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軒金算盤上下晃了晃,閃瞎了眾人的眼睛。
他撥弄了自己的金算盤。
「才幾十萬兩銀子,這就兌不出來了?若是有人著急需要銀子,還得預約?」凌墨軒想了想,搖頭:「狗聽了都要氣憤了。」
「拉人來存銀子的時候,那漂亮話說了一籮筐。」
「沒那實力,你別開錢莊啊。」
胖掌柜的腦門子都是汗,合著這幾位像是來砸場子的。
「我說這位少爺。幾十萬兩銀子,咱們預約等個兩天很正常。」胖掌柜的眼瞅著外面排隊的人多了起來。
再一聽都是來兌銀子的。
存銀子的反而自動走到了一邊去。
「預約等個兩天正常?你去三不管東來錢莊瞅瞅,別說幾十萬兩銀子。上次我看到一客商贏了幾百萬兩銀子,直接去東來錢莊兌換了金子回去。」
「那才叫實力。你這才幾十萬兩銀子,就讓我預約?你當本少爺是那種窮酸相的人嗎?」
凌墨軒一個人當嘴替。
榮廷和鹿執陵都不用說話。
「我可聽說晉陽府的田老城主說家裡遭賊了。連底褲都被偷了。」凌墨軒一臉的八卦好奇,「田老城主可在晉陽府跺腳都地震的人啊。」
「咋地?不中用了?」
「老天爺都來收拾了?」
胖掌柜朝裡面的人使了個眼神,面色也變得不善了。
「我看你是來砸場子的。」
凌墨軒暗道: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嘴上卻在說:
「被我說中了,生氣了。」
他擠到了排隊的人群中,拍著大腿喊道:
「各位英雄好漢,給我做個見證。我若是有什麼事情,一準是田家錢莊和田家賭坊搗鬼的。」
一旁,有個男子笑道:
「富貴夫妻都不怕。你怕什麼?」
凌墨軒呸了一口。
「我敢賭兩個包子,富貴夫妻絕對被人半路攔截……掐指一算,田家錢莊不會善罷甘休。」
「你以為以前贏了錢的那些人去哪裡了?」
眾人齊聲問道:
「去哪裡了?」
「掉海里去了唄。」
「被人給滅了。」
幾道聲音喊起來。
有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過來,目標就是凌墨軒。
胖掌柜顧不上別的。
凌墨軒繞著錢莊跑,就是不讓他們近身。
鹿執陵故意大叫了一聲,「田家錢莊真的出事了。今天必須給我兌銀子。」
「對,必須兌換銀子。」
本就心存疑慮的圍觀群眾,馬上跟著喊起來。
另一邊的田家酒樓。
小九坐在大廳里。
突然一拍桌子。
「把你們掌柜地叫來。我點的是椒鹽鴨舌,你這裡面給我多了幾隻蟲子怎麼回事?」
酒樓掌柜正在安撫另外一桌客人。
八念幾句話繞得掌柜頭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都咋回事啊。
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一路撒銀子,撒的田家的人心肝肚肺腎都快離家出走了。
吩咐賭坊的殺手,一定殺了沈雲玥二人。
殺手頭子應了一聲。
瞧著這二人一路招搖,到了田家酒樓附近。
其中一個殺手說道:
「不能讓他們進入田家酒樓。」
「可後面跟著人。」
「不管了。我們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把臉給遮住就好。」
「是。」
十幾個殺手將臉用一塊黑布遮住。
舉著砍刀沖了過去。
傅玄珩耳朵動了動,嘴角噙著冷意。
「賭坊沒人了?」
「這批老鼠質量不高。」
沈雲玥彎了彎眼眉,「剛好給我練練手。」
「有金有銀,有人要來打劫了。」
有金有銀一聽,這還了得。
忙沖了上去。
十幾個人圍了過來,其他跟在沈雲玥身後那些吃瓜群眾們頓時退後了好幾丈遠。
沈雲玥手裡的莫邪劍一出。
銀光一閃。
六七個人的面巾全都掉下來。
有金瞪大了眼睛,「這幾個人怎麼像是田家賭坊里的人。」
艹!
這麼沒臉沒皮。
沈雲玥都不用傅玄珩出手。她自己一個人一把劍,直接干翻了十幾個殺手。
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沈雲玥收起了莫邪劍,「夫君,我金子歪了嗎?」
「沒有。還是那麼光彩奪目。」
沈雲玥笑的很歡樂。
這下子……
周圍的人徹底不淡定了。
合著富貴夫妻敢這樣招搖,是本人實力強悍。
有金有銀耳朵有點燙。
他們拿那麼多金子,那是保護富貴爺兩口子。
分明是抬銀子的。
沈雲玥摸了摸嘴角上的痦子。面色一冷,環視了一圈。
「各位。田家賭坊欺人太甚。我今天要是就這麼算了,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沈雲玥手中的莫邪劍嗡嗡顫抖。
「富貴夫人。我們支持你打回去。」
有人喊一聲。
也有人不以為然,「富貴夫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走吧。」
「你贏了這麼多銀子,到哪裡都是富甲一方。」
「黑島可是晉陽府八大世家的地盤。」
不少人勸慰。
在他們眼裡,富貴兩口子實在不是個壞人。
就是做事情有點高調張揚了。
就在這時候。
有個人跑過來喊了一嗓子:
「進出島的碼頭被封了。所有人只能進不得出去。」
大家都知道……針對富貴兩口子了。
沈雲玥和傅玄珩交換了個眼神。
兩人打算先回去客棧。
讓有金有銀兩人到馮家酒樓找掌柜,就說暗易讓他們在那裡等消息。
有金有銀心裡難受。
「富貴夫人。我們想法子帶你們出島。」
「不用。你們先去等消息。」
「我下午還要去找田家賭坊算帳。」
有金有銀應了一聲。
他們並沒有去馮家酒樓,而是蹲在了田家賭坊附近。
並且找了他們認識的底層做苦力的同伴,讓他們去搞一艘小船過來。
有金很大方的拿了二十兩金子。
又花了十兩銀子去買了肉菜和酒,請大家吃肉喝酒。
「那富貴兩口子人不錯。真要打起來,咱們能不能幫一把?」
其他幾個苦力放下了碗。
「真打算幫忙?」
「嗯。」有銀用力點頭,「能跟著他們出去更好,即使不能出去也算是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他們都是出生在這裡。
爹是嫖客。
娘是樓子裡面的姑娘。
生下他們以後養到了兩歲,送給黑島上的聾婆養。
給聾婆幾個錢。
在聾婆身邊長大的孩子,沒人知道自己爹是誰?娘是誰?
幾個苦力點頭,豪氣沖天的說道:
「聽你們的話。就這麼說定了。」
「反正這窩囊日子活夠了。」
他們在這裡商議怎麼幫沈雲玥他們。
沈雲玥二人已經換了衣服,回到了客棧里。
先是去了後院。
看了長發奴隸。
沈雲玥用腳踢了桌子,「別裝死。」
長發奴隸馬上坐起來,他發現傷口癒合了。
內臟的地方也沒那麼痛。
「主子,是你救了我?」
「嗯。」
沈雲玥沒有否認,「這麼一點傷勢,不至於讓你丟命。」
「夜梟任憑主子差遣。」夜梟跪了下來。
「起來吧!」
傅玄珩抬手,「等會跟我去打架。」
「是。」
夜梟也不問打誰,反正打誰都可以。
「主子,跟我一起的八個人?」夜梟遲疑道。
傅玄珩冷寒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向夜梟,「你們來自冰海之巔。」
夜梟低下頭。「是的。」
「你是他們主子?」
「如今都是一樣的身份。」夜梟沒有否認,他的手握成拳頭在發顫。
「我要的是忠心。你們跟我三年,三年後隨便你們去哪裡?」傅玄珩又說道:「也會消除掉你們臉上的刺青。」
夜梟一怔。
消除掉刺青?
在冰海之巔,只有醫谷的幾個關門弟子才可以。
「好。」
傅玄珩和沈雲玥回到了院子裡。
小二送來了吃的飯菜。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顧小七怎麼還沒出現?」
傅玄珩沉思了下。
「他會出現的。到了黑島就離開,必然有他自己的事情。」
沈雲玥心情很好。
賺了那麼多銀子,心情差不了。
兩人吃飽了。
回到了房間午休了半個多時辰。
起來的時候。
沈雲玥還是按照富貴家的打扮了。
傅玄珩:……。實在不想當富貴爺。
沈雲玥挑了挑眉。
「我沒有一定要讓你當富貴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