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還在不斷的飛舞著,只不過此刻,這些葉子都已經被切割地支離破碎。
每一片葉子都斷痕清晰,就這麼飄落在地,連帶著氣息都變得鋒利起來。
葉青鴻握著長劍,青絲束成一攏,垂在身後,眉眼顯的是那麼的冰冷,仿佛凝著一層冰霜,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兩個女子。
劍氣凜然!
那萬千的長劍,隨時隨地都會刺出去。
之前,她一直在香麓山外等待著自家師尊,孰料,女帝,魔後已經從這十里畫廊里走出,而師尊卻還沒有蹤跡,她內心焦急,再加上師尊的呼喚,便直接飛掠而入,進入了這香麓山脈。
剛剛看到師尊的身影,還不等她欣喜,便看到了師尊身旁的這兩位女子。
虱子多了不怕癢,師尊的魅力本就極為強大,被師尊征服的女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還有很多的女子想要和她爭奪。
對此,她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太過忿怒,結果下一刻,她便清晰的感受到這兩個女子的氣息極不簡單,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比一個鋒利。
而且,身上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陰冷刺骨,絕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甚至那名身著紫色紗裙,滿眼高貴的女子,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甚至讓她無法呼吸,顯然強大到了極致。
她生怕師尊是被這兩個女人劫掠了,於是冒著生命危險,內心沒有半分的恐懼,握著清影劍便直接刺了過來。
嘩啦啦……
風還在不斷的吹拂著,吹起了葉青鴻的馬尾,讓那些青絲更如綢緞一般,輕輕地從臉上划過。
而她手裡的劍,更是變幻萬千,仿佛連綿不絕的秋雨,將那兩人給籠罩其中。
文蟬衣握著紙傘,輕輕一搖曳,將這秋雨給盪開,而秋遠黛卻是冷哼一聲,眼裡浮現出幾分殺機。
她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魔後,殺伐果斷,死在她手裡的人太多太多了,絕不允許任何的挑釁,只不過是在方陽面前才顯得稍稍乖巧了一些,是那般羞澀,那般無奈。
甚至說出了成為魔尊淫奴那樣的話。
但隱藏在她骨子裡的那股殺機,卻從來沒有改變過分毫。
「竟敢在本後面前囂張,找死!」
她手掌一揮舞,萬千幻境驟然浮現,繁花如煙的亭台樓閣,已經從她的身後漂浮而出,當即便將葉青鴻給籠罩其中。
嗡嗡嗡!
幻境還在不斷的震顫著,那萬千亭台樓閣越來越磅礴,越來越神秘。
霧氣蕩漾,包裹一切,葉青鴻的劍原本鋒利萬分,但在這霧氣的包裹之下,卻開始遲鈍起來,連帶著她的眸子都逐漸變得黯淡,她抬起頭,似乎看到了那一道高高在上的身影,長裙飄舞,目光冷冽,正不屑的望著她。
伸出手,一座亭台樓閣正向她鎮壓而來,恢宏霸道。
葉青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在逼迫自己低頭,逼迫自己跪下,如果此時不跪下,似乎就只有死路一條。
面對著這如此冷酷,如此絕望的境地,葉青鴻抿著嘴唇,單手握劍,背後的青絲還在肆意的飛揚著,每一縷青絲都如長劍一般散發著凌厲的劍氣。
抬起頭,目光幽冷,瞳孔中的冰霜越來越濃郁,臉色雖慘白萬分,但卻依舊執著身子,沒有任何低頭的意思。
她為劍客,是師尊的弟子,一向一往無前,又何來的低頭?
就這樣,她握著劍,直視頭頂,直視著那亭台樓閣,正打算出劍。
秋遠黛皺起眉頭,望著面前這倔強無比的女子,內心略略有些欣賞,但還是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掌,準備一巴掌向下拍去。
「本後面前,人人都得低頭,包括你,同樣也是如此。」
轟隆隆!
亭台樓閣,瘋狂的向下鎮壓而去,仿佛天崩地裂,末日降臨。
在這恐怖的威壓之下,哪怕葉青鴻頗為倔強,頗為凌厲,但也不得不承認。
面前這股恐怖的威壓,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憑藉著現在的她根本就抵擋不住。
這一劍不刺出還好,一旦刺出,必死無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但,哪怕如此,她也依舊不低頭。
嗡嗡!
清影劍在不斷的震顫著,仿佛一股股的青鴻從劍身上流淌而過,如同溪水一般。
劍如其人,葉青鴻是一個頗為驕傲的存在,她手裡的劍又怎麼可能柔弱?
正如此刻,一人一劍皆冷傲的望向前方,猛地一劍刺出。
「唉!」
一陣深沉的嘆息聲響起,正當葉青鴻準備迎接死亡降臨之際,下一刻,一道偉岸的身影便在她的身前出現,是那般的挺拔,那般的霸道。
衣袍獵獵,將她護佑在身後,隨後,再度向上抓去。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抓,沒有任何的煙火氣,也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氣勢,讓人的內心不會生出任何忌憚,
但就在這一隻手掌落下的剎那,那原本坐在宮殿中的魔後卻是瞳孔收縮,絕美的臉頰上浮現出驚駭之色,滿眼的難以置信。
她想要操控宮殿,再度鎮壓而下,將方陽給鎮壓住,但不知為何,此刻的她卻動彈不得,仿佛被囚禁在宮殿裡了一樣。
四周的空氣已經凍結,不斷向她逼迫而去,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巴掌,向她伸了過來。
平靜,自然,穿越那一層層的亭台樓閣,穿越那一層層的霧氣。
最終來到了宮殿深處,來到了她的寶座上。
淡然一笑,便直接樓住了她的腰身,在他還沒有反抗的時候,便直接將他從那高高在上的宮殿中給拉了下來,墮入了人間,隨後抵達了方陽身側,被方陽輕描淡寫的摟入了懷裡,一隻手掌重重的拍在她那曼妙臀部上,發出啪的一道聲響。
清脆,悅耳,臀浪不斷的震顫著,如同霧氣一般。
魔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臉頰瞬間變成了紅色,嬌艷欲滴,忍不住悶哼出聲。
還沒等她羞憤地瞪方陽一眼,便意識到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驚愕地望向面前這個凡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怎……
怎麼會如此?
她方才可是強行施展出了自己的域,也就是這一片亭台樓閣,在這片亭台樓閣里,任何人的實力都會得到巨大的鎮壓。
哪怕是魔主也有一戰之力,而方陽多隻不過是一名五葉法身境界的凡人罷了。
此刻,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穿過了那片亭台樓閣,將她給強行拉了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難道說,文蟬衣之前並不是被這魔頭給下蠱了,對這魔頭深信不疑,陷入了迷醉的狀態。
而是這魔頭本身就極為強大,極為神秘,擁有著各種各樣詭異的手段,甚至能夠和整個冥族對抗?
但,凡人之間?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存在呢?
這根本不應該呀,這片天地禁制不僅鎮壓了民冥族以及妖族等種族,更加鎮壓了凡人,凡人就是被囚禁在這片天地里的血食,生來就是被吃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凡人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太過強大的存在。
這也是為何冥族一直高高在上,從來不把凡人放在眼裡的真正緣故。
但如今,一切似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山雨欲來風滿樓,浩劫即將降臨,而冥界諸多摸魚,甚至是諸多的野心家也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等到浩劫降臨之後,便會抵達凡間,抵達這一片餐桌,享受這饕餮盛宴,而此時,或許由於方陽的存在。
原本已經布置了數百年的棋局,說不定就會出現一絲變數,一步錯步步錯。
未來的浩劫還會像眾人預料中的那般發展嗎?
連她都有些猶豫不定,看不透未來了。
正當秋遠黛思緒萬千之際,方陽已經來到了葉青鴻身側,望著面前那凌厲不曾低頭的大徒兒,不由寵溺地搖搖頭,伸出手掌,摸了摸葉青鴻的頭髮。
讓原本如同刺蝟一般握著手裡的長劍,隨時隨地準備一劍斬出的葉青鴻愣了一下,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美眸中的冰雪似乎已經有了融化的跡象,臉頰如同晚霞一般,染上了一層層的紅暈。
竟然看起來很是羞澀。
畢竟,她和師尊可是師徒的關係,而師尊又一向冷酷無比,很少會表現出如此親密的態度,而且還是當著外人的面,讓她一時間有些難為情。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別人看到自家師尊霸道的伸出手掌,直接摟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身,將她給摟入了懷裡,她那冰冷的臉頰還貼著師尊那炙熱滾燙的肌膚,貼著師尊的胸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師尊身上的溫度以及陽剛之氣,一時間竟有些沉默不語。
「你們二人看好了,這是我的乖徒兒,也是我未來的夫人,以後不許再對我夫人動手了。否則,本尊定然會嚴加懲治,絕不輕饒。」
淡淡的一番話,是如此的霸道。
文蟬衣握著紙傘,那雙桃花眼裡流露出幾分黯然,嘴角儘是苦澀和無奈。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葉青鴻了,之前在那偏僻的山村里,她同樣見到過魔尊的徒弟,自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魔尊和徒弟的關係絕對不簡單,也能夠感受到魔尊剛才那句話對自家徒兒的寵溺。
今日,魔尊在她身前一直是溫柔的樣子,溫柔似水,但她卻頗為清楚,在這溫柔的表象下,這男人的骨子裡都透露著殘忍與冷漠。
別看他方才那番話,仿佛是在開玩笑一樣,但如果真有人這麼做到的話,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方給斬殺。
哪怕是她,同樣也是如此,不可免俗。
畢竟,魔尊只承認了自己是他的淫奴,而這位叫做葉青鴻的大徒弟,卻是魔尊的夫人,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是有著天壤之別。
安靜,死寂……
隨著方陽這句話剛剛落下,整片十里畫廊都一片寧靜,鴉雀無聲,沒有了任何的聲息傳出。
文蟬衣,秋遠黛,都沉默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蟬衣深吸口氣,嫣然一笑,把內心的諸多苦澀都給強行壓制了下去群兒,手裡握著紙傘,向葉青鴻點了點頭。
越是出身卑微,便越是懂事,越是明白絕對不能夠意氣行事。
顯然,魔尊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在未來的浩劫之中,定然也能夠闖出一片天下,哪怕是冥族,也絕對不是魔尊的對手,在此等情況下,她能夠成為魔尊的淫奴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之事,不能夠奢望太多了。
她懂,這些她全都懂,但是懂歸懂,但內心的那份煎熬,依舊是難以承受。
在此等狀況下,文蟬衣選擇了低頭,而秋遠黛卻是冷漠無比,身上仿佛覆蓋著一層層的千年玄冰,四周甚至都飄零著冰雪,那些冰雪是如此的冷冽,冰冷刺骨。
她緊緊盯著葉青鴻,盯了許久許久,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出手的可能,但到最後還是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和葉青鴻對視,也不再理會方陽。
嘴裡吐出一句冰冷的話。
「小丫頭,本號最厭惡有人威脅我了,看在你失師尊的份上,本後可以饒你一次,但是,本後雖然不動你,卻不代表著不能夠將你的師尊給拿下。」
「你的師尊,背後拿定了,誰都休想搶奪!」
「是嗎?那就看我們誰更有本事,誰能夠更加討師尊喜歡吧。」
葉青鴻嘴唇滿眼驕傲,沒有任何要低頭的意思,隨後,抬起頭望著自家師尊那英俊的側臉以及深邃的眼眸,眼裡浮現出幾分羞澀,似乎又回想起了師尊方才的話。
她……
不僅是師尊的徒兒,而且還是師尊的夫人,這可是師尊親自承認的。
也就是說,馬上她就能夠和師尊洞房花燭夜,為師尊生孩子了,隨後,將師尊給狠狠的捆在家裡,相夫教子,永遠也休想出去,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給勾引。
念及至此,葉青鴻深吸口氣,仿佛做出了最終的抉擇,抬起頭望向自家師尊。
「師尊,我們何時能夠真正的大婚?」
「大婚?」
方陽淡然一笑,望向面前的徒兒,輕輕抬起對方的下巴,隨後,寬大的手掌便向對方衣內探去。
「大婚隨時都可以,不過在此之前,讓師尊為你好好檢查下身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