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和凌菲逛到一條熱鬧街道時,發現前面的人在瘋狂逃竄,而且還發出尖銳刺耳的慘叫。
他順勢抬眼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黑臉和尚身穿樸素布衣,正騎著一頭凶神惡煞的鹿,在街道上橫衝直撞。
同時,那黑臉和尚嘴裡還不停地大喊著:
「閃開,閃開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葉然眉毛一挑,看向旁邊的凌菲,疑惑地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那和尚怎麼騎鹿撒野?」
「管他呢,快躲到一邊去,沒看到是和尚控制不了鹿了嗎?」凌菲一臉看傻瓜的表情。
「什麼?控制不了?那鹿不是馴獸師養的嗎?」葉然震驚地說道。
「誰告訴你它是馴獸師養的?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那頭鹿可不是普通的馴鹿,而是一種妖獸,名叫小五黑魔鹿。」凌菲一把將葉然拉到一個小巷子裡,才低聲說道。
聽了凌菲的解釋,葉然震驚地說:
「黑魔鹿就黑魔鹿,非要加個小五,誰取的這名字啊,真他媽難聽。」
凌菲:……
正在二人議論之時,就看到一個小女孩受到驚嚇,站在街道中央「哇哇」大哭。
周圍的人看著黑魔鹿的氣勢,都嚇得不敢上前去營救。
而小五黑魔鹿已經衝到了小女孩面前,只見它兩隻前腳高高躍起,如泰山壓卵一般。
周圍的人都大驚失色,連黑臉和尚也嚇得臉色蒼白。
葉然想也不想,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凌菲,風馳電掣般地出現在小女孩面前。
然後他猛的伸出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握住即將踏下的鹿蹄。
黑魔鹿雙眼通紅,顯得狂躁不已,它渾身魔氣翻滾,鹿鼻在空中不停地打著響鼻,但它無論怎樣掙扎,始終無法再動彈分毫。
「砰……」一聲巨響傳出,猶如晴天霹靂,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待塵埃落定,葉然依然穩穩地立於原地,那頭威武霸氣的黑魔鹿已然倒在地上,抽搐不止,而那黑臉和尚也被摔得四仰八叉。
目睹眼前的情景,凌菲瞪大了眼睛,仿佛見了鬼一般,她驚嘆不已:
「哇塞!葉然,你還是人嗎?簡直太牛叉了吧!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大的力道啊。
「那和尚可是天元境修士啊!連他都控制不了這畜生,你竟然直接把它當垃圾一樣扔了?」
「咳咳,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當時只是擔心這畜生會傷害無辜之人,所以才出手拼盡全力。」葉然一臉正氣地說道。
話畢,葉然察覺到凌菲那難以置信的眼神,便又開始裝模作樣起來,故意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
「哎呀,我的媽呀,這傢伙難道是鐵做的嗎?差點把我的骨頭都弄折了,痛死我了。」
凌菲白了他一眼,她對葉然的表演不屑一顧。
就在這時,那黑臉和尚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小五黑魔鹿,然後小跑到葉然面前。
葉然仔細打量起此人來,只見此人身高一米九,眉目濃厚無比,兩個耳垂肥而大,倒像是佛緣身後之人。
那和尚雙眼清澈,對著葉然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仗義出手,施主功德無量,救人一命……」
「大和尚……哦不,大師,行了,行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說話怎麼這麼官方啊。」葉然有些受不了,連忙出聲制止。
「施主,貧僧一點都不大,只是皮膚黑顯老而已,貧僧今年剛好十八歲,阿彌陀佛!」黑臉和尚一本正經地說道。
「出家人不打妄語,你可別騙我啊!」葉然滿臉不信。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雖然只是個小和尚,但也是有脾氣的,你若是再胡言亂語,休怪貧僧對你不客氣了。」黑臉和尚怒視著葉然說道。
葉然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
「你要是真有本事,也不至於一點本事都沒有,連一頭鹿都收拾不了,還想對我不客氣。」
「施主此言差矣,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算命,若是不信,貧僧便給施主算上一卦,看看施主的命數如何。」黑臉和尚並未生氣,反而笑容可掬地道。
「你還是給你自己算算吧,你騎那黑魔鹿叫小五,你乾脆叫個老六算了。」葉然調侃道。
葉然不知道,他隨口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目光詭異的盯住他。
「呵呵,施主果然慧根深厚,居然一句話就猜到了貧僧的身份,貧僧名叫慧遠,在眾多師兄弟中排名老六。」大和尚微微一怔,然後道。
葉然無語,這也太扯了吧,「老六」這個稱呼可是自己在李塵記憶中無語習來的。
「既然我們那麼有緣,貧僧還是給你測測施主的命數吧!」慧遠固執依舊。
葉然受不了慧遠的喋喋不休,他連忙轉移了話題,只見他兩眼放光的對著慧遠問道:
「那黑魔鹿是怎麼回事,不行的話,交給我,今晚請你吃鹿肉火鍋?」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家人怎能開葷呢……」慧遠趕緊念起了慈悲咒。
而那昏睡的黑魔鹿聽聞此言,在夢中都是一個激靈。
「食食物者為俊傑,怎麼還成罪過了。」葉然繼續打趣道。
「葉然,你怎麼能和這位高僧開這種玩笑。」凌菲實在看不下去了。
「是他先和我開玩笑的,你沒看見,他差點就被那頭鹿給送回他老家歸西之地了嗎?就這水平還想著給我算命?」葉然有些無語道。
「它是我路上收服的,老家並不是歸西之地。」慧遠突兀的回答道。
慧遠這一回答,令眾人暈菜。
「慧遠慧遠,果然離智慧很遙遠。」葉然佩服的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果然是慧根深厚,我師傅也是這樣說的,你和貧僧太有緣了,不如你加入我們佛門吧!」
「你要這樣說的話,你還是給我算命吧!」葉然真的想去撞牆了。
慧遠一聽,興奮無比,他連忙閉眼掐訣,過了半晌才一臉凝重的說道:
「施主,並非貧僧妄言,而是施主本就貴氣加身,命中注定有一劫。」
「此劫若能順利度過,施主必將飛黃騰達、富貴榮華;但若度不過,便會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也就是說,要麼成功,要麼失敗,對吧?」葉然直接舉起了他粗壯的拳頭。
「施主稍安勿躁,切莫動怒,且聽貧僧慢慢道來。」慧遠見此情形,連忙擺手。
「好,那你說吧,若再敢胡說八道,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哪怕你是天元境高手,我也照打不誤!」葉然停下了動作,惡狠狠地威脅道。
「施主,其實你的命運,貧僧早已看透,只可惜貧僧法力低微,只能推算至此。」大和尚面露愁容,嘆息不止。
「什麼意思?」葉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接被整懵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和尚,你這麼逗,出門是不是經常挨揍啊。」凌菲笑得花枝亂顫。
「哼,小姑娘休要信口胡謅,貧僧乃天玄寺方……」
「方你大爺!」
葉然幡然醒悟,掄起拳頭如泰山壓卵般砸向慧遠。
慧遠感受到葉然拳頭上傳來的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力量,亡魂皆冒,哪還敢托大,轉身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