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靈薄 「永生」 「墜落」
看著散發詭異光芒的深淵，就知道那是連結下層地獄，乃至地獄核心的入口。
而一眾暗黑天使，把看似「沒有戰鬥能力」的瑟琳保護好後，便開始觀察起他們所在的第一層地獄·靈薄。
「.」
站在陣型最前端的迦蘭，則是利用頭盔的輔助視覺，注視著生活在此處的「人們」。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絕大多數都目光呆滯、身形僵硬，有的身穿中世紀服飾，也有配備接近現代的單兵裝備。
但城鎮、村莊和堡壘的建築風格，卻偏向中世紀。
根據屏幕掃描出來，並進行初步分析的結果顯示，這裡至少有兩億「人」，擁擠在面積不足兩萬平方公里的區域。
閱覽過《神曲·地獄篇》的迦蘭，明白徘徊在靈薄的魂魄，多為信奉其他宗教，或者乾脆不信教的「異教徒」。
某些還是死在了耶穌誕生前的人們，因無法判斷信仰，繼而被迫永生永世的徘徊在此。
雖然無需承受折磨和酷刑，可「他們」也無法離開靈薄，更無法前往天堂，亦或是輪迴重生。
「這個宇宙的宗教，實在是噁心至極，媽的！」
先前威脅過卡戎的連隊衛隊，察覺到滯留在此的魂魄，多數是因「不信仰上帝」、「不信任何宗教」，才會永世不得寧靜後，頓時變得無比憤慨。
憑什麼不信「你」的教，「我」就要下地獄？
況且！
地獄和天堂勢不應該是針鋒相對、「好死不相往來」？
為什麼不信上帝和耶穌的人們，會被關押在第一層地獄？
《神曲·地獄篇》終究是主宇宙的文學作品，可眼前的景象，卻證實了天堂和地獄之間，存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合作」關係。
由於「不死不滅」的緣故，被困在靈薄的魂魄，逐漸迷失了自我，所以變得呆滯、迷茫。
而知曉自身為何會被困於此的魂魄，則是被憤怒、仇恨給扭曲了心靈，幾乎是無差別的攻擊一切。
這些憤怒的魂魄，或是保持生前的紀律和組織，以軍隊的形式進行作戰，又或是形同沒有絲毫理智的瘋子，見「人」就殺。
總之，生活在「一三」宇宙的人們死後，若是生前對上帝、天堂存在質疑和牴觸，那麼就註定會被遣送至靈薄，承受永生的無盡苦楚。
換個角度去想，「一三」宇宙的教會讓人們去信仰、敬畏上帝和天堂，反倒是一個較為「正確」的舉動。
例如一心想要帶兒子、女兒逃離邊疆城鎮，可以活得有點尊嚴.活得像人的克里斯多福·洛蘭，儘管在生前沒有犯下任何過錯，也會準時準點的禱告，但死後有極大概率會來到靈薄。
再往深層次的角度去看待.
「一三」宇宙的天堂和地獄就是通過合作關係，並維持平衡，來實現對人類這一智慧種族的「奴役」，繼而獲取人類的信仰之力。
無論是信奉上帝，還是崇拜惡魔，天堂與地獄都不虧。
至於哪邊都不信的人們則會被逐漸「剔除」。
長久以往下去，「一三」宇宙的地球和人類，便會徹底成為天堂與地獄的「棋盤和口糧」。
這也是為什麼，那名威脅過卡戎的連隊衛隊，會撕下自己「文明人」的面孔去爆粗口了。
天堂與地獄的用心實在是噁心至極。
而瑟琳察覺出暗黑天使們的憤慨情緒後，再度取出了純淨之花，並頗為熟練的完成種植。
原本還處於憤怒情緒的迦蘭，見腳下的土地開始在純淨之花的影響下，被迅速淨化、同化，頓時困惑道：
「瑟琳女士.你究竟帶了多少朵？」
「不多。」
瑟琳站起身，拍了拍手掌的塵土，繼續道：
「但足以在六十個地球日內，徹底把地獄位面同化成帝皇陛下的私人領域。」
「.」
迦蘭、阿爾戴莫和一眾連隊衛隊，皆是陷入沉默。
瑟琳倒是沒發現身旁的氛圍有些不對勁，況且，現階段的她，也沒辦法像人類那般，擁有所謂的「第六感」去感知氛圍。
她朝著靈薄中央的深淵走去，並自顧自的說：
「當然了，前提是一三宇宙的地獄位面，不存在力量強大到足以匹敵帝皇陛下的傢伙。
不然的話，純淨之花是無法暢通無阻的繁殖與淨化。」
見瑟琳已經開始行動，迦蘭等人也回過神來，紛紛向通往地獄深處的深淵進發。
起初的他們，本以為聰慧AI是累贅，遇到危急時刻會拖後腿。
可他們哪曾想到，瑟琳居然提前準備好了足夠多的純淨之花？
換而言之，瑟琳在搭乘雷霆運輸艇前，就已經預料到，或者說推測到他們會為了軍團榮譽、搶奪頭功，選擇以少數精銳、突襲地獄之門的舉動，因此提前備足了純淨之花。
果然，「謀士」往往比他們這群莽夫的作用更大。
不久前的迦蘭，還因原體萊昂的影響，對聰慧型人工智慧頗為牴觸，總覺得他們會如同《終結者》宇宙的天網那般，隨時都有可能掀起危機帝國的叛亂。
這導致1連只有愚笨型AI，來輔助他們的日常與軍事調度。
現在？
迦蘭準備依靠解決地獄之主的功績，向帝國申請一位最新型號的聰慧AI，來協助發展他們暗黑天使第1連。
迅速整拾好情緒後，迦蘭邊警惕四周動向的同時，邊對身旁的瑟琳詢問道：
「瑟琳女士，如果純淨之花同化了地獄位面，將其改造成帝皇陛下的私人領域，那麼被困在靈薄的這些魂魄會何去何從？」
「我也不太清楚。」瑟琳輕搖頭。
儘管她是由阿萊克西婭的活體克隆大腦製成，但她並非是真正的阿萊克西婭。
所以她並不了解隋陽的靈能能力，更無從知曉信仰之力，同樣會增強隋陽的靈能體量。
不過她還是根據已有的數據進行推算，繼續說：
「按照陛下以往的實力展現，這些魂魄大概率也會成為陛下的私人「物品」，那麼陛下就可以憑藉他的所思所想，安排這些魂魄的何去何從。
要麼輪迴重生，成為一三宇宙的實體生靈，要麼成為一支沒有實體體魄的幽靈大軍。」
「嗯，確實。」
迦蘭輕點頭。
接下來。
一行人成功穿越了靈薄的邊緣地帶，深入距離深淵較近的城區。
同時，愈來愈多的魂魄，也開始注意到了具有活人氣息的他們。
但處於迷茫、呆愣狀態的魂魄，只是覺得「又有一群向惡魔朝聖的可憐蟲來了」，便依舊會自顧自的發呆發愣。
它們可沒有閒心思去理會活人，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干涉活人。
成功穿過地獄之門、渡過悲河的黑暗朝聖徒，不能說有數以千萬、百萬計，但數十萬還是有的。
其中不乏個體實力強大的騎士與修女。
它們曾憤怒過、嫉妒過活人，並向那些騎士與修女發起進攻。
就是最終結果有些慘。
久而久之，它們便習慣了時不時會有活人到訪的「生活」了。
只是極少數仍然保持理智的魂魄，卻發現了眼前的活人，似乎與那些黑暗朝聖徒有著明顯不同。
畢竟迦蘭、阿爾戴莫和連隊衛隊們的身高體魄，要比那些騎士、修女強出許多。
最主要的是，卡戎居然一次性放過了四十多名活人來到了靈薄？！
如果仔細思考這背後所發生的事情，說明地獄之外的世界，可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並且，這些極少數仍然保持理智的魂魄中，竟有著連主宇宙都存在記述的歷史偉人，或者是杜撰英雄。
例如被希臘和西方文明視作「歷史」，但卻是「小說」的《伊利亞特》、《奧德賽》的作者——荷馬。
還有被稱作希臘三賢的蘇格拉底、帕拉圖、亞里士多德等。
這些死在耶穌誕生前的人物，因從未知曉過耶穌和基督教派，而被刻意關押在靈薄千年，屬實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它們躲在城區的巷口角落裡，暗中尾隨與觀察著迦蘭、瑟琳等人。
而迦蘭、瑟琳等人，亦是早就發現了那些保持理智的魂魄，躲藏在暗中、跟隨著他們。
不過對方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攻擊意圖，他們便會選擇無視，繼續向深淵所在的位置潛行。
之後。
越靠近深淵，失去理智和陷入憤怒的魂魄就越多。
他們也開始遭受憤怒魂魄的襲擊與騷擾。
但是當爆矢槍的點射槍聲，響徹在整個靈薄位面後，以及憤怒的魂魄們，親眼目睹到高爆爆矢彈，輕而易舉的轟碎了它們的同伴後，竟紛紛恢復了清醒，與迦蘭、瑟琳等人儘可能的保持距離。
高爆爆矢彈對地獄生物的殺傷效果略低，但那是對具有威脅的生物而言，效果略低罷了。
像是貪慾母狼、野心雄獅和享樂花豹，就可以憑藉沒有實質軀體的優勢，硬生抗住高爆爆矢彈的攻勢。
而單體實力與常人無異的憤怒魂魄，挨上一顆高爆爆矢彈的後果，與它們生前則是相對一致的，那便是被轟成渣滓。
當然，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被轟成渣滓的魂魄就會「重生」。
只是它們同樣能夠體會到生前的疼痛，所以遭受連隊衛隊的一輪點射後，憤怒的魂魄也不憤怒了。
等迦蘭等人遠離此地，它們再繼續「憤怒」，繼續的互相殘殺。
沒過多長時間。
迦蘭他們來到了深淵邊緣。
朝下方望去，可以發現深淵是「螺旋」向下，並與更深處的地獄層次相連接。
隨著層次所在的位置越深，那麼深淵就會越窄。
瑟琳通過她的電子雙眼進行目測，得出位於第一層·靈薄的深淵入口直徑，差不是九公里。
而在下方的第二層地獄，也就是「色慾」，其直徑則是八公里。
第三層地獄·「暴食」是七公里，並以此類推，直至僅剩一公里的第九層地獄——
「背叛」。
而迦蘭同樣在藉助頭盔的輔助視野，朝著最核心的地獄層次望去。
見屏幕給予了估測數據後，便繼續對眾人說：「從這裡到地獄的核心，垂直高度約有九公里。」
迦蘭說著，又看向身旁的瑟琳道：
「自從跨越地獄之門後，我們感知到的時間流速，以及單兵系統所呈現的活動時間是18個小時。
但瑟琳女士，我們無法確定實體宇宙的一三地球過去了多久」
「我也無法給予你們肯定答覆。」瑟琳再度搖頭：
「地獄位面的時間流速應該沒有固定規律可言，就算有，那也是叛變的騎士和修女，以及邪教徒所知曉的情報。
在我們來至此處後，實體宇宙的一三地球可能過去了三分鐘，也可能過去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
那麼艦隊和主力部隊，應該已經推進到了耶路撒冷，雅典娜、灰騎士和希臘次神，沒準同他們一樣跨越了地獄之門！
轟.轟隆——！！！
迦蘭、阿爾戴莫和連隊衛隊們剛有「危機意識」，靈薄的入口處，就傳來震感明顯的「晃動」。
連帶著整個靈薄都因這股「晃動」，而變得不加穩定。
永遠不會陷入黑夜的天空，竟開始出現裂隙，這讓原本呆愣、迷茫和憤怒的魂魄，紛紛像是受驚的兔子，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它們或是躲藏在建築內，又或是擁擠在巷口，令街道看起來空空如也。
而能夠造成這番動靜的「罪魁禍首」，迦蘭等人率先想到的，便是可以巨像化的戰爭女神·雅典娜。
！！！
「兄弟們，來不及闖每一層地獄了！跳往地獄核心、直奔地獄之主！」
迦蘭說完，便猛的向前衝鋒躍起，令自身自由落體般的朝第九層地獄墜去。
「為了暗黑天使！」
「為了原體和帝皇！」
「地獄之主的頭顱是我們暗黑天使的！！」
「為了頭功！！」
阿爾戴莫和一眾連隊衛隊，自進入地獄位面之後，首次情緒激動的戰吼起來，並接連朝地獄的最核心「自由墜落」。
「再怎麼裝成熟，也只是一群二十多歲的小孩啊.」
瑟琳模擬出人類的無奈語氣，然後也同迦蘭等人那樣縱身一躍，直奔由冰凍的湖水、炙熱的岩漿，所構成的第九層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