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洛凡塵與百花仙子浮空觀察,
渡劫的是此方生命星球一個頂級大族,玄靈族的靈山老祖。
與他同一個時代的強者,還有家族的數萬後裔盡皆來此參加他的飛升典禮,圍觀他的突破。
眼看靈山老祖傾盡全力,渡過九重雷劫,
所有生靈齊聲祝賀,同時眼中流露出無比艷羨的神采。
「哈哈哈,恭賀靈山老兄跨入神境!!!」
「此去飛升入神界,靈山老兄便與吾等有了雲泥之別,前途不可限量啊!!」
「慚愧啊,慚愧,吾等苦修一生,沒有一日不幻想著能飛升神界,朝聖骨神大人,可距離渡劫還差了很遠吶,羨慕靈山老祖!」
「恭賀老祖!」
「賀喜老祖!吾等恭賀老祖飛升!!」
天穹降下彩色天梯,霞光萬丈,仿佛通向另一個神聖美好的世界,遠超此間世界百倍。
靈山老祖感受著體內渡劫後產生的澎湃神力,接受著後人和老友們的恭賀,望著那天梯後的世界,豪情萬丈,充滿無限期待。
「哈哈哈!!!」
「各位,老祖我先走一步!」
「在神界等你們飛升團聚!」
靈山老祖飛升,消失在眾人眼前。
伴隨霞光消失,天空降落下了無數珍貴的資源。
無盡生靈見此情景,修行的動力更足了,不想辜負白骨大神的期待。
然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洛凡塵看的清清楚楚。
靈山老祖激動心悸的飛升到天梯後的世界,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都如遭雷擊。
目之所及,仿佛是人間煉獄。
天門之後是一座血紅色的小世界。
小世界盡皆被血海覆蓋,散發著漫天的腥臭味,無數乾癟的人皮在血海之中漂浮,讓人頭皮發麻。
一尊銀色的巨大骨架屹立在血海世界中央,眼窩燃燒幽綠火焰,正戲謔的看著剛飛升上來的靈山老祖。
「這……」
「這裡不是神界?」
靈山老祖頭皮發麻,幻想與現實產生了強烈的衝突,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雷劫還沒渡完,遭遇了心魔侵擾。
但感受著體內澎湃涌動的神力,還有血海中漂浮的無數張面孔,有一些是他無比熟悉的。
「百年前飛升的寒山老祖!!!」
「千年前一擊轟碎雷劫的秦大劍仙!!「
一個個被靈山老祖一直視為榜樣,驚艷時代史冊留名的強者被他認了出來。
此刻都喪失了一切生機,僅剩一張皮囊,浸泡在腥臭的血水裡,無力的漂浮著,似乎淪為了那銀骨怪物的收藏品。
銀骨怪物戲謔笑道:「飛升者,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靈山老祖張了張嘴巴,呼吸仿佛停滯了。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跑!!
必須要跑回去。
哪怕無法活命,也要告訴後人。
飛升只是一個謊言!!
一個欺瞞了無數生靈,無數代人的驚天陰謀。
他向回跑去,嘴裡驚恐喊著「不要飛升!」
但更可怕的是,飛升之門僅僅因為那銀骨怪人打了一個響指就消失了。
「不!!!」
靈山老祖體表生寒,恐懼侵蝕了內心,他可以想像,歷代飛升的前輩們,恐怕也如自己一樣,驚懼的慘死在這裡。
「轟!!!」
「你這個畜生!!」
靈山老祖明知不敵,也奮起拼命。
心中有一種極致的憤怒燃起。
倘若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那他,他的族人們,他的先輩們,這麼多年的努力,朝拜,信任算什麼?
「哈哈哈。」
銀骨怪物輕輕抬指一點,靈山老祖便發現自己足以鎮壓一個時代,被無數人敬仰的強大力量盡數被禁錮住了。
「憎恨吧!懊惱吧!!!」
怪物注視著靈山老祖那猙獰的情緒,大笑起來:
「對對對,就是這種情緒,這樣吃起來才有味道!」
「你們不過是我骨魔一族圈養的食物罷了,只不過養的不夠肥,我們可沒有吃的興趣。」
「你們越是苦修,越是努力的天才,在吾等眼裡越是值得認可的美味佳肴。」
「你不是一直渴望朝聖,面見我這尊白骨大神嗎?」
「哈哈哈。」
「來吧,看看你的先祖們都是怎麼死的!」
銀骨怪物似乎還嫌食物不夠美味,加強刺激,釋放精神投影,展示著自己過去的藝術剝皮。
只見一個個靈山老祖耳熟能詳的飛升者前輩,被銀骨怪物活著剝去身上皮囊,將血肉煉成血水,靈魂與神骨熔煉在一起,最終化作滋養骨魔一族的寶藥,淬鍊著他們的身體。
「畜生!!!」
洛凡塵與黑狗異口同聲。
百花仙子冷聲道:「骨魔一族一直在做這種勾當,不過他們很有分寸,從不去得罪那些惹不起的勢力,專挑一些弱小的低等星域下手,非親非故也無人給他們做主,寰宇是很冷漠的。」
洛凡塵冷笑道:「骨魔一族比你們花神族強大實屬應該。」
未等百花仙子詢問,洛凡塵便道:
「因為他們比正常邪魔還要更畜生,更沒有底線。」
眼看那靈山老祖就要被銀骨怪物剝皮煉藥,百花仙子忍不住道:「我知你想救人,這傢伙乃十一階的星主,萬一在骨魔老祖那裡留下了什麼通訊手段,你我貿然出手容易打草驚蛇。」
洛凡塵與她一同前來,她不希望洛凡塵有任何意外。
洛凡塵笑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裡有那麼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
血海世界之中,銀骨怪物將靈山老祖攝取到了眼前,殺人誅心的放出了此刻人間的畫面,他的後裔們還在興高采烈的慶祝著,以他為榮,要追隨老祖的步伐飛升。
「好了。」
「你可以上路了,我的小點心!!」
「哈哈哈!」
「崩——」
靈山老祖心如死灰,卻沒想到那放聲大笑的銀骨怪物在他眼前突然爆碎開來。
一道年輕的不像話的青年現身,衣襟飄然,仿若謫仙人,符合靈山老祖對仙人的所有幻想。
青年緩緩揉捏著手腕,望著上空歉意道:
「抱歉。」
「突然想起來,我那麼成熟幹什麼,我還是個十九歲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