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有限量的三八八燒鴨套餐,能得到一隻燒鵝三個肉菜兩個素菜一碗湯,」夥計給堂中的客人介紹,把新做的菜單也遞了上去,「四六六的燒鵝套餐,同樣是一隻燒鵝三碟肉菜一碗素菜一碗湯。」
菜單上用工筆手畫了每道菜的圖畫,惟妙惟俏又很吸睛。
堂中來的都是些鎮上的居民、也有途經鎮子前來歇腳的客人。
「套餐,頭一回聽說這麼有意思的事兒。」客人對身側的同伴說道。
女子勾唇:「這一隻燒鴨便要三百文,若是按尋常的價格再點三分肉菜兩道葷菜一碗湯便要七百文呢,這麼算下來套餐划算吶。」
「可不是嗎,我要一份套餐。」
「我也要一份燒鵝的,大致咱們走南闖北地花力氣就得吃肉。」
夥計:「的嘞,馬上來。」
風清樓一共兩層,一百二十多個堂座,二十間包廂。一日之內全坐滿了客人,這可是平日裡風清月想到不敢想的景象。
聽著樓里不盡的喧鬧聲,風清月嘴角揚起,丈夫死後她開店的這一年來受了夫家多少冷言冷語今日算是扳回一局了。
隔壁街上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不時又有更多的人擠進去。相比之下鼎豐包子鋪生意更加冷清,自從那些乞丐開始唱蓮花落他這生意便一落千丈。
楊掌柜對外一臉的怨恨。
小二見他一臉的黑,說:「定是那姓花的搞事情。」
「你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嗎。」楊掌柜看著面前的包子,「去買幾斤肉回來,看見這些包子粿條便覺得心煩。」
「那我買什麼?」
「鴨子雞魚隨便。」楊掌柜說。
不多時小二出去又空手回來,指著對街那熱鬧的人流。
「掌柜的對街的風清樓出了新菜。」
楊掌柜:「那你怎麼不買回來。」
「聽聞廚子是花,花娘子。」
看看喧鬧的對街,又看看自己冷清的檔口,一股怒意升上了心頭。
霍祁在風清樓里無事可做,便和楚風清約好了去書局,從擁擠的人群里躥出來霍祁抹了把汗。
傻娘的烤鴨是真的好吃,卻沒想到一早上便有這麼多客人。
知道他要去書局,大方地給了他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這麼多拿著真是不心安。」他喃喃著。
不多時身後傳來小跑的聲音,一雙小腳穿著繡花踩在石磚地上啪嗒啪嗒的。
他轉過頭,是阿暖。小丫頭梳著漂亮的雙丫髻兩個圓環似的髮髻上還簪了絨球似的花,這還是早晨霍雲給她扎的。
「你跟著我做什麼?」八歲的霍祁背起手來像個小大人似的。
阿暖抿了下唇,緩緩在他身前停下:「阿兄,我可以跟你玩嗎。」
看模樣,阿暖應該和靈兒差不多大,在他眼裡就是個小妹妹。
霍祁想想楚風清應該不會介意:「那好吧。」
二人不知,遠處已有一雙眼睛盯上了二人。
楚風清在書局門口等著,見到了霍祁便立刻小跑著追了上來:「你怎的這麼慢,這丫頭是誰?」
「一個阿妹。」他說。
阿暖拘謹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楚風清:「嘿嘿,小妹妹好可愛。」
此話一出,霍祁便跺了一腳他的腳面:「對女兒家不可無禮。」
「對不住,對不住。」楚風清撓了撓頭。
三人一齊朝書局走去,還是早晨書局裡人並不多。霍祁卻在進門後瞧見了一抹有些眼熟的白色身影。
起初他並未當回事,走到他身側伸手去拿高處的書。
白衣少年卻忽然側身撞在他身上,霍祁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不由地抬頭帶著怒意看向少年。
「哎呀你怎麼沒站穩呢。」白衣少年說,他微微抬起下巴挑釁似的笑著。
霍祁垂下眼瞼,道:「無妨。」他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塵,又整理了一下衣襟。
那一副無所謂的神情,他根本沒認出自己。白衣少年面色發紅,皺眉喊道:「喂,你不記得我了。」
「你?」霍祁狐疑地打量他,「誰。」
「霍祁!」白衣少年跺了一腳地,胸膛因氣憤上下起伏著,「那天在書院,你對我無禮,現在在書局你又這般無禮。」
他竟記得自己的名字,霍祁挑了挑眉:「想起來了,你是那日考試還帶著護衛的。」
「記住了,我叫博書鳶。」白衣少年抱起胳膊說。
霍祁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你。」博書鳶面色更難看了。
聽見了動靜楚風清找了過來,他一眼便認出了這身白衣服,嗤笑說:「這不是那日書院裡耀武揚威的白毛鼠嗎。」
「你說誰是白毛鼠。」
阿暖上前:「阿兄這位是你朋友嗎。」
霍祁搖搖頭:「不認識,我的書選好了咱們回去吧。」
「白白您嘞。」楚風清對博書鳶做了個鬼臉。
三人一齊朝外走,走到了書局附近的巷子口,博書鳶不知怎麼也跟了過來。
「霍祁你給我站住,給我道歉,無禮小兒。」他上前剛抓住霍祁的袖子。
天空中忽然降下一張漁網,剎那便將四個孩子網住了。
「糟了不會是遇到人販子了吧。」楚風清心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