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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2024-08-09 23:02:17 作者: 屆時聽聞
  「我死了,你兒子也活不了。」

  「你說什麼。」他把匕首往前推,刀刃冰冷地抵在她的咽喉,緊隔著一層薄薄的肌膚只要稍一挪動就能割開她的喉嚨。

  她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男主的描述太少了,她現在唯一能保命的東西就是他對孩子的執念得適當的示弱。

  「我從前不清醒,做了什麼也不知道,可我如今清醒了也是真心改過。你瞧霍祁不是好多了嗎。他體內餘毒未清,若是把事件浪費在我身上恐怕會耽誤治療。」她緩緩推開他的手臂,男人似乎沒有抗拒。

  二女兒霍雲哽咽著揉了把淚水後她跳下床:「我去找大夫。」

  只要吃些銀杏中和一下毒性就行,以毒攻毒是最快的辦法。」她在少年床邊坐下,手輕輕貼上他的額頭,仍有些發熱。

  恰好一旁放著水桶,她用手帕沾了些水蓋在少年額頭。

  動作輕柔,這完全就不是傻子會做的事。霍拾昀目光深沉地凝視眼前的女人,她究竟是誰。

  「麻煩能把窗戶打開嗎,新鮮的空氣會讓他舒服一些。」她說。

  不多時霍雲捧著從山上找來的銀杏葉子回來了:「有這個就能救哥哥了嗎。」

  「嗯,謝謝你。」她說,隨手接過樹葉。用石臼把葉子裡的汁液柞出來,餵給霍祁,他喝下苦澀的汁水眉頭猛地緊鎖。

  就在霍拾昀又要從袖子裡拔出刀子時,少年的面色轉危為安舒展的眉頭也鬆開了。

  他把手從匕首上移開,視線陰冷地落在她身上。

  花自閒鬆了口氣,把少年平穩地放在了床榻上:「你這下總該相信我了吧。」

  「哼。」他冷哼一聲,走到床邊。

  她只好把位置讓出來,去了原主平日睡覺的位置。

  睡意壓著眼皮讓她無法清醒,但她還是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塊鋒利的瓷片握在手裡。霍拾昀不簡單,她絕對不能把性命放在他手裡。

  次日醒來。

  蹲在水井邊用燒開的水加上點井水清洗了一番。

  原主長得還是很不錯的,鵝蛋臉、鼻子小小眼睛是大大的杏仁眼,柳葉彎眉朱唇露粉不點自紅,一頭長髮洗乾淨以後烏黑柔順,她折了一隻院門口的梨花樹杈把長發紮起來。

  水中的女子看著精緻不少,沒了蓬頭垢面和一身惡臭看著更像個人了,這張臉與她前世那庸庸碌碌的樣貌相差不少。

  六歲被組織收養,訓練成聯合國的殺人工具,一朝清醒背叛組織卻也難逃被碎屍萬段的宿命。

  前世活了四十年從未過過正常人的生活,老天又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這次她定要好好享受平淡美好的生活。

  「咚咚」棍子杵著地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側過頭,兩根拐杖撐起兩條懸空的腿緩緩地朝前「走」去。

  他停在曬衣裳的衣杆前面,腋下夾住拐杖,單手取衣杆上面的衣服。原主自己的生活都無法自理,不可能給他洗衣服這些衣服只能是他自己洗的。

  這麼看來井邊那個高腳圈椅也是他的,方便坐著洗衣服。

  雖然身殘,但是霍拾昀當真沒有麻煩過一次原主。

  長得好,身殘志堅還自力更生,原主怕是瞎了眼才瞧不上這樣的丈夫。不,她是傻。

  霍拾昀從她身側「走」過去,冷眼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那眼神,像是看牲口。

  「呃,有沒有吃的。」她問。

  霍拾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花自閒明白原主為什麼不喜歡他了,這男人固執脾氣還不好。

  霍拾昀出去了,也不知去做什麼。實然她也不想管,剛好趁著他不在出去瞧瞧霍祁的狀況如何。

  孩子高燒了一夜,現下已經好了,只是這一夜把被子都捂濕了。她找了一床新的被子給他蓋上。

  霍雲此刻在霍祁身旁熟睡,被她的動靜攪擾醒了,見花自閒給霍祁掖被腳還以為她要掐死他。

  哼哧就是一口咬在了花自閒的手背上。

  「啊啊!」她大叫出聲,動手打孩子她下不去手,只得等霍雲自己松嘴。她瘦瘦小小的手本就沒什麼肉,被這樣一咬皮破開了都能看見骨頭。

  過了一會兒她鬆開嘴,一個彈跳撲到了霍祁身上,一雙黑黑亮亮的桃花眼滿是警惕和惶恐地看著她,好像說敢過來就不是咬她手背這麼簡單了。


  花自閒壓根沒功夫生氣,她疼得兩眼冒金星,謝天謝地這小丫頭小時候沒被狗咬過否則去哪兒打狂犬疫苗。

  「你,你敢動哥哥,我就咬死你。」霍雲說,她的聲音有些輕顫還帶著少許哽咽,放狠話但自己卻委屈得不行。

  霍靈也醒了,迷迷糊糊迎合姐姐:「對。」

  霍家有三個孩子都是霍拾昀收養表兄的孩子。

  因自小養在身邊,他們都只當霍拾昀是父親。最大的就是床上昏迷不醒的大兒子霍祁八歲,老二霍雲七歲,老夭霍靈剛滿五歲。

  三個孩子長得漂亮,渾圓可愛。

  她對三個孩子生不起氣來,他們過得比自己苦。

  隨便找了塊布包紮了傷口,臨走前她把霍祁的腳塞進被子裡。

  霍雲始終用怪異的眼神盯著她。

  「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他。」花自閒淡淡說道

  出了屋子後,花自閒又到屋子東側的露天廚房轉了一圈,只見一個土灶台,一口大石鍋,幾捆柴火外,就剩一個米缸卻不見一粒米。

  沒有吃的總有水吧。

  她接了一碗廚房水壺裡的水,這是早晨霍拾昀為了給霍祁解渴燒的。喝第一口就吐了出來。

  這水,居然是渾地。

  取的應該是水井裡的水煮開的,裡頭沉澱物實在太多了。

  「古嚕嚕嚕」她的肚子在抗議,胃都有些發酸了。

  「還是去後山看看吧。」小說里女主大部分食物來源就是在後山,這個時間點女主被抄家流放得一年後遇到大赦才會逃荒抵達桃溪村。

  通往後山的路有許多,原主名聲不好,怕遇上路見不平的鄉親平白挨一頓打,花自閒選了條僻靜的人煙稀少的路走。

  沒走幾步,就聽前邊籬笆底下傳來說話聲,一個女人尖銳地叫喊:「家裡什麼情況你不知道!救濟這個,救濟那個!要真活不下去了,一家老小吊死了乾淨!」

  「豁。」頭一次聽見罵這麼狠的,被罵的那個估計不好受,花自閒腹誹道,左右雨他無瓜她提著水桶悠哉游哉地繼續向前走。

  偏在這時,噗的一聲,前頭籬笆底下有人摔了出來。

  「哎呀!媳婦兒你少說兩句,積點德吧。霍兄弟之前幫過我們許多,他不過想來借點米。」籬笆裡頭的男人說道。

  摔出來的那人不是別人,她的便宜丈夫霍拾昀。

  「借米?今天借米明天借肉我們都是窮苦人家哪來這麼多米肉可以借。」

  籬笆里女人罵罵嚷嚷,籬笆外頭,霍拾昀狼狽地趴在地上,滿地的泥濘沾濕了他白皙的面龐,一雙五指修長分明的手扒著泥巴艱難撐起上半身。

  他的眼裡沒有光亮,只執著地盯著落在遠處的拐杖。

  那樣執著,那樣堅定,寧可惹滿身的污泥也不求他人。

  花自閒心裡小小觸動了一下,他在受傷前是村里出名的好獵手又通文墨,眾人都說往後他能考上武狀元。

  如今他這般,怕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給你。」花自閒拾起地上的拐杖遞給他。

  本是好心,可霍拾昀並不領情,一把奪過去甩過臉:「不用你管。」

  好心當成驢肝肺。花自閒心底有些氣,卻還是把拐杖放到了他夠得著的地方。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之中,深色的眸子凝聚起駭人的光,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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