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多羅一陣冷笑,完全不在乎時桑和容淳華的意願:「不需要,即使你們都不願意,也不影響我強迫。」
時桑:「……」
要不說還得是你呢!
相多羅跳到妖族屍體面前,這些純妖全部是渡劫期的修為,沒有死於戰場、沒有死於天崩地裂,而是死在了天譴。
天道本該應運而生,不需要有自我意識,但祂不僅有了,還學會了什麼是一意孤行,什麼是逆我者亡。
相多羅計劃把容淳華推成新天道,就需要集齊妖族、神族、魔族、人族的信仰之力。後三族還好說,即使是神族,她拿命填上也能暫替,唯有妖族,她曾經找遍妖域,也沒有找不到一個純正的妖。
回到過去,竟然也沒有。
找了這么半天、逛了那麼多地方,她依舊沒有看到,仿佛純妖血脈已經絕跡。好不容易看到了,還成了屍體。
相多羅自言自語:「天道算無遺策,為了防止被取代……但我不會放棄。」
時桑聽得雲裡霧裡,但她大致有個猜測,相多羅計劃帶著天道一起死,這麼宏偉的計劃,一下子幫她解決了兩個敵人,她必須得支持一下。
時桑笑道:「你想找妖族,不是那種混血半妖,而是純正的妖。」
相多羅一臉「顯而易見」。
時桑提議:「為什麼不找我老爸去問問,他可是妖尊,即使是魔修,但哪裡有純妖,他不得一清二楚嗎?」
相多羅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堂堂仙尊,會去求一個拐走她姐姐的魔修!?
第二天。
時桑拽著相多羅敲響妖尊家的大門。
相多羅反覆念叨一句話:「先說好,是你求我來求他。」
時桑重重點頭:「是是是。」
應付完相多羅。
時桑確保臉上的易容術沒散,高喊道:「梵殊妖尊在家嗎?」
吱呀一聲。
門開了。
一位衣襟大開的男人從屋內走出,桃花眼染著笑意,但笑意不達眼底,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妖。
梵殊嗓音低沉:「連兩個人都攔不住,這麼多年的飯白吃了。」
聽到這。
小妖們抖得更厲害了。
時桑非常有善心地道:「不怪他們,我倆太厲害,他們拿命填也攔不住。」
相多羅:「……」
貶低別人的同時抬高自己,學會了。
梵殊皮笑肉不笑:「昨天我見過你們。」
時桑擺手:「很正常,我倆都是大公主的娘家人,昨天在送親隊伍里,幸會幸會,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相多羅死盯著時桑的後腦勺,思考從哪開瓢更漂亮。她非常想將自己排除在外,她確實可以承認梵殊是她姐夫,但她拒不承認她們是一家人。
時桑選擇性忽略相多羅的死亡視線,跟梵殊聊得十分火熱。
梵殊一聽娘家人三個字,臉上的笑意真摯不少:「我該怎麼稱呼你?」
時桑想了想:「我叫你老爸,你叫我三妹,咱倆各論各的。」
梵殊不知道老爸是何物,秉承媳婦娘家人這麼說一定有道理的理念:「三妹,二妹,今早趕過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相多羅假裝沒聽見二妹這個稱呼,她推開時桑,站到梵殊面前,想說出來意,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姐姐還好嗎?」
梵殊沉默一瞬:「……你指哪方面呢?」
時桑沒有防備,被推得腳下一個踉蹌,站穩後一臉無奈。
相多羅說完就想自扇巴掌,她頂著丟人現眼四個字,默默退到時桑身後。
時桑重新站在梵殊面前:「老爸,妖族還有純妖嗎?」
相多羅:「……」
這麼問,能問出個鬼啊!
梵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時桑,聽到這個稱呼,內心很欣喜,連帶著語氣也很溫柔:「有啊,不知道是不是妖族得罪了天道,如今的純妖死的死、殘的殘,不然也輪不到我一個魔修坐上妖尊。」
時桑點頭:「那僅存的純妖在哪?」
梵殊指了指身後:「在屋裡。」
相多羅:等等,這就問出來了!?
時桑眨了眨眼:「這麼進去不會打擾吧。」
梵殊側過身,示意跟他進去:「你們已經打擾了呢,不差這一會兒。」
時桑大搖大擺走進去。
一眼瞧見屋內的一顆花斑灰蛋。
相多羅閃身在灰蛋附近,眉頭緊蹙:「沒有妖的氣息。」
時桑看向梵殊。
梵殊神情帶著些沉重。
「多年前,我察覺到純妖的劫難,匆匆趕過去,但已經晚了,妖族十大種族,即使是妖聖,也死在了雷劫之下,這枚死蛋是白澤一族族長託付給我。」
「想來你們來時也看到了,獸潮頻出,是因為大妖寂滅,引起小妖恐慌。」
「我只能再護住妖域百年,這片土地,會像冥族一樣,漸漸成為歷史。」
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不僅有魔族、人族、妖族、神族,還有冥界。
那時的修真界也有鬼修,羅剎正是鬼王,算是冥界殘留的血脈。
相多羅難掩憤怒:「那你還要娶我姐姐!你大限將至,只能再活一百年,你娶她不是讓她守寡嗎!?」
時桑:「……」
現在是討論這的時候嗎?
梵殊笑得很欠揍:「我單身數千年,我是無法杜絕死亡,但可以選擇死在溫柔鄉。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對阿無一見鍾情,當然,如果我事先知道,我還是會娶她。」
相多羅:「!?」
此話一出,仿佛有一簇一簇的煙花在相多羅的腦海炸開,讓她的理智離家出走,恨不得拔刀相向。
時桑連忙攔住相多羅:「姨啊,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相多羅冷冷地看著梵殊:「事關姐姐,沒有小事,來戰!」
梵殊笑道:「樂意奉陪。」
時桑無語死了:「老爸你少添亂,媽,媽你再不來,她倆就打起來了!」
最後。
相阿無還真被時桑喊了出來。
時桑激動萬分:「老媽,你看她們,好像年齡比我還小。」
相阿無依舊一身紅衣,只是換了樣式,她分別看向時桑手指的梵殊、相多羅。
剛才還火光四射,隨時可以大打出手,相阿無一出現,氣氛詭異地寧靜起來,梵殊和相多羅一個看屋頂,一個看地毯,仿佛尥蹶子瞪眼的不是他們。
相多羅完全不敢看相阿無,她垂著頭,乖巧的像是有雙重人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