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畫廊,世界都變成了黑色,蒼穹上方烏雲滾滾,雷霆咆哮,仿佛一條條的鎖鏈,不斷的在天空中劃著名。🐤💝 ❻9Ŝ卄υЖ.ℂㄖм ♤♟
幾乎能夠撕裂一切。
虛空都在不斷的震顫著,天地似乎已經不再穩定。
方圓數十里,都已經被冥河給籠罩,冥河滾滾,不斷地向下鎮壓而來。
文蟬衣臉色蒼白,撐著紙傘,瑟縮在方陽的懷抱里,抬起頭望著這一切,眼裡滿都是驚駭之色,對山海魔主的實力有了全新的認知。
這就是魔主嗎?能夠統帥一方的存在,怪不得魔主能夠鎮壓整個山海禁地。
明明天地禁制依舊存在,還隔絕了這片天地,但哪怕如此,魔主依舊能夠降臨,雖然只是降臨了這巨大的手掌。
但普天之下,放眼人間,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會在這手掌的鎮壓之下當場崩潰,就這麼悽慘無比的死去。
一時間她甚至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何拖著主人走了出來。
她背叛了山海魔主,本就是必死無疑,沒有任何生存下來的機會。
但如今,還把魔尊給拉入了漩渦,如果魔尊不是魔主的對手,被自己給連累了,她將十惡不赦。
正當文蟬衣忐忑不定之際,方陽的手掌已經和魔主的手掌,重重的拍擊在了一起。
一個來自於冥界,山海全無敵,另外一個則來自凡間,橫掃魔道,無一敵手。
兩人就這麼隔著這道禁制,互相散發著狂暴的氣息,墨發肆意的飛舞著,山海魔主神色猙獰,眼裡滿都是狂暴之色,而方陽卻是目光平靜,瞳孔中不起絲毫的波瀾,猶如深淵一般深邃,深不可測。
「給本座去死!」
山海魔主咆哮著,聲音滾滾,身後的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散發著一陣陣恐怖的寒氣,寒氣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強大,那寬廣的冥河都開始沸騰起來,化作一道披風。
讓他似乎已經踏足了人間,開始了親征,如果這一幕被凡間那些修行者看到,哪怕是底蘊深厚宗派的宗主,也會目瞪口呆,滿眼驚駭,深深的震懾到。
一個凡人,一個毫無底蘊的凡人,竟然能夠和山海魔主交手,哪兒來的膽子,哪來的自信?
要知道數百年前,魔主降臨之際,可是能夠橫掃人間的,諸多修仙者聯手,才能夠勉強和對方抵禦一二,但哪怕如此,稍稍僵持片刻之後,卻依舊是摧枯拉朽。
山海魔主滿眼狂暴,內心的火焰在瘋狂的燃燒著,幾乎能夠焚燒一切,死死的盯著方陽,眼裡儘是冷酷之色,似乎已經看到面前這凡人被他一巴掌拍死的畫面了,就如拍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當他那巨大的手掌降臨的那一剎那。
面前這凡人身後的法相同樣伸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向前一托,便和他的手掌撞擊在一起無,論他如何施加壓力,無論冥河之水如何沸騰,那隻手掌都沒有絲毫崩潰的模樣,反而變得越來越堅韌,越來越磅礴。
兩者僵持在一塊二,一邊是滾滾的冥河,另外一邊則是肆意飛舞的楓葉,仿佛一幅最為唯美的畫,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世界都靜止了。
隨後……
轟!
狂暴的爆炸聲響起,罡風蕩漾,山海魔主猛的向後倒退一步,冥河之水瞬間平息,而原本沉浸在水中的鎖鏈也是瘋狂的響動著,從他的手中掙脫而出,竟然有斷裂的徵兆。
他臉色蒼白,猛的吐了一口血,眉心的火焰也開始變得明滅不定,隨時隨地都有熄滅的風險,神魂就此湮滅。
「怎……怎麼可能?!」
「你只不過是個凡人罷了,如何能夠對得上我這一掌?」
「你,究竟是誰?!」
山海魔主目眥欲裂,本就平平無奇的面容都扭曲在了一起,甚至還透露著幾番滑稽,但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死死的盯著方陽,瞳孔間幽門閃爍,似乎有火焰在他的眸子中燃燒著,想要透過禁制,透過那滾滾而動的楓葉,看清楚面前這凡人。
雖然因為禁制的原故,他的實力得到了巨大的削弱,而面前這凡人處於主場之中,實力不僅沒有半分變化,說不定還能夠催動到巔峰。
但……
凡人就是凡人。
而他剛才那一巴掌,已經動用了冥河的一條鎖鏈了,實際上強大了極致。
卻依舊被面前這凡人給擋了下來,他究竟是誰?!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這巨大的驚駭之下,山海魔主終於稍微平復了一下心境,不再像剛才那般失去了理智。
嘩啦啦……
秋風還在肆意的吹拂著,人間似乎已經回歸了寧靜,原本驟雨傾盆的天空,開始飄起了朦朧細雨,反而顯得唯美了許多。
方陽,文蟬衣,就站在這細雨之間。
方陽嘴角含笑,滿眼戲謔的抬起頭,望向冥河中的山海魔主,沒有半分的畏懼,反而有一種挑釁之感。
巨大的法相就在他的身後,無相魔體早已經啟動,瞳孔深邃,低眉順眼,隨時隨地等待著方陽的召喚。
有雨水落在了紙傘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文蟬衣攥著紙傘,雙目迷茫,許久後才終於回過神來,來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片天地並沒有被摧毀,而面前的那道身影依舊是那般的挺拔,就這麼屹立在天地之間,仿佛一座山,為她遮風擋雨。
這讓她長鬆了口氣,原本緊攥著的心,終於稍稍平緩了下來,那雙桃花眼,透露著濃濃的感動,泫然欲泣,仿佛有淚水就要從瞳孔中流淌而出。
她,又想讓魔尊狠狠地懲戒自己了,而且這一次,一定要毫無憐惜,讓魔尊好好地發泄一番,唯有如此才能夠表達她對魔尊那深沉的愛戴。
不過,她也很清楚,此時絕對不是時候,氣氛還是那般的壓抑,山雨欲來風滿樓,她必須要解決魔主才行。
念及至此,文蟬衣深吸口氣,目光變得堅定了許多,就這麼握著紙傘,那柔弱的身姿輕輕搖曳,猶如浮柳一般,轉瞬間就踏在了方陽前方,抬起頭,定定的望向山海魔主。
迎著對方那暴虐,似乎要撕裂一切的目光,平靜開口道。
「奴家的主人自然不是凡人,否則奴家怎麼會成為主人的淫奴,讓主人肆意的懲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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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魔主大人,你不是問奴家為何要背叛你嗎?奴家現在就告訴你,因為,你的魅力遠遠比不上我家主人,和你在一起實在是太乏味,太枯燥了,簡直是浪費時間,而主人的魅力,卻能夠征服一切。不僅滋潤奴家的神魂,還能滋潤奴家的肉體,讓奴家飄飄欲仙,登頂極樂……」
平靜的話,就這麼在風中飄舞著,是那般的嫵媚,也是那般的真誠。
聽到這番話,山海魔主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又是一道恐怖的火焰在他的身上瘋狂燃燒。
那些火焰是黑色的,就這麼落在了冥河中,似乎讓冥河水都開始燃燒起來。
魔主就這麼屹立在火焰之間,神色猙獰,內心仿佛刀割一般,憤怒到了極點。
恥辱,奇恥大辱,他之前一直自視甚高,再加上本身便是冥族諸多禁地中排行前十的存在,就讓他越發驕傲起來。
而此刻,文蟬衣這番話,卻不亞於撕破了他的臉,讓他無地自容。
「賤人!竟然如此放蕩,本座怎麼沒有早些識破你的真面目,早知如此,就應該把你的神魂給撕成粉碎,每片神魂都鎮壓在寒鏈之間,供養著寒鏈,被寒鏈每日每夜瘋狂地吞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聲如雷霆,瘋狂翻滾,就這麼不斷的沸騰著,穿越了禁制,轉瞬間便落入了十里畫廊,落入了文蟬衣的耳尖。
在這狂暴氣息的壓制下,若是之間,文蟬衣早就已經崩潰了,但此刻,她卻是抬起頭,抵抗著內心的那份恐懼,嘴角微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有退避分毫,反倒是戲謔開口道。
「怎麼,魔主不願意相信嗎?奴家可以告訴魔主一個秘密,背叛魔主的,可遠遠不只是奴家,還有人同樣也被魔尊的魅力所吸引了。」
咯噔!
山海魔主的心突然瘋狂跳了起來,口乾舌燥,一股若有若無的不祥感,在他的內心瘋狂滋生著,猶如藤蔓一般。
轉瞬間便遍布在了他的腦海,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幾乎不敢去想那個可能。
「賤人,你……你究竟在胡說什麼?難道真不怕本座把你給鎮壓而死嗎?」
「呵呵。」
文蟬衣輕笑著,笑容是那般的明媚,那般的平靜,看向山海魔主的目光,甚至都透露著幾分憐憫,仿佛在看可憐蛋一般。
「看來魔主似乎也猜出來了,罷了,奴家不喜歡賣關子,既然如此,便直接告訴答案吧。我的主人,名為血雨魔尊……」
轟!
平靜的一句話,卻猶如五雷轟頂,猛地轟在了山海魔主的頭上,讓山海魔主整個人都僵在原地,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失魂落魄。
臉色蒼白的可怖,眉心的那套道焰都瞬間暗淡了許多,有熄滅的風險。
心頭血就這麼從他的嘴角逸散而出,還散發著淡淡的幽芒,讓他的氣息變得越來越衰弱。
竟比方才方陽對他的那一巴掌,傷害還要巨大,還要恐怖。
「怎……怎麼會如此?」
他呢喃著,仿佛神魂已經從眉心掙脫而出,只是剩下了一具皮囊,一具行屍走肉般的皮囊。
諸多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瘋狂閃爍著,讓原本已經隱隱有些懷疑的他,仿佛破開了面前的濃霧,真相已經若隱若現。
為何白玉飛攆的器魂在召喚自己,為何夫人會發出那樣奇怪的聲音,以及若有若無的呻吟,那始終徘徊在十里畫廊間的濃霧。
濃霧裡,沉默的夫人,以及面色潮紅的臉頰,包括雪白鎖骨上掛的露珠一般的香汗都已經證明了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
自己的夫人,最為愛慕的存在,似乎也和賤人一般背叛了自己,就這麼愛慕上了面前的凡人,甚至當著自己的面,在飛攆里望我雙修著,是那般激烈,那般放蕩。
甚至連神魂似乎都變得虛弱起來,隨時隨地都有被撕碎的風險。
而他不僅沒有任何的懷疑,甚至還助了血魔尊一臂之力,親自降下了甘霖之雨,還把諸多妖獸的血液凝結在一起,為夫人提高精力。
簡……簡直就是最卑賤的龜奴。
恐怕放眼天下,都沒有任何人能夠像他這般卑微了。
「為……為什麼?為何會如此?」
「不對,不應該這樣的。」
山海魔主喃喃自語,腦海中一片混亂,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已經徹底崩潰了,整個人變得虛弱萬分,此刻的他,恐怕隨便一個魔主,就能夠將他給隨意滅殺,
沒辦法,這數百年來,他幾乎把自己的所有精力,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夫人身上,對夫人愛慕到了極致,甚至達到了癲狂的地步。
如痴如醉,簡直跟著了魔一樣,在他的心裡,夫人便是至高無上,最為純潔,也是最為完美的存在。
世間任何男人,甚至都不配碰夫人一根手指,包括他同樣也是如此,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會那般放蕩,那般無情?
「不是這樣的,定然不是如此,夫人剛才明明對我笑了,而且還關心了我。怎麼可能會背叛本座?這一切只不過是挑撥離間罷了。」
他呢喃著,神色變得越來越癲狂,但目光卻是逐漸變得堅定起來,而此時。
「唉……」
一陣幽幽的嘆息聲響起,正如春風吹過山谷,喚醒了一切。
在那朦朧的霧氣里,又一道身影,徐徐地走了出來,身姿曼妙,青絲如瀑,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道道冷冽的氣息。
是那般高貴,那般高高在上,不是山海魔主的夫人又是誰?
在夫人出現的瞬間,魔主眼睛一亮,目光都變得璀璨了許多,剛要詢問,便看到魔頭將他的夫人給摟在了懷裡,另外一隻大手已經放在了那曼妙的弧線上,輕輕一拍,便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微笑看向他。
「你的夫人,很潤,本座很喜歡!」
輕微的一句話,秋遠黛緊緊咬著嘴唇,尚未反駁,身子便微微一顫,狠狠瞪了方陽一眼。
那修長雪白的玉腿,緊緊並在一起。
該死……
那煞氣,又要翻湧而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