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麓山脈,始終是那般寧靜美好,仿佛一幅水墨畫,曼妙寧靜,美的驚心動魄,讓人不知不覺便會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❻➈ˢ𝐇ùЖ.𝔠𝐎爪 🎁🐊
而此時,就在這如詩如畫的風景中,一架白玉飛攆,正在默默的停留著,飛攆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飛攆內,方陽對文蟬衣的懲戒已經初步結束了,文蟬衣咬著嘴唇,滿目媚絲,眼裡面仿佛蕩漾這一層層的春水。
似乎還有一些不舍,不忍心就這麼直接結束了。
而此時,雷聲陣陣,一道雄渾的聲音就這麼從蒼穹之上傳了下來,穿過了冥河,穿過了禁制,就從那楓葉之間滾滾而來。
沒過多久,便進入了眾人的耳中。
方陽雲淡風輕,臉上滿都是平靜之色,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無論發生何事,都絕不會攪亂他的心境,更不會讓他的神魂有絲毫的動搖。
而文蟬衣,秋遠黛卻是混身一顫,那原本紅潤的臉頰似乎都變得蒼白了起來,沒有半分的血色。
尤其是文蟬衣,她原本就楚楚可憐,此刻更是透露出了哀憐之色,仿佛一朵蓮花,隨時隨地都會凋零。
而秋遠黛同樣眉頭緊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眸子中掠過幾分憂慮。
事實上,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她自然對這賤人恨之入骨,只要有絲毫的機會,就會瞬間出手,將對方給抹殺。
但是,文蟬衣只能夠死在她的手裡,絕不能死在任何一個人的手中,畢竟,對方掌握著自己的機密,掌握著她的把柄。
一旦對方將自己給魔主戴綠帽子的事情暴露而出,她就將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再也沒有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地位。
而現在,魔主已經在呼喚文蟬衣,讓文蟬衣跟隨著他一同回歸冥界,此時,這女人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也就是說,自己暴露的風險變得越來越大了。
除非自己站出來,嚴厲的斥責魔主,憑藉著魔土對自己的信任以及討好,定然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到時,可謂兩全其美。
千頭萬緒在秋遠黛的腦海中掠過,讓她深吸口氣,目光逐漸變得平靜下來,似笑非笑地望著文蟬衣,嘴角微翹,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慌亂。
事情馬上就能夠得到完美的解決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如今是文蟬衣自己,而不是自己求著對方,她如果不好好刁難一下這賤人,對方恐怕已經忘記了她的威嚴,還在她的面前囂張跋扈呢。
安靜,死寂,時間仿佛完全靜了下來,整個虛空都凍結了,薄如紗霧一般的水滴,在不斷的飄零著。
文蟬衣咬著咬唇,臉色蒼白,似乎正在沉思之中,秋遠黛冷笑不已,慢條斯理的將目光投了過去,微笑著開口道。
「怎麼,慌了吧?你不是一直很膽大包天嗎?怎麼事到如今反而變得如此的懦弱?」
「也罷,看在你是本後下屬的份上,本後就救你一次,只是你需要在此刻向本後低頭,明白了嗎?」
淡淡話語,是如此的慢條斯理,秋遠黛鎮定自若,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就這麼微笑的看向文蟬衣,等待著對方答應下來。
畢竟,在她看來,此刻的文蟬衣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的可能,真真正正的被逼到了絕境,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哀求自己,這是毋庸置疑的,根本沒有第二條選擇。
然而……
秋遠黛話音剛落,一直在皺眉苦思,臉色蒼白的文蟬衣,卻是突然笑了,笑靨如花,是那般燦爛,明媚,仿佛冬日的冰雪就此融化,不僅沒有半分的慌亂,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魔後,您是奴家的主子,奴家自然會向您低頭,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奴家絕對不能夠拖累您。」
秋遠黛原本聽到文蟬衣前面那番話,已經是面帶笑容,勝券在握,但當她聽到對方後面那句話時,先是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茫然之色,隨後很快皺起眉頭,察覺到了不對勁。
「什麼意思?」
「你應該很清楚,魔主對我言聽計從,只有我能夠幫你度過這次的危機,不必返回山海魔界。」
「奴家自然清楚。」
「那你為何拒絕?」
「因為奴家已經別無選擇,一心擔憂著魔後。」
文蟬衣幽幽一嘆,抬起頭,桃花眼顯的是那般的深邃,那般的嫵媚,就這麼一步步的向秋遠黛走去,吐氣如蘭,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魔後,奴家實在是太過擔憂你了。如果魔後替奴家說情,奴家大概率會安然無恙,但是,這也有可能會讓魔主對魔後產生懷疑,從而讓魔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奴家怎麼能夠因為一己之私,就牽連魔後呢?」
幽幽的嘆息,聽起來是如此的真摯,但魔後卻是滿面寒霜,內心仿佛有怒火燃燒。
假!太假了!
不愧是賤人,竟然到這時候還在說謊,難道她以為自己會真相信她的話嗎?簡直是荒謬。
不過……
最重要的是,文蟬衣明明已經被逼到了絕境,此刻正站在懸崖邊上,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會處於粉身碎骨的地步。
為何還如此的自信,如此的坦然?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還是說對方依舊給自己留了一條路?
但不應該如此啊,對方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秋遠黛皺眉苦思,始終將目光投在文蟬衣的身上,無論怎麼想都猜不透其中的緣由,哪怕捨身處地,她也覺得明明已經處於絕境了。
看著秋遠黛這面沉如水的樣子,文蟬衣淡然而笑,很輕易便猜透了對方的想法,撐著紙傘,身姿搖曳,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到了方陽面前。
愧疚的望向方陽,眼裡儘是真摯之色,眉心的神魂還在不斷的閃爍著,證明她接下來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半分虛假之處。
「主人,一切都是奴家的錯,山海魔主的實力確實很強的,主人雖然天賦驚人,但此刻說不定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實在事不可為,奴家可以自斷神魂,絕不會暴露主人分毫。」
說著,她那雙桃花眼,認真的凝視著方陽,仔細觀察著方陽的神情,沒有錯過分毫,生怕方陽欺騙了她,或者安慰她,從而讓方陽也陷入了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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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主人,您能夠解決這次的麻煩嗎?」
時間仿佛寧靜了下來,鴉雀無聲,文蟬衣咬著嘴唇,內心緊張到了極致,而秋遠黛卻始終眉頭緊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似乎也在等待著方陽的回答。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方陽的神色似乎還是那般平靜,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影響分毫,秋風蕭瑟,一陣陣的風就這麼吹了過來,吹起了方陽的衣衫,讓他那黑色的衣袍肆意的飛舞。
伸手一攬,將忐忑無比的文蟬衣就這麼直接攬入了懷中,熾熱滾燙的手掌,放在文蟬衣的腰間,微笑著道。
「本尊似乎曾經告訴過你,無論任何人都修想讓本尊低頭,更何況是讓本尊放棄自己的女人。放心吧,無論是山海魔主,還是其他的魔主,本尊從來不懼。而且,這是人間,哪怕他真的降臨,也奈何不了本尊分毫。」
「真的?!」
文蟬衣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那柔弱的桃花眼裡,仿佛綻放出了璀璨的星辰。
「自然是真,本尊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而且若是假的,豈不是連累了你們?」
「……」
這次,文蟬衣平靜了下來,定定的望向方陽,看了許久許久,似乎在透過自家主人的神情,看透主人的內心。
最終,她長鬆口氣,心中懸浮的石頭終於落地,臉上又流露出了那明媚的笑容,就這麼轉身望向秋遠黛。
「魔後,到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奴家之所以不請求魔後幫忙,便是因為奴家從來不怕死,只要不傷害到主人,奴家願意承受一切的罪過,而且,奴家也對主人有著十足的自信。奴家說過,山海魔主不上主人,一絲一毫都比不上。」
說著,文蟬衣撐著紙傘,在那漫天的風雨中,就這麼一步步地向外走去,紙傘微微搖曳著,掀開了濃霧。
白玉飛攆也在不斷的震顫,散發著淡淡光芒,在那霧氣徘徊之中,文蟬衣眼看著便要走出白玉飛攆,真正的踏足十里畫廊,現身在山海魔主面前。
秋遠黛原本一直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而如今看到這一幕,不由渾身一顫,那雙美眸中流露出驚愕之色,下意識詢問道。
「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告訴山海魔主,奴家不會跟隨他離去,因為,奴家已經有了主人,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上的主人。」
「什麼?!」
秋遠黛美眸圓睜,臉上儘是驚愕之色,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以為出現了幻覺,如夢似幻。
「你瘋了吧?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山海魔主雖然是舔狗,對本後恭敬不已,但他對其他人卻一向是殘暴冰冷,手上是滔天血海,腳下是累累白骨。若他知道你背叛了,而且背叛的還是個凡人,絕對不會饒了,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又如何?」
文蟬衣笑容明媚,就這麼站在那漫漫的秋雨之中,如同從江南走出來的女子,本身就是一幅畫,一幅唯美的山水畫。
「奴家說過,奴家相信主人,無條件相信,而且,既然奴家已經成為了主人的淫奴,自然會奉獻一切,其中,也包括生命。無論如何,奴家都絕對不會跟隨山海魔主離去,那對主人來說將是一種侮辱,而且,主人都說了,山海魔主掀不起什麼風浪。」
嘩啦啦……
曼妙的身影,就這麼在雨水中穿梭著,漸行漸遠。
秋遠黛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口中還一直在喃喃自語,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瘋了,完全瘋了,難道……那魔頭的魅力真就這般巨大?能夠讓這賤人做出如此犧牲?而且,她居然還真相信了魔頭的話,認為魔頭能夠對抗的了山海魔主,這不就是在開玩笑嗎?冥族和人族,從來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浩劫降臨的那一刻,就是冥族大舉入侵,整個人間毀滅一旦的時候。」
她心亂如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始終站在原地衣袍滾滾的方陽,卻是身形一掠,再出現時,已經到達了文蟬衣身側,輕輕一摟,便將對方摟入了懷裡,在文蟬衣那感動的目光下,微笑著道。
「既然你呼喚了本尊一聲主人,本尊自然要保你周全,絕不會讓你自己去面對。而且,本尊也要去看看那綠毛龜又能如何?」
「嗯!」
文蟬衣重重的點了點頭,笑靨如花,內心前所未有的輕鬆。
如果說之前她成為魔尊的主人,只是因為肉體之欲,因為神魂得到了滋潤,刻骨銘心,畢生難忘,最終迫於無奈才選擇低頭。
那麼此刻,她的那顆芳心已經徹底地沉淪了進去,願意一直陪伴在自家主人身旁。
十里畫廊的霧氣還在蕩漾徘徊著,兩道身影就這麼從霧氣中緩緩走出。
魔後眼望著這一切,心亂如麻,不知為何,內心竟生出了一股酸澀感,而且也有些蠢蠢欲動,似乎同樣想跟隨著魔頭踏出這白玉飛攆,哪怕前面是屍山血海,也在所不辭。
這個念頭只不過是出現了一瞬,她便瘋狂的搖了搖頭,把這荒謬的想法給驅逐了出去。
不行,絕對不行,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尊嚴,關係到未來的一切!
一步錯,步步錯,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
落葉還在肆意的飛舞著,方陽文蟬衣已經徹底的踏入了十里畫廊內,抬起頭,定定的望向上方,果然看到了那散發著金光的禁制,也看到了禁制後面的山海魔主。
迎著魔主那驚駭的目光,文蟬衣微笑著開口道。
「夫君,這是奴家的主人,奴家對主人已經是情根深重,難以自已,主人能夠給奴家最大的滿足,而且還能夠狠狠的灌輸大愛,奴家,已經無法再離開主人,希望夫君成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