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內,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王妃趴在石桌上,想到魔頭那肆無忌憚的行為,內心便不由氣得牙痒痒的。
該死的魔頭,實在是太放蕩了,沒有半點潔身自好。
不過……
自己之前不是一直在籌謀著殺死魔頭好復仇嗎?為何到最後竟然成了這般模樣?
魔頭不僅沒有死去,反而變得越來越猖狂了,而自己,卻被魔頭糟塌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有一種沉醉其中,難以自拔之感了。
「難道……本王妃太過愚蠢,被這魔頭給蠱惑欺騙了?」
「不!絕對不可能!」
白雪獅子貓感慨萬千,雨絲不斷的落下,落在她那琉璃般的瞳孔中。
「該死的魔頭,外面果然傳的沒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早就應該被天誅地滅,本王妃隱忍到了現在,已然是忍無可忍,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殘忍,桀桀……」
司徒淡月淡笑著,但眼眸深處的火焰卻在不斷的跳動,頭頂上方懸浮的那幅畫也是已經徹底開啟,畫中的山水世界,變得越來越模糊,已經發出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香麓山脈,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此時,司徒淡月還在和女帝對峙著,女帝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嚴肅,那鎏金色的瞳孔,是那般璀璨,簡直是一輪赤日,就這麼懸浮在虛空之中,幾乎能夠將一切的雨水都給融化。
「是嗎?」
丹鳳眼透過迷濛的雨水,正好看到還在屋內不斷忙碌著的小丫鬟,自然也看到了鈴兒小心翼翼將那髮簪放在木匣里的畫面。
「鈴兒,歇一會兒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雇一個下人,這宮裡實在是太大了,我怕你忙不完。」
只要自己略施小計,那魔頭到最後定然會被自己給玩弄,而且還是可憐巴巴的小白兔,被肆意凌辱著。
伴隨著一陣陰暗的獰笑聲,王妃似乎已經變成了超級大反派,眼裡儘是得意。
該死的魔頭,實在是太過猖狂了,把自己給征服還不夠,竟然還把鈴兒給蠱惑成了這般模樣。
可以是深厚的傾慕,亦可以是血海滔天一般的仇恨。
……
「我知道你這小丫頭能幹,這不是心疼你嗎?」
鎮南王妃自信滿滿,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囂張,儼然一副反派嘴臉,而此時,就在隔壁的房頂上,一位身材妖嬈,如貓一般的女子正站在房頂,目如琉璃,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看上一眼就不由自主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似乎已經開始幻想著魔頭臣服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越想越得意,越想越驕傲,丹鳳眼裡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背地裡暗自呢喃,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放蕩,如此大膽的動作?
女帝聲音清冷,風雨之中,那單薄的身影沒有絲毫的動搖,就這麼淡然開口,攔在司徒淡月的身前,仿佛護佑住了整片天下。
「聰明者,總是孤獨的呀。」
女帝心跳了一下,不知為何竟然略微有些緊張,甚至是濃郁的心虛。
王妃有千般好,在她眼裡,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當然,魔尊跟王妃相比,也只是差一點點罷了。
明明之前的王妃一直暗淡無光,仿佛行屍走肉一般,甚至失去了活的動力,但自從遇到魔尊之後,便仿佛變了一個人。
「不過是打掃衛生罷了,鈴兒可是相當能幹的。」
「不錯,實力竟然這般強大,哪怕是我恐怕都沒有十足的自信能夠將你給拿下,不愧是千古留名的女帝,怪不得我家師尊能夠看上你,把你收入帳中呢。」
然而,王妃卻早已傾城傾國,哪怕魔後美麗至此,恐怕也依舊不是她的對手,在魔後面前,會被魔後毫不留情的碾壓。
也就是她抱著批判的心思去看待,否則,像這樣的東西,她根本不會看上一眼。
小丫鬟搖了搖頭,嬰兒肥的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是那般的可愛。
……
顯然,現在鈴兒就已經被魔頭給徹底糊弄了,只有自己這般機智聰明的存在,才能夠一眼看出魔頭那邪惡的心思,並且完美的規避過去。
但現在,一切都已經截然不同,她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王妃,而是變得越來越強大了。
原本就頗為惱火的她,變得更加惱火了。
女帝深深地看了司徒淡月一眼,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話中定然還隱藏有深意,但她又偏偏不知道這份深意究竟是何意思,只能夠沉聲開口道。
而現在,自從吃了方陽的神獸丹之後,她的神魂便得到了極大的凝練,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唉,真不知道王妃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才能真正的變聰明。」
長安鐘聲陣陣,仿佛有古老的氣息在復甦,那座沉睡的太久太久太久的城池,只是微微伸了伸懶腰,就已經讓天下人為之側目,感受到了這座城池那深邃的底蘊。
再加上這裡是女帝寢宮,本就設置了諸多的禁制陣法,能夠將整個長安的靈氣都可以匯聚至此,因此,她化形了,化成了一位嫵媚野性十足的貓妖。
屋內,鈴兒原本哼著小曲兒在收拾東西,聽到自家王妃這跟癔症一般的笑聲,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畢竟,魔後一直把自己當做世間最為絕色的女子,引來無數男子為之傾倒,她也同樣自信彭湃,認為根本沒有幾個女子能夠超越過自己的容貌。
白雪獅子貓雙手負於身後,那清秀的臉頰抬起,就這麼望向蒼穹,輕聲呢喃道。
她本就天性靈動,靈氣十足,之前一直待在王妃的身旁,被王妃的蠢所感染,淹沒,這才沒有及時化形。
司徒淡月輕笑著,嘴角扯出了幾分譏諷。
再加上這段時間,她觀看了很多青樓女子壞女人才掌握的媚術,以及各種各樣的器具,一個比一個刺激,一個比一個大膽。
眼見王妃還在亭子裡寫寫畫畫,計劃著如何將魔頭給拿下,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腳尖在瓦上輕輕一點,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息,整個人便直接竄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風雨之中。
「蠢女人,之前你不理會本貓叫春,當著本貓的面和魔尊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既然如此,本貓也要讓你承受這種折磨,讓你知道這種滋味是何等的難堪,何等的煎熬。」
「摯友?真的只是如此嗎?為何我覺得這其中另有隱情?」
王妃嘆息一聲,眼裡流露出深深的無奈,有一手高手寂寞之感,看著小丫鬟那忙忙碌碌的樣子,忍不住勸解道。
不過……
她對自家小丫鬟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笨笨的,蠢蠢的,跟個小豆芽一樣,一陣風吹來似乎都能夠吹倒。
而這個只著紗裙的女子,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野性的魅力,尤其是那雙眼睛,是那般的靈動,純粹,仿佛在故意勾引人一般,幾乎能夠將人的魂魄都給勾去。
把這驕傲的魔頭給征服,讓魔頭臣服在自己的宮裙下。
畢竟,毫不客氣的說,魔後簡直就是天下第一花瓶,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在容貌上能夠超越過她。
師夷長技以制夷,魔頭本身就是色帝,對於那些淫靡的手段極為熟悉,自己只有比對方變得更色,更放蕩,才能夠將對方給拿下,最好能夠讓魔頭對自己沉醉的欲仙欲死。
空氣變得清新無比,就在這女帝寢宮之內,在那亭子之中,王妃還在不斷的寫著自己的計劃,滿眼冷笑,成竹在胸。
女帝口中的那個人字還未吐出,便瞬間打住,當即意識到自己差點幹了何等荒謬的事臉頰似乎都變得通紅了一些,眉眼間掠過幾分羞,深吸口氣。
沒錯,就是如此!
鎮南王妃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猛的站起,那華麗的宮裙在秋風中,仿佛蓮花一般徐徐綻放,變得越發美麗,奪目。
若魔後在此,看到王妃之後,定然也會失神片刻。
王妃嘆息一聲,看著繼續忙得熱火朝天的小丫鬟,也不再繼續勸解了,只是重新鋪開了宣紙,開始謀劃著名自己淫辱魔頭的大計,嘴裡還嘟囔道。
隨後,自己在直接把她給拋棄了,讓魔頭知道那種失去最重要的人,千刀萬剮的感覺。
之前在血雨教,在那梧桐院,魔頭那般囂張,不斷的欺負著自己,也就是仗著自己沒有修煉,身子比較虛弱罷了。
「你是血雨魔尊的徒兒?」
鈴兒憂心忡忡,覺得在這險惡的世道上,自家單純的王妃變得越來越危險了。
此刻,她那赤裸的腳掌正踩在琉璃瓦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息,潔白如玉,如白瓷一般的身子微微弓著,滿眼鄙夷的望向鎮南王妃。
「沒事的王妃。」
「血雨魔尊是朕的摯友,長安人盡皆知,否則朕也不會和魔尊共同出遊,巡視香麓山,你完全不必敵視朕。」
不是白雪獅子貓又是誰?
面帶笑意,精神飽滿,甚至已經開始為魔尊爭鋒吃醋了,然而哪怕如此,王妃卻一直不承認,讓她也苦惱不已。
但,同樣也是師尊想要把她們這幾位師姐妹全部練成人傀,不斷的折磨。
腦海中瞬間掠過在香麓山脈,在那十里畫廊之間,楓葉飛舞,自己和魔頭就躺在楓葉里,肆意的做著那些荒謬的動作。
她對自家師尊的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了,是師尊將她給救起,並且將她給收成了徒兒,教授修行之法。
愚蠢的人類,愚蠢的女人,她在王妃身旁待了太久太久了,對著女人實在是了如指掌,這女人雖然頗為美艷,但實在是蠢不可及。她和這女人同時修行媚術,明明這種媚術是人類開發出來的,也是人類創造的,最適合人類修行,但這女人的魅術到現在都遠遠比不上她。
雨還在落著,打著芭蕉。
握著拳頭,目光堅定道。
魔頭最後還用那炙熱滾燙的氣息為自己做了一次美容養顏。
仿佛那足夠將整座蒼穹都給籠罩的火焰即將席捲而出,將面前的一切都給焚毀。
她的美麗和王妃並不相同,王妃的美,純粹是容貌上的傾城傾國,完美無瑕。
司徒淡月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
師徒情誼!
但事實上,鈴兒是一個頗為倔強,頗為執著的人,一旦作出決定就絕不會更改,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然而,這近乎完美的王妃,也有著小缺點,那便是太愛幻想了,也太善於自我欺騙。
甚至……
畢竟,她可是天縱奇才,稍稍一修煉,實力就突飛猛進。
再加上這些年來,她被師尊送的那幅畫日日夜夜煎熬,蒼白的火焰炙烤了她的神魂,那近乎撕心裂肺的疼痛,既讓她麻木,又讓她心智早就已經扭曲,如今已經達到了變態的地步,到現在,她已經完全分不清楚對師尊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了,只是想要把師尊給拿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搶奪。
讓自己的實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甚至突破了那層桎梏,到了五葉法身境界。
在她看來,自己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大反派,胸有成竹,算無遺策,什麼神算閣,天算傳人在自己面前都跟螻蟻一樣,完全不值一提。
「沒錯,我就是師尊的徒兒,說不定還是最為寵愛的徒兒呢,我們的師徒情誼,實在是太深太深了,恐怕此生都難以消解。」
鎮南王妃猛的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給驅逐了出去,腦海中滿都是後怕,那青蔥般的手指不斷拍擊著胸部,盪起一層層的波瀾。
更何況這蠢女人一直自以為的聰明了,竟然把自己比作猴子,以為比猴子還精,但她哪裡知道這世間只有貓才是最聰明的。
「鎮南王妃,給我好好看好,魔尊,是這麼用的。」
「既然你和你血雨魔尊的感情很深,而且還是她的徒兒,為何要在朕的面前造次,甚至屢屢挑釁?要知道,魔尊可是朕的主……」
然而,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計劃已經不再是刺殺魔頭了,而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遠遠的超過了她這個王妃的想像力,讓她咋舌不已,直到現在都有些臉頰通紅。
當然,這些她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只是……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說服面前這女人?
萬一她真是魔頭最為寵愛的徒弟,自己一旦和她發生衝突,魔頭會不會對自己的印象變差,從而影響自己將來的復國大計?
甚至浩劫降臨之後,魔頭不僅不會幫助自己,反而會落井下石,讓整個唐國變得搖搖欲墜,甚至是分崩離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