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謝懷安冷笑一聲,「鑼聲未響,比武還未結束。」長槍在他手中旋轉他轉身朝霍拾昀刺過去。
「怎會如此,鑼聲為何不響?難道是我們看錯了霍郎君並未制住謝懷安?」
「我分明也看見了。」
唐雪尋不屑勾唇:「懷安哥哥怎會輸給一個瘸子,定是你們都眼瞎了。」
不是眼瞎,兩炷香的時間早都過了。
最後一根線頭縫合好後,她剪斷桑皮線。在眾人側目中,取出一根針管將內里的液體注射到了阿生體內後,包上紗布時阿生已經昏了過去。
校場上戰況焦灼,二人已經打了一個時辰,二百回合難分勝負。
「大人若是再不喊停,此事可就瞞不住了。」
考官:「你當我不知?誰叫霍拾昀如此難纏,若是完不成唐家的吩咐你我都得完蛋。」
廊橋上,瞭望台。
霍祁憂心看著阿爹,喃喃了一聲:「不好,謝懷安在攻擊阿爹的舊傷。」
力戰多時雙方都已經力竭這最後比的就是誰的耐力更強了。花自閒放倒阿生叫他安睡,轉頭看向校場上,鑑定晶片擴大了視野讓她看得更清楚。
霍拾昀在忍痛。
他額前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謝懷安一槍將其掃倒之時。
觀戰眾人屏息凝神。
唐玉鏡露出得逞的笑容:「小娘子,你輸了。」
「未必。」花自閒淡淡道。
他皺眉看向她,就這麼自信嗎。
這時,廊橋上又起了陣陣呼聲。霍拾昀立刻撐起身軀,攻勢更加猛烈。
抬槍、花槍、掃槍一套槍法行雲流水,不多時之間紅纓飛起。
廊橋中有人高呼:「謝懷安的槍頭被打落了!」
「什麼!」唐玉鏡。
唐雪尋眸色慌亂:「這怎麼可能!」
「咚!」鑼聲敲響。
「贏了霍郎君贏了!」
「霍拾昀贏了!」
三個孩子齊聲高呼:「爹爹贏了。」
花自閒卻並未沉浸在喜悅之中,她凝著眸子看向校場上的他,他的腿傷恐怕更重了也不知道貢院裡有沒有大夫。
「依照賭注,二位可要記得往後見到我們一家三叩九拜,現在就拜一個吧。」霍雲環抱著胸抬著小下巴說。
唐雪尋咬牙:「你們找死。」
「喲喲喲堂堂皇商竟連這點敢作敢當的擔當都沒有,原來品行也不過如此。」
「就是啊,還自稱大家呢。」
「玉鏡公子聞名京城不會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吧,可是你們逼著人家母子答應你們的賭約的。」
廊橋上人云亦云,唾沫星子紛飛。
唐玉鏡面色難看,只得攔下準備發怒的妹妹:「道歉。」
「阿兄。」唐雪尋抓著他的胳膊使勁搖晃。
唐玉鏡最後厲聲呵斥了一句:「馬上。」
女子被吼得肩頭一顫,雙眼微紅著撲通一聲跪下,雙手相合平舉到眉心叩拜說:「是我錯了。」
「大聲一點。」花自閒淡淡說道。
唐雪尋一臉屈辱,還是咬牙忍下了:「對不起——」
「這是一百兩銀票,權當是賠禮。」唐玉鏡道。
花自閒把錢手下,塞進了阿生的手裡,這是他斷了一臂的補償。
不多時她看向男人身後的護衛:「還不夠。」
唐玉鏡捏緊拳頭,震動內里從袖子裡擲出一把飛刀。嚓,護衛的手臂從肩頭墜下。
「滿意了嗎。」唐玉鏡道。
花自閒與他相視眼中只余冷漠:「一臂換一臂很公平。」她撕下一塊布寫下了治療方法交給那個護衛,「他能好你自然也能好。」
竟有人關心一個護衛死活,唐玉鏡冷哼一聲,拂袖朝廊橋下方走去。
「這個仇,我唐家記下了。」唐雪尋冷聲說道,她跟上哥哥二人身影消失廊橋下。
花自閒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校場上,霍拾昀倒下前被江千扶了下去。
槍術之後修整三日便是文試,霍拾昀有三天的休息時間,文試的場地在府衙內但校場內的帳篷可以讓考生隨意休息。
她帶著三個孩子找了好一會兒,才在校場內找到霍拾昀住的那間帳篷。
江千正在床邊給霍拾昀餵藥,見陽光透進來,不由循著光看去。見到花自閒第一眼便擰起了眉頭:「你來幹什麼。」
「阿爹。」三個孩子從她身後跑出去圍到霍拾昀床前。
見他未醒,霍雲關切問:「阿爹怎麼了。」
「還不是和姓謝的比試,考官竟刻意加長了時間,導致他力竭。」江千說。
花自閒緊皺著眉,緩步走到霍拾昀床邊坐下,伸手去探他的脈。
「你幹什麼?裝什麼大夫。」江千道。
花自閒又看向霍拾昀的臉道:「他這是中毒了。」
「啥!」江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祁:「怎麼會。」
「阿爹會怎麼樣。」霍雲說。
霍靈紅了眼眶:「阿爹會死嗎?」
她從空間取出銀針,封住了霍拾昀幾個穴道,再在他的小拇指上扎了一針擠出血滴:「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會昏睡五日。」
「五日?他醒來文試都結束了。」江千驚詫不已,不由打量起花自閒,「你不會胡說的吧。」
霍靈雙手叉腰嘟著小嘴替她辯解:「阿娘才沒有胡說,阿生叔的手斷了是阿娘治好的。」
「那你便是有法子治他了?」江千一改之前的懷疑說。
花自閒替沉睡的男人拭去額前的冷汗,柔聲說:「法子自然是有,但未免幕後之人得知他清醒令起殺招,霍拾昀這幾日的待在帳篷里無論何人來探都只能說他昏睡著。」
聞言江千垂眸沉思:「明白。」
可她不明白,霍拾昀頻繁被針對,真的只是因為他有可能奪魁嗎。又是誰在害怕他奪魁。這個世界裡發展的故事和小說里太不一樣了。
他們把霍拾昀抬進了先前定下的客棧,替他蓋上了被子,她轉頭對幾個孩子說:「阿娘要你們幫個忙。」
她說:「到大街上,見人就哭說爹爹得了怪病再也醒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