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我要在四十分鐘後，站在維也納的教堂前」
不久後，隸屬暗黑天使第1連的鳳凰級補給艦內；
「.」
萊昂正雙手交叉、放置胸前，且面容嚴肅的站在阿斯塔特專屬醫療艙外，並利用原體動力甲，將硬光屏幕呈現在他的眼前，觀看著兩名藥劑師為陷入假死狀態的兩名連隊衛隊，進行著有條不紊的手術。
連隊衛隊的狀態極差。
一名胸腔被捅穿，破壞了心肺。
另一名則是右臂，連帶著半個肩膀都被削掉。
好在阿斯塔特的止血功能，對大面積創口同樣生效，令那名連隊衛隊沒有因失血過多而亡。
但是這般傷勢，只得用金屬義肢來代替原有的右臂和半數肩膀。
經過初步手術後，一名藥劑師利用頭盔通訊，匯報導：
「父親（萊昂），兩名兄弟的傷勢已經徹底穩定，並脫離了死亡風險，用不了幾個小時，他們應該就可以脫離假死狀態、恢復意識。」
「好。」
聽完藥劑師的匯報，萊昂一如既往的簡短回應了聲便轉身離開，沿著甲板走廊，朝不遠處的軌道列車站前去。
而幾名聖騎士同樣保持沉默，跟隨他們的原體離開這裡。
不出多時。
一行「人」藉助艦艇內部的軌道列車，來到了鳳凰級補給艦的艦橋。
「長官。」
「父親。」
萊昂剛走進艦橋，負責操控補給艦的艦組人員，便紛紛向他們的軍團原體行禮。
萊昂也沒有像他父親那般，會面帶微笑的說些「無需多禮」、「都各自忙碌吧」這樣的話語，而是以輕點頭的動作進行回應。
接著。
萊昂剛走至艦橋的中控台這面，還未與同樣站在中控台旁的瑟琳商議，硬光投影被生成了迦蘭·克洛維的全息成像。
並且散發藍色光芒的「顆粒」，凝聚成全息成像後，迦蘭就抬起右拳、橫在胸前對萊昂行禮道：
「父親，是我們的疏忽」
「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過去。」萊昂打斷了迦蘭的自責：
「瑟琳女士猜測肆虐邊疆城鎮的無頭騎士，疑似為一三宇宙《聖經》中所描述的天啟騎士·戰爭，其單體實力的表現，等同於地獄各層的領主和大魔。
並且，教會通過某種特殊的獻祭儀式，成功召喚出了本應該身處天堂位面的超自然生物，那麼，也就側面證明了可以通過某種獻祭，令大軍從實體宇宙前往天堂位面。」
說著，萊昂的目光瞥向了瑟琳。
看其模樣，是想讓瑟琳來接替話語。
不過，萊昂在這之前，還是向雅典娜、肥皂發出了通訊申請。
下一刻，中控台這面又浮現出了諸多散發藍色光芒的「顆粒」，迅速凝聚成了雅典娜與肥皂的全息成像。
見此，萊昂這才開口對瑟琳道：
「瑟琳女士，就麻煩你向諸位闡述，你所猜測、分析出，如何前往天堂位面的手段。」
萊昂本想讓他所率領的榮耀衛隊，以及暗黑天使第1連，全攬接下來的所有行動，令暗黑天使軍團拿下全部「勝果」。
但他糾結了些許，仍是選擇讓雅典娜與肥皂代表的異端審判部、聯合偵查部隊，一同參與針對「一三」宇宙的「最後」統合行動。
畢竟他已經算是突然造訪、「橫插一腳」。
倘若再以強硬的態度接過指揮權，並把其他部門給排除在外，多少會有損他萊昂和暗黑天使的形象與名聲。
當然了，在旁人的視角來看，萊昂是沒有任何遲疑，就向雅典娜和肥皂發出了通訊申請。
等穿戴金色甲冑的雅典娜，與配備納米作戰服的肥皂，利用硬光成像「站在」了中控台旁後，瑟琳便直接開口道：
「諸位，通過審訊、拷問被捕的教會信徒和修女，我們已經初步肯定，肆虐邊疆城鎮的天啟騎士，是教會利用四千四百名甘願犧牲自身的狂熱信徒、修女，所召喚出來的天堂位面生物。
而我方若是想要開啟通往天堂位面的傳送門，則是至少需要獻祭十萬名狂熱信徒、修女。」
「十萬名」
聽到瑟琳的分析，肥皂面露愁容。
「瑟琳女士。」雅典娜則是眉頭稍皺的詢問道：
「充當開啟傳送門的活體祭品，也需要保持對天堂和上帝的狂熱信仰與崇拜，對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瑟琳沒有否認，還繼續解釋道：
「如果隨便獻祭十萬名，乃至更多的一三宇宙人類，便可以開啟通往天堂位面的傳送門，那麼地獄領主和地獄大魔，早就把手腳伸向天堂了。」
「嗯」肥皂面容依舊凝重：
「這的確是個問題，找出十萬名狂熱信徒，再將其獻祭的話，是否有背人類帝國的理念？」
「.」
聞言，雅典娜陷入沉默。
「有何違背？」萊昂直言道：
「所謂狂熱信徒，對標亞空間事件來說，就是受到邪神蠱惑的異端。
倘若它們還有自己的思想和獨立思考的能力，便應該知道對邊疆城鎮的報復行為，是大錯特錯。」
萊昂頓了頓，嗓音提高些許，又說：
「它們見邊疆城鎮在帝國的治理下愈發繁榮，人們的生活也愈發幸福，使得它們意識到，一三地球的整體局勢正在脫離它們的掌控。
權力、金錢、享樂和縱慾，隨著帝國的干涉正逐漸向它們遠離，所以它們定會更加把自身與上帝、天堂進行綁定。
而那些狂熱信徒，則是早就把身心奉獻給了所謂的上帝，留著它們，對帝國不痛不癢，但對一三人類來說卻是禍患。
與其直接殺死，還不如廢物利用！」
萊昂說至最後，其目光和神態，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對他來說，一切「人奸」都應該被殺！
殺得一個不留才好。
而他能夠放下架子，讓雅典娜和肥皂也參與後續行動的討論，其實只是變相通知一聲罷了。
隨即，萊昂不等雅典娜和肥皂有何回應，便對迦蘭·克洛維命令道：
「通知艦隊和全體一連戰士準備軌道空降，我要在四十分鐘後，站在維也納的教堂前。」
「是，父親。」
得到原體的命令，迦蘭向萊昂再度行禮後，便直接消散了自身的全息成像。
而此刻的萊昂，又對雅典娜吩咐道：
「雅典娜女士，請你轉告赫拉女士，讓她來協助我們暗黑天使，從俘虜中挑選出已經徹底被教會洗腦的渣滓。」
「這好。」
雅典娜遲疑了些許，但最終還是選擇聽從萊昂的指揮。
最後，萊昂向肥皂說：
「麥克塔維什上校，還請你麾下的先遣隊、調查員和精銳衛隊，在我們暗黑天使掌控神聖羅馬帝國的首都維也納後，臨時充當治安官的角色。
同時，工程隊的翻修與重建事宜，也需要交由你們來負責協助。」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
對於萊昂的命令，肥皂倒是沒有任何異議。
作為阿特拉斯的元老級雇員，肥皂也認同萊昂的觀點。
主要是先遣隊見識過太多人性醜惡的一面了。
而那些遭受教會洗腦，對上帝和天堂有著癲狂信仰的傢伙，就算帝國發善心的饒它們一命，它們也不會記得帝國的好，只會處心積慮的想要繼續報復、破壞，屬實禍害。
與其留著威脅想要正常生活的居民，對居民們造成苦惱，乃至失去生命和親朋，還不如「廢物利用」。
獻祭它們是最佳解決方案。
待雅典娜和肥皂的全息成像接連消散，艦橋觀察窗外的場景，也從邊境城鎮的上空，轉為黑暗、寂靜的外層空間。
而太陽直曬而造成反射、散射的大氣層，則是呈現在艦橋觀察窗的下方。
這時候。
萊昂轉身準備離開艦橋，前往鳳凰級補給艦的空投塢，並對瑟琳說：
「瑟琳女士，倘若暗黑天使成功開啟了傳送門，還請你協助我方一同前往天堂位面，以充當戰時顧問。」
「好的。」
瑟琳面帶淺笑的應下。
十多分鐘後；
位於「一三」歐洲中部、正值晌午時段的維也納，可謂是近幾個月以來，難得的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瑟瑟秋風把重工業污染的霧氣吹散，令來自太陽的光照灑在了整片大地之上。
而神聖羅馬帝國的首都·維也納.
如果是身在主宇宙的居民，聽到維也納的第一反應，會是「多瑙河畔」、
「世界音樂之都」、
「維也納森林」等。
可謂是著名的旅遊聖地，也有著較為豐厚的文化底蘊，以及諸多保護建築。
許多來自戰後重建的宇宙居民，例如《毀滅戰士》、《環太平洋》宇宙的人們，將維也納列為前往主宇宙旅行的主要目標之一。
但是在編號「一三」的《戰壕十字軍》宇宙，維也納可沒有所謂的美麗河畔，亦或是幽靜森林。
多瑙河因重工業的污染而變得污濁不堪，城市周邊更是沒有了多少自然的綠色植被，更別提所謂的「幽靜森林」了。
而城市分為多個「環級」。
最外層是負責農耕、勞作的貧民與奴隸集中地，同時還屹立著高聳的城牆和巨炮，並駐紮著大量的精銳士兵，以及騎士團的騎士和教會修女。
往內，則是平民與輕重工廠的聚集區，也是對整座城市和周邊污染最為嚴重的源頭。
再往內便是貴族、王族，和羅馬帝國與教會的高官、將領居住區。
這裡有著相對良好的生活環境，還有著綠化帶和幽靜花園。
最核心的建築當屬在白晝時段，會被「聖光沐浴」的聖彼得大教堂，以及神聖羅馬帝國的帝國宮殿。
就算沒有主宇宙的人類帝國干涉，看面對地獄勢力危及整個人類種族的生存，「一三」宇宙的權貴依舊是享有特殊待遇，日常生活甚至比某些平行宇宙的人們還要好得多。
可能是千年來的對峙，讓權貴放鬆了警惕，只顧著享受當下。
在它們的潛意識裡，會想著「反正地獄大軍不會在我擔任、擔責的期間攻破首都，歐洲也不會因此淪陷，何必兢兢業業的苛責自己呢？」。
然而當它們得知邊疆城鎮遭受地獄大軍的侵襲，隨後，多數邊疆城鎮落入人類帝國的掌控後，它們卻開始慌了。
它們怕的不是地獄大軍，而是有著「解放全體人類」目標，並具備相應實力的人類帝國。
於是羅馬帝國的高層，對教會提出召喚天啟騎士的方案，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全票通過。
唯有徹底獲得上帝的青睞與援助，它們才能高枕無憂。
此刻。
教皇與各個主教，正身處大教堂內，商討著是否繼續向上帝獻祭狂熱信徒，來獲取更多天堂的援助。
不過——
轟.轟隆——！！！
不過，突如其來的劇烈搖晃，卻打斷了正在召開會議。
某些主教甚至還一個踉蹌的摔倒，令酒水灑落在身上。
並且搖晃持續了十多秒才逐漸停息，同時，外面還「狂風呼嘯」，宛若傳說中的末日降臨。
？？！！
「發生了什麼？！」
「護衛！護衛！」
教皇和主教們當即把會議內容拋之腦後，呼喚著甲冑華麗、武器精良的教堂護衛，想要逃離大教堂，乃至逃離維也納。
只是它們跑出教堂、來到外面，才發現.
維也納的城市似乎遭受了高空轟炸，硝煙四起，而晴朗的天空，竟出現數以千計的「隕石」，正朝著地表快速迫近。
轟~轟~——！
還沒等它們反應過來，那數千顆「隕石」中的九成便開始階段性減速，而餘下一成，則是徑直砸落在了維也納的核心區域。
嘭~嘭！
再伴隨清脆的聲響，似乎是倉門彈開的動靜，這群傢伙便聽到了令它們聞之色變的槍炮聲——
嘡！嘡嘡！
Ri~咻——！
爆矢槍械和小口徑等離子炮開火時的響動，直接傳盪至整座城市。
而剩下的九成「隕石」，或者說運載著軍團地獄傘兵的單兵與中型、大型空投倉，也接連落在了維也納的內外。
嗡~——嗚——！！
到現在，維也納才拉起了防空警報。
但通過軌道空降，迅速完成部署暗黑天使和地獄傘兵，已經開始了全面掃蕩。
最讓維也納守軍感到絕望的是，作為暗黑天使的軍團原體，萊昂竟也是首批空降部隊的一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