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喧賓奪主的彩蛋
「集體意志還和軍陣以及精銳天賦有關嗎？」田豐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玄襄軍陣這種高端知識先不說，就算是田豐這種智者都不一定會，袁紹麾下的文臣武將大概也就是一個沮授會吧。
袁紹家裡肯定是收藏有某些玄襄軍陣的，畢竟連曹操家裡都有一個八門金鎖陣了，沒道理四世三公的老袁家會沒有，袁家又不是沒出過太尉，摸一摸漢室的兵家傳承還不是簡簡單單。
不過，除了袁術那個二貨會給周瑜和孫策開放袁氏資料庫的部分查閱抄錄權限以外，袁紹這種自私多疑的傢伙就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知識並不是無價的，尤其是在這個時代，知識的價值就更高了，不要指望別人能無償的將寶貴的知識傳授於你。
而且還是在袁紹這種典型的世家政治勢力中，就更加不要想著能開放某些足以傳家的知識了。
例如沮授掌握的初始玄襄，袁家掌握的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玄襄陣，再或者是鞠義最近掌握的精銳天賦的本質，這些在袁紹勢力內部都是不公開的。
類似於劉備治下的奉高藏書院，泰山書院，以及軍隊內部的種種軍事教材，以及文臣武將之間的種種高端知識流通，以及在各地村寨拔地而起的祠堂蒙學，才是這個時代的異端。
所以玄襄陣這種在劉備治下的那些文臣當中算是人手一個的高端玩具，在袁紹這裡大概也就沮授一個人會了。
再說精銳天賦這種集體意志在天地精氣中顯化的產物，這玩意比軍陣還要難以捉摸。
玄襄陣還可以依靠指揮大軍隊列來實現，但是精銳天賦就沒辦法了，他跟士卒的素質意志，以及軍團的組織力都有關係，比之軍陣要複雜的多。
在鞠義這等練兵大家眼中，軍陣和精銳天賦其實是一回事，但是在那些沒搞明白其中本質的人眼中，這兩者並不是一回事，而且精銳天賦要比玄襄陣複雜的多。
畢竟，玄襄陣只要放開相關知識，類似田豐這種智者，反手就能學會，但是精銳天賦這種東西，確實是需要一支軍團去實踐之後才能得出相應的結論的，真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
「軍陣跟集體意志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是精銳天賦跟集體意志有很大關係甚至是本質上的關係，這點倒是真的。」鞠義表示自己不會軍陣，但是精銳天賦他超會的。
「那麼你覺得，黑山軍會產生多少精銳軍團？」田豐直接問道，他和鞠義對於軍陣都不怎麼熟悉，所以就拿精銳天賦來做對比吧。
「當初陳子川收復青州黃巾之後，從中選拔出了三十萬精銳青壯，將其中最精銳的十萬轉入了一線的戰鬥序列，剩下的二十萬轉入了二線的屯田兵序列。
那麼，田軍師，您能幫我統計一下百萬黑山軍能湊出多少精銳青壯嗎？」鞠義看著田豐說道。
其實鞠義自己就能估算出黑山軍中到底能湊出多少身體素質合格的青壯，只是田豐在這裡跟黑山軍打交道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掌握的消息肯定比他們一個剛來的要多。
鞠義估算的僅是一個大概的數字，而田豐給出的數字就準確多了。
鞠義不通政略謀略，這是一個事實，鞠義也從不反駁，但是鞠義懂兵，這就已經足夠了。
鞠義確實是能估算出一個大概的數字，但是其中的數額差距可能是幾千甚至是上萬。
鞠義不擔心黑山軍會藏起一部分精銳用作突襲還是別的什麼事情，沒有組織力的黑山軍就算是再精銳，也不過是一盤菜而已。
鞠義真正擔心的是之前從劉備那邊過來的人，會帶著這一部分隱藏起來的的精銳甚至是超精銳士卒對顏良部發動突襲，尤其那兩個傢伙還是內氣離體的武者，若是具備軍團天賦的話，大概率會給顏良部造成巨大的傷亡。
軍團天賦自帶一部分的軍團組織力補正效果，若是那兩人的統兵能力足夠強的話，說不得到時候沖陣的就變成雙天賦軍團了。
說實在的，鞠義不相信百萬黑山黃巾中挑不出四五千素質和意志都達標的精銳老兵，若不是因為他們的組織太過低下的話，黑山軍中的超精銳軍團估計都不止一支了。
要知道，那可是百萬黃巾軍啊，就算其中大部分士卒都是垃圾素質，但是他們中的少部分精銳，可都是百戰餘生的老兵啊。
這些老兵無論是素質還是意志，亦或是技巧，都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們差的就是組織力，若是能補齊的話，說不定這些人當場就能給你變出一個超精銳軍團出來。
超精銳軍團再加上一個軍團天賦，即便是帶著先登死士的鞠義都得要正視，要不然翻車的就該是鞠義了。
超精銳軍團和雙天賦軍團最大的區別就是，超精銳軍團在打瘋了之後在意志極限爆發之下，是真的能把決戰中兵種掀翻在地的，也即是爆種。
而雙天賦軍團就不一樣了，不是說雙天賦軍團就不能爆種了，只是相比於超精銳軍團，雙天賦軍團爆種的可能性很低。
爆種是需要意志爆發來激發潛力的，可是雙天賦軍團本來就存在意志方面的缺陷，不能說沒有意志爆發的可能，只是說雙天賦軍團意志爆發的概率很渺茫。
素質和意志，再加上被軍團天賦補正了一部分的組織力，那些被挑選出來的黑山軍精銳到底能爆發出來什麼樣的戰鬥力，鞠義都無法估計。
更何況，黑山軍的體量極大，足足百萬之眾，雖說其中大部分都是素質垃圾的雜兵，但是不可小覷他們的意志。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硬扛漢室正規軍的存在，若不是有足夠璀璨的意志催動著他們繼續廝殺的話，也就沒有前後三位大軍團指揮下場才能將其解決了。
也就是黃天意志被皇甫嵩擊破，緊跟著張角也死去了，給絕大部分的黃巾造成極大的意志傷害，讓他們的意志沉寂了下去，要不然現如今漢室是否還在，還是一個問題呢。
雖說鄙視黃巾軍，但是鞠義對於他們的意志還是認可的，當初他也是見過那種狂熱的意志的。
那個集體意志看著可不像是普通的集體意志啊，鞠義看著遠方的山頭，希望不是最糟糕的那種情況吧，要不然他也只能暫避鋒芒了。
當初張角還在，黃天意志還沒有破碎之時，黃巾軍的狂熱意志，鞠義直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啊。
鞠義並不知道黃天意志的存在，但是他知道被喚醒了狂熱意志之後的黃巾軍到底有多難纏。
聽到鞠義的問題，田豐面色一凝，也是想到了若是黑山軍藏起部分精銳直插顏良部會造成的種種後果，以黑山軍的體量，到時候該跑路的就該是他們了。
「十二萬精銳骨幹，黑山軍最少也能拿出十二萬精銳骨幹，若是再多的話，他們就沒辦法維持最基本的組織架構了。」田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報出了一個讓鞠義眼皮一跳的數字。
「十二萬精銳骨幹……」鞠義稍稍瞪大了眼睛，他現在算是明白田豐為什麼要在這裡花費那麼長的時間，甚至是想要招安黑山黃巾了。
「這可是十二萬精銳骨幹啊，他們是怎麼打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鞠義有些奇怪的問道，然後就反應過來了，「差點忘了，黃巾軍的組織力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看來，奉高那邊來了個了不得的傢伙啊，竟然將黑山軍的十幾萬精銳骨幹給聚攏起來了。」鞠義的眉頭再次緊皺了起來，他現在算是明白剛才的集體意志是怎麼回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鞠義此時忽然想到了在界橋打過交道的楊紀，那傢伙也是上手就將因為主帥離去而心思浮動的十萬幽州步兵統合成了一個集體。
當時對於精銳天賦的本質認知還不到位，所以鞠義還不清楚楊紀為什麼要將十萬人的意志統合成一個集體意志。
現在回想起來，鞠義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十萬具備著相同精銳天賦的士卒形成的集體意志，到底會給精銳天賦帶來什麼樣的增幅與變化，即便是現在的鞠義都沒辦法想像。
不要說鞠義了，就連皇甫嵩估計都沒想過十萬級規模以上的具備著相同精銳天賦的士卒，當他們組合成一個集團軍的時候，到底會爆發出什麼樣的實力。
不過，在此之前真正能做到十萬級規模及以上的，具備相同精銳天賦的集團軍，估計也就是秦朝的律法兵吧。
現在這環境，除了那些真正的大佬以外，估計沒什麼人能玩這種操作了，除非你能使用張角嫖自未來的集體意志反饋體系。
因為這個體系賦予士卒的除了擴張的素質與意志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外顯天賦效果加持。
「正理，你這是想到什麼了？」田豐看見鞠義突然沉默，並且額頭上滲出了不少汗水，忍不住問道。
「正理？」顏良聞言也是看向了鞠義，有些擔心的問道，他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鞠義。
「我們這次要有大麻煩了啊。」鞠義恍惚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笑的很是嗜血，讓田豐和顏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正理，你這是？」顏良皺眉按住了鞠義，有些懷疑鞠義是不是被某些髒東西附身了。不過，有軍魂加身的鞠義怎麼可能會被髒東西附身呢？
「我沒事。」鞠義收斂了臉上的嗜血，安撫了一下顏良和田豐。
「只不過是想到了之前那兩個傢伙是誰而已。」收斂了情緒的鞠義相當平靜的說道。既然知道了對手到底是誰，鞠義對於這一戰該怎麼打，心中也是差不多有了個章程。
「是誰？」田豐有些詫異的問道，鞠義是怎麼知道奉高的支援是誰的？難道是他在什麼地方疏漏了什麼關鍵情報嗎？
「還記得我們在界橋擊敗公孫瓚之後，遇到的那個傢伙嗎？真是沒想到啊，他竟然會跑到這裡來摻和這件事，這就是身為內氣離體的從容嗎？」鞠義嘆了口氣說道。
在此之前，鞠義一直以為楊紀跟他一樣，頂多是個練氣成罡。不得不承認那傢伙的嫩臉，欺詐性是真的拉滿了，誰能想到那麼年輕的傢伙，竟然已經是內氣離體了，而且還是一個大軍團指揮。
也難怪劉備手下的那些驕兵悍將，一個個的都願意聽從楊紀的指揮，這是從個體武力到統兵能力都暴打一眾武將的存在啊。
雖然楊紀在劉備麾下也有打不過的武將，但是其統兵能力卻是彌補了一切，這就是大軍團指揮。
「什麼，那個傢伙竟然跑到這裡來了！？」顏良瞪大了雙眼，著實沒想到之前窺探營地的傢伙，竟然會是那個在界橋給他們留下深刻的楊紀。
在界橋戰場上，顏良並沒有跟楊紀打過照面，但是顏良卻對楊紀印象深刻，因為楊紀讓顏良深刻的認識到了個體武力在集團軍規模級以上的戰場有多無力。
在遇到楊紀以前，顏良從未意識到，原來雲氣壓制可以這麼厚重，內氣離體的武將竟然也變成了一個超級兵。
內氣離體武將變成超級兵這點倒是沒什麼，畢竟以前的雲氣壓制也是一樣的效果。
真正讓顏良意識到楊紀恐怖的，是楊紀通過某種未知技術形成的超模雲氣，那種級別的雲氣壓制，可是連先登的軍魂都能壓制下去的恐怖雲氣啊。
界橋之戰對於袁紹一方而言，最重要的戰果就是破除了冀州軍對白馬義從的心理陰影。
那一戰雖然沒有將白馬義從全滅，但是能破除白馬義從壓在冀州軍心頭上的陰影，對於袁紹一方而言已經拿到最大的勝利了，全滅白馬義從也不過是追加勝利而已，能成最好，不能成也不算什麼大事。
那一戰本該是他們冀州的轉折點，確實也是一個轉折點，但是偏偏多了一個攪局的楊紀，在這個轉折點多添了幾筆濃墨重彩的彩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