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高挑,就這麼站在院子裡,指尖星火是還沒有燃完的煙。
月色落下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黑色的襯衫被挽到小臂,手腕上戴著的還是溫瑩送的那塊表。
沈洛筠不過是看了一眼,轉身就要上樓。
「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秦昭衍突然開口,身後的腳步聲也更加的逼近。
「WINGO集團的老闆傑尼斯,在德國幾乎壟斷了地產,首屈一指的富商。」
「王君含息影之後,就去了國外,當了傑尼斯的情人,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厭倦了娛樂圈,去國外移居了。」
「實際上她是懷了孕,薄聿堯就是那個時候出生的。傑尼斯本身還有家庭。」
「所以不管是王君含還是薄聿堯都沒有辦法公開身份。」
「王君含本以為自己生了這個兒子,就有資本跟原配叫囂,可是傑尼斯始終不肯鬆口離婚。」
「所以薄聿堯這個兒子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用,還阻礙了她的事業,她恨透了這個兒子。」
沈洛筠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跟她說這些。
等到回神,秦昭衍就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熟悉的聲音就貼在她的耳後「但是前段時間傑尼斯的原配得病死了。」
「兩個人沒有生下過孩子,薄聿堯就成了傑尼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王君含才回了國。」
「為的就是跟自己這個十幾年都不聞不問的兒子修復關係,這樣她才能夠光明正大地跟傑尼斯在一起。」
他說話的語氣不急不緩,灼熱的呼吸都散落在她的耳廓。
沈洛筠皺了皺眉,轉身退開了一步。
「這些事情你不用說給我聽,我不想知道。」
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邁步上樓。
秦昭衍沒有阻攔,卻也跟在她的身後一起上了樓。
「你知道薄聿堯對你有意思,所以你就利用這一點,借他的手對付溫瑩。」
「WINGO集團跟秦氏有不少的合作,不管怎麼樣,跟傑尼斯翻臉都是不划算的買賣。」
「沒有了秦氏,只要你傍上了薄聿堯,背後就有WINGO集團給你撐腰。」
沈洛筠回到房間門口,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抬手就要打他。
秦昭衍卻冷漠著臉,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是嗎?」
「跟我離婚了,你就可以跟薄聿堯在一起?」
沈洛筠氣的胸口不斷地起伏。
「秦昭衍,你說夠了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薄聿堯有這樣的背景。」
她抽回手,轉身推門就要進去。
秦昭衍卻伸手把住了房門,強勢地邁步跟進來。
「薄聿堯跟沈星河是大學同學,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好,畢業了還一起創業。」
「上學期間就是假期他也經常會去沈家,你跟他認識了那麼久。」
「你現在跟我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他的臉色帶著寒意,審視的目光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沈洛筠咬著牙,皺眉瞪著他。
「秦昭衍,你有完沒完,我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本事,當初為什麼不跟他結婚,要看上你?」
「你總不至於千里迢迢地過來,就是為了質問我吧?」
「你這麼胡攪蠻纏,要是被溫瑩知道,深更半夜你還在我的房間裡,她會是什麼反應?」
秦昭衍皺眉警告道「別跟我提她的名字。」
他冷笑一聲,伸手捏過沈洛筠的下巴,轉向了一側。
白皙的脖子上還有一道鮮明的咬痕。
是剛才薄聿堯留下來的,沈洛筠覺得有些彆扭,撇過了頭,躲開了他的手。
可是秦昭衍偏偏不讓,上前一步逼近。
看著那個張揚的咬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氣得咬牙切齒。
伸手用指腹狠狠的擦過上面的痕跡,仿佛是想要抹掉薄聿堯留下來的痕跡。
「爺爺恐怕還不知道你就是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沒有離婚,就已經等不及想要找到下家了。」
「就薄聿堯那副蠢樣,他也能夠滿足你?」
「沈洛筠,是不是只要誰有錢,你都可以爬上他們的床?」
秦昭衍心裡知道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自己偏偏就是控制不住。
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了薄聿堯抱著她。
沈洛筠甚至都沒有推開他,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像極了熱戀中的小情侶。
她甚至都默許讓其他男人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
秦昭衍一直都壓著心裡的憤怒,反覆的告訴自己沈洛筠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在意。
可是現在近距離的看見這上面的痕跡,他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生氣。
沈洛筠拍開他的手「是,我就是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
「反正你不可能離婚,那我就多給你幾頂綠帽子,秦總還被人帶過綠帽子吧?」
「你喜歡的是溫瑩,反正也不會在乎我,那我總要給自己找個靠山。」
「大不了以後我們兩個各玩各的……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昭衍就已經聽不下去了。
看著眼前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想都沒有想就掐著她的脖子,低頭吻了下來。
沈洛筠睜大了眼睛,抬手不斷地掙扎,卻被他逼得連連後退。
膝蓋彎抵到了床邊,一下子就坐了下來。
秦昭衍心裡氣急,卻又無可奈何,又不能真的對她怎麼樣,只能是掐脖深吻。
沈洛筠呼吸都快喘不過來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狠心咬破了他的舌尖,嘴裡很快就嘗到了血腥味。
秦昭衍皺了皺眉,吃痛鬆開了她。
「沈洛筠,你想死是不是?」
沈洛筠氣得心絞痛,晚上還沒有來得及吃點東西,胃藥也沒有吃。
拖的時間久了,現在疼得更加厲害。
她的臉色頓時就白了,整個人都疼得蜷縮在一起。
根本就沒有力氣再說話了,身上的衣服也在掙扎中被扯得凌亂。
長發散落在床面,唇角還有血跡,整個人沒有一絲安全感地瑟縮在一起,平添了一絲破碎感。
秦昭衍注意到她的手還緊緊地按著腹部。
「沈洛筠?你怎麼回事?」
沈洛筠忍得額頭上都是汗,虛弱地抬手指了指不遠處桌上放著的包。
「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