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山沒有再拒絕,任由王彪給自己敷藥。
王彪邊敷邊說道:「說說你為什麼被打吧。」
李明山想了想說道:「我最近只得罪了市集上的人,與這些痞子沒有任何交集,他們突然來找茬,無非是有人不想讓我賣魚罷了。」
王彪冷哼一聲說道:「哼,我多年不管事了,這些人越來越過分了,都不給人活路了!等你傷好了,我跟你一塊去,我倒要看看誰敢找茬!」
李明山心下大定,說道:「再好不過了,他們人多我打不過,有兄弟在,諒他們不敢造次。」
「岳丈、師傅,我和你們一起去!」
李創感到慚愧,岳丈被揍他一點作用都沒起到,全程都是師傅在幫忙,此刻不再有所表示的話,有點說不過去。
「你去湊什麼熱鬧……」
王彪伸手阻止了李明山的話語,說道:「就讓他去吧,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也該讓他見見陣仗,再說了,練武不實戰等於白練。」
王彪敷好藥後,再坐了一會兒,就告辭道:「兄弟,好好養傷,再去賣魚時喊上我。」
李創恭敬地將師傅送到門口,這個師傅俠肝義膽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這種人只有古代才有,真是太難得了,沒想到自己現在就遇到了一個。
王彪精神不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朗聲說道:「好好練武,把今天教的六招練好,明天再來找我,我看好你,未來肯定會有一番成就。」
李創很高興,師傅作為過來人,他說的話肯定錯不了,連忙回道:「謝謝師傅,我會的!」
「回去吧,不用送我了。」王彪揮了揮手,獨自離開了。
李創剛回到屋內,就聽到岳丈感慨道:「王彪兄一直逃避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活回來了。」
「岳丈,我師傅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有點心結,妻兒死後一直消沉了一段時間,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想管。」
「我只知道師娘是思念成疾死的,那麼師傅的兒子是怎麼死的,岳丈知道嗎?」
李明山擺了擺手,說道:「不聊這個,免得被王彪兄聽到了又要過不去了,來,陪我下盤棋。」
李創只能搬來棋盤與岳丈下棋,兩人邊下邊聊天,岳丈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與人打架很愚蠢,你那個拼命的法子也沒用,那些痞子根本就不怕,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處理?」
李創想了想,說道:「拼命的法子需要人相信才行,有些人可能需要你真殺他才會信,對付這種人不好辦,你刺他一刀,他可能逃跑,也有可能跟你拼命。至於打架並不愚蠢,打架只是表達憤怒的一種方式,如果一個人連表達憤怒的方式都沒有了,那麼就成了待宰羔羊,誰都可以欺負,那才是最可悲的。有些挑釁我們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對方執意要欺負人的話,那就是死局了,不反擊就會陷入無盡循環,不斷被欺負。」
「哎喲!」李明山咧嘴一笑,發出一聲痛呼。
他高估了自己的臉,緩和了一下才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既然他們是直接針對我們的目標來的,那麼就沒有迴旋餘地,只能下一盤了,看誰更厲害一點,只有把他們打敗了,讓他們無計可施,我們才能放心地賣魚賺錢。」
兩人商量著大事,王秀英端著碗筷走了進來,見兩人的棋盤占著桌子,責備道:「都受傷了還不消停,就不能躺著休息一下,吃飯了!」
李創連忙把棋盤撤了,說道:「我在師傅那吃過了,就不吃了,你們吃吧。」
李創溜走了,溜著洗衣服去了。
李明山不能遛,他沒吃午飯,又忙活了一上午,還打了一架,肯定得吃飯。只是他臉腫了,吃飯就像在受刑,如果不是臉腫了,臉上的表情肯定很丰采。
好在喜兒比較孝順,給他換了一碗稀飯,他才順利地吃完了午飯,躺到輪椅上休息去了。
下午雨聲漸漸停歇了,空氣中依舊透著一股淒涼的氣息,睡在輪椅上的李明山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院中有一人在練拳,練得虎虎生風。
練的人挺有勁,看的人也感覺津津有味。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越接近黃昏越感覺有點不一樣,動作明顯有了變化,變得更自然,更像一隻老虎。恍惚間,他只覺得那人就是一隻老虎,不光是動作,哪怕是神態、氣息、氣勢,都幾乎與老虎一般無二了,讓他感到既驚奇又害怕。
「哥,你好厲害呀!」
一聲嬌滴滴的讚嘆,將李明山從一種玄幻的狀態中拉了回來,所有的感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他怎麼會有害怕的感覺?
看來還是相處得少了,缺乏信任;看自家閨女那興奮的樣子,這是完全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夫婿,所以她跟自己產生的感覺就不一樣。
多麼生機勃勃的兩個人,自己怎麼就陰暗了呢?
「哥,不要練了,吃飯了!」
「這……」李創看了看身上的泥巴,怪不好意思。
喜兒拉著他的衣服說道:「沒事的,有點泥巴算什麼,哥,晚上你把衣服給我,我幫你洗!」
李創受寵若驚,有老婆的感覺真好。
他前世也遇到過敢於表達感情的姑娘,可惜沒能走在一起,這一世得守護好,不能再錯過了。
一家人圍著吃飯,他練了幾個時辰,肚子早就餓了,拿起碗筷就是一頓造,狼吞「虎」咽的樣子又讓李明山一陣恍惚,都懷疑自己的腦子被痞子打出問題了。
李明山咬牙切齒,心裡想著怎麼報復回去。
其實李創的心思跟自己岳丈差不多,也是想著幾天後幹仗的事,這裡是古代,只要不打死人,衙門不會介入,比的就是誰的武力值更高。
這裡簡直是熱血青年的天堂。
哪怕李創不是熱血青年,血液也變得沸騰了起來,恨不得立馬證明自己的男兒本色,讓那些敵人見識到自己的厲害,臣服在自己虎形拳之下。
他已經練成了一半的虎形拳,在「第二股力」的作用下,每一招的威力都非常大,不過這也只是他的感覺而已,他很想試試真實效果。
虎形拳打在人身上的效果。
他很自信虎形拳能把這些痞子打得屁滾尿流,也好期待這一刻能早點到來,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了自己打痞子的畫面,一股肆虐的快感油然而生。
「我吃飽了,我出去走走。」
李創吃飽了,放下碗筷,打了一聲招呼,起身向外走去。不知為何,白夜交接之際,是他虎感意識最強烈的時候,好在他之前正好在練武,直接就與虎感意識融合了,融合到了虎形拳里,沒有像昨天一樣失控,他的本人意識一直占據主導。
他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走動走動,不能停下來胡思亂想,免得意識失控,傷害到身邊人。
他不清楚的事,雖然他走的很慢,但是他那龍行「虎」步的姿態還是引起了岳丈的注意,把岳丈驚訝得撫摸自己的腦袋,以為又產生了錯覺,嘴裡絮絮叨叨,看來對那些地痞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