劍從容淳華身邊飛出,倒懸在空中,劍影分化成無數道,鱗次櫛比得布滿半邊天,滿目森然。
相多羅神情不明,提及口中的姐姐,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黑白玉藏著姐姐的全部修為,你將它煉化成本命法器,意味著她的力量會徹底和你分不開。」
所以,棋盤之上看似只有三位,實際上還隱藏著另一位——相阿無。
相多羅以一敵三,僅僅是嘴角滲出一道血絲,她故意迎面對上劍招,眼睜睜看著劍氣穿身而過,對襟處染上血跡,為她這件法衣平添了幾分厚重感。
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華麗發冠也被劍氣打亂,縱使狼狽,享受痛感的相多羅卻笑得宛若一個瘋子,臉上沒有半分惱怒。
「姐姐也不是我的對手,憑你?更殺不死我,不然,你以為姐姐留下的箴言裡為什麼只是讓你將我拉下神壇?」
相多羅眼眸染滿回憶,說到最後泛著冷意,這讓時桑莫名聯想到古詩詞中塞外的雪,除了冰冷,還有苦澀和孤獨。
打了一天一夜後。
時桑累到擼起袖子,喘著粗氣靠在容淳華身上:「看來她說的是真的,我們弄不死相多羅,那只有讓她自盡了。」
容淳華嘴角一抽:「……還是找她的弱點更實際一些。」
那麼問題來了。
弱點是什麼?
時桑好奇地問道:「魔有弱點嗎?」
容淳華同樣一臉疑問:「有嗎?」
身為一名活了八百多年的魔,時桑還真說不上來魔的弱點是什麼。
匆匆趕來的宮商黛:「……」
被困煉器房,看守她的仙官突然抄起武器往外飛去,她還在想是誰能讓這些仙官嚴陣以待,幾個煉器師商量了一下,聯手逃出了煉器房。而她混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
宮商黛看清了棋盤,更看清了時桑,她不知道為什麼,時桑明明飛升失敗,怎麼會沒事,但她知道她要提醒時桑。
「小桑,不要掉以輕心,提防她手裡的半神器!」
聽到熟悉的聲音。
時桑側目瞧見底下的人:「師娘……哦不對,宮長老。」
宮商黛:「……」
她假裝沒聽到時桑的稱呼,繼續提醒:「相多羅囚禁所有九品煉器師,用金龍的眼睛,鳳凰的翎羽……包括她自己的魔骨,逼我們煉製神器。或許是她預見了未來的失敗,想要回到過去,改變一切。」
提醒完。
宮商黛一溜煙跑遠了。
完全不給時桑追問的機會,也不給仙官們抓住她的機會。
時桑猛地看向棋盤另一角的相多羅。
相多羅握緊一枚黑棋,她感受到這枚棋子,是361顆棋子裡,唯一一枚還殘留相阿無修為的棋子。
察覺到視線。
相多羅輕笑道:「我一直在等你。」
時桑警惕地貼近容淳華:「等我幹什麼,你不會暗戀我吧!?」
容淳華:「……」
相多羅沒有搭理時桑這句混話,她自言自語般說道:「如果我想躲起來,誰也找不到。怪我吸收太多靈氣吞噬太多血肉,血液不純,但是,你身體裡流淌著姐姐的血,純魔血液可以助我將半神器變成神器。」
說話間。
相多羅掌心托舉朝上,一個像鏡子又像輪環的東西散著星光浮現在上空,很快,暗紫色光幕將棋盤籠罩。
光幕消失後,空中空無一物,人影和棋盤全都消失不見。
翠娟和龍知淵料理完第三批仙官,趕到至上宮外,與時桑裡應外合,最後,數千條龍只趕上神器啟動。
龍知淵化作金色巨龍,豎瞳冰冷如寶石,鱗片折射出威嚴,頭上頂著翠娟。
翠娟抱著龍角左顧右盼:「老大呢?我那麼大一個老大呢!?」
與此同時。
時桑被傳送到數千年前。
她眯著眼站在黑漆漆的魔宮檐下,望著不遠處兩位魔族廝殺搏鬥,二魔轟然相撞,發出地動山搖的巨響。
一位身材嫵媚的魔女突然出現在時桑身邊,恭敬道:「大公主,魔主有請!」
時桑摸了摸自己的臉。
借著和她老媽一模一樣的臉,她可以短暫體驗一番公主命,就是不知道她這位便宜媽去了哪,竟然給了她「冒充」的機會。
時桑揣著袖子來到同樣黑漆漆的大殿,環視一周留下評論:「待在這種光線暗的地方不能玩手機,容易近視。」
看不清臉的魔主坐在上方,聲音低沉:「你們姐妹倆考慮的怎麼樣,妖域的轎子今天就到了,到底誰去妖族聯姻。」
時桑:「……」
包辦婚姻?
不可取!
時桑想也不想就要拒絕,卻發現身體不聽使喚,她聽到自己說了句「我」,再然後,魔主放她離開。
她正納悶怎麼回事,一個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魔,閃身出現在她身側。
相阿無一襲黑衣,發現一模一樣的魔也沒有半分詫異:「跟我來。」
時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雖然疑惑,但好奇心使然,她還是跟了過去。
相阿無面無表情,像是面癱,但語氣十分溫柔:「剛才沒有嚇到你吧,我不能讓你破壞……你在未來過得好嗎?」
時桑瞬間啞聲,她這位老媽比她想像中的要強,且更聰明。
相阿無看了看時桑的臉:「看來不好,我不太會安慰,摸你兩下心裡能舒服嗎?」
時桑心中微顫,她不缺愛,但從未感受到母愛,今天,來自母親的關懷清晰地傳到她的耳邊,讓她呼吸一滯。
這一刻,時桑多少有些感謝相多羅,讓她來到數千年前。
相阿無將掌心落在時桑頭頂,揉了揉,聲音透著說不出來的暖:「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我並不知道你因何而來,但我很高興,可以提前見到你,這樣我就能更加堅定嫁給妖尊的想法。」
時桑張了張嘴:「你要嫁人?」
相阿無沒有正面回答這句話:「為了維持魔域和妖域的和平,當然,身為公主,這也是我應盡的義務。」
說到這。
相阿無沉默一瞬,好像有什麼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