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河坦然自若。
在眾女巫的視線中，一步步走向她們。
黑色的筒靴鞋跟落在石質的褐色地面，發出清脆聲音，一下下擊中女巫們內心，升騰而起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她們心中醞釀著。
哪怕沒有刻意釋放力量，剛激戰後的陸河身上的氣機還是強烈到令人窒息，就像一頭不斷逼近凶獸。
伴隨而來的是恐怖到猶如實質的威壓，想到索隆的階位，女巫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們能感受到危險，此刻卻沒有人真的能提起勇氣想要對抗對方，甚至連直視也不敢。
停下步伐，陸河注視著與自己只有一步之隔的白袍女巫，俏臉煞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身體在害怕自己，卻沒有後退半步。
不對等的對峙使得城牆上落針可聞，女巫們不敢妄動半分，最後還是陸河率先出聲。
「根據我與斐爾閣下的協議，我可以在你們當中挑選五人作為索羅斯家族的俘虜。」
陸河很平靜，打量著面前近十名大女巫。
這場戰爭最重要的戰利品不是廣袤的大地，而是這群擁有超凡智慧的女巫。
斐爾的目標是她們，陸河的目標同樣如此。
不過區別是斐爾要的是正式女巫，對大女巫其實並不是很想要，所以讓他先挑選。
因為不好控制，大女巫實力強悍，相當於騎士體系裡面的天騎士，一不小心就會遭到反噬。
但是陸河不擔心。
他的控制手段很豐富，也很有經驗，還可以為這些大女巫量身打造一款控制方式。
另外剛剛被他打暈的傳奇女巫西爾維婭，根據協議也是他的戰利品。
傳奇女巫毫無疑問是最具有價值的。
可以說所有正式女巫和大女巫加在一起的價值可能都比不上西爾維婭一個人。
而斐爾最開始的打算是直接除掉，避免以後出現什麼意外，畢竟傳奇女巫是和他倆同一階位的強者，別說控制了，就是禁錮囚禁都不大現實。
只是在他的堅持下，斐爾才勉強答應。
不過活捉與直接殺掉的難度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斐爾提了不少要求才同意。
只是沒有想到結果他一個人就解決了。
當然陸河也懶得計較這些，不管過程如何，只要達到他的目的就行，其它不重要。
周圍嘈雜的世界在這一刻無比寂靜。
隨著陸河目光的掃視，所有女巫都感到無形的力量壓落到自己身上，心臟在加速跳動。
「你們可以自由選擇，索羅斯家族或者戰爭之劍都可以，或者說繼續……死戰到底？」
達芙妮看著眼前那雙猩紅的眼眸，內心不受控制的滋生出一絲恐懼與茫然。
「我們是絕不會向低賤的騎士投降！」
「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全部殺光！」
她的臉色異常複雜，想要殊死一搏，但源自身軀與靈魂的本能卻讓她怎麼也抬不起手來。
陸河看著她裸露在外的一雙修長細膩的雙腿在不斷發抖，臉上卻浮現出視死如歸的神情。
「殺？不不不……你們以後都是我的人，我怎麼捨得殺。」陸河笑了笑。
他的笑容中帶著些許玩味，脫離激烈戰鬥後眼眸中不再熾烈火熱，而是恢復了往常的淡漠平靜。
「你的腿在發抖，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恐懼嗎？連死都不怕有什麼好恐懼的。」
「殺了我，給我個痛快！」
達芙妮的聲音在顫抖，被那滲人陰冷的目光所注視，她的身體越發的顫抖起來，不聽使喚的現象更加嚴重，全身都開始因為恐懼而發抖。
嘶……
甚至出現了失禁，某個私密部位頓時有一絲絲液體滲出，這讓她感覺屈辱至極，面色一片慘白。
陸河皺了皺眉，轉移目光。
有時候感官太靈敏也不是什麼好事，糜爛中還帶著一點刺激性的氣味不是很好聞。
當然陸河不會承認是自己嚇得。
與莽荒戰士肉搏，他全面放開了自己的血脈，不再壓抑原始的衝動，儘管現在已經收斂，但是殘留的氣機可不是這些大女巫能夠近距離承受的。
被目光一掃，芙素好不容易才積攢的精氣神頓時消退，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一般。
想起之前的對策以及生死未知的老師，她強行抑制無力感站穩，並且一絲不苟地行禮。
「尊敬的聖騎士大人，我們可以接受這個條件，自願成為您的附屬……」
「但是其他一些女巫，我希望大人您能夠高抬貴手放過她們，讓她們自由離去。」
芙素帶著期望看向陸河，老師的心愿是讓女巫繼續傳承下去，不能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
陸河沒有說話，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巫。
這個女巫極其精緻漂亮，略顯高冷。
她的肌膚白皙晶瑩，如瀑的銀髮垂到臀部，純白色的長裙完美襯托出高挑挺拔的身材，一條黑色系帶束腰間，裙尾搖曳間似乎能瞥見那細嫩的小腿。
現在女巫的臉上卻露出哀求之色，以一種卑微又無助的姿態看著他。
結合她大女巫的身份，無論是誰，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的請求。
但陸河不是正常男人。
女巫身上的氣息給他一絲熟悉的感覺，他仔細回憶一下，卻沒有想起來什麼時候見過。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陸河目光略微掃過這群神情恍惚的大女巫，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你們幾個跟我走。」
結合戰爭之劍情報中提及的大女巫的資料，陸河隨手指了幾人，隨後轉身離開。
意識到陸河的意志，芙素呼吸一窒，沉默的低下頭，心中的滋味很不好受。
她知道，從今往後，北地將不再屬於女巫，女巫的光輝將徹底黯淡。
至於是否徹底熄滅……
芙素抬起頭，看著陸河離去的背影，白裙下的身軀微微顫抖，邁出腳步跟了上去。
達芙妮腦子裡一片混亂。
剛才陸河指的人裡面有她，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去，還是選擇死戰到底。
望著漸漸遠去的身影。
她低下頭，臉側的暗金長發垂下來擋住面容，無神的雙眼突然有了一絲莫名的神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