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慕卿曦在原地久久無言。
她在這一刻才知道了楚淵明之前所說開設學塾與開民智是什麼意思。
若天下人皆以平天下為志，何處再有妖魔。
天下人若不偏安一隅，妖魔數量再多，也未能比之人。
「受教了。」
慕卿曦認真地執弟子之禮拜道。
楚淵明微微點了點頭，其實儒家這一套也並非最好的解決辦法。
但對於現在的新朝來說，卻實實在在地能讓社會制度上一台階。
「儘快去做吧，現新朝剛開，需安內攘外，大虞遺臣大多不可用，國庫亦然空虛，先將世家散去，有了金銀也好辦事，明日我同你一起上朝。」
楚淵明對著慕卿曦擺了擺手，讓她儘快去辦。
以慕卿曦的手段想要辦成這件事，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
畢竟鎮妖軍也是實權，但要收服其他州域，而且在這基礎上還要開科舉，時間一定要拉得很長。
楚淵明的目的是完成任務， 他自然不會讓慕卿曦按部就班去做。
有絕對的實力在，直接將全部阻礙殺上一遍，讓法案推行下去便可。
慕卿曦知道楚淵明的意思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楚淵明的支持，她對於辦成這件事也有了十足的把握。
說完，她又繼續追問了其他改革的細節。
楚淵明沒有藏私，全部都給慕卿曦做了解答。
……
翌日，朝堂。
慕卿曦高居龍椅，台下文武百官相迎，楚淵明立於旁。
那朝堂百官要說不知道楚淵明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楚淵明的手段早在南州的時候就讓這些門閥士族知道了有這麼一號殺神。
南州境內，只要不降的所有世家都被楚淵明從頭到尾殺了一遍。
「昨夜，朕與楚師促膝長談，決然在天下開設學塾，開萬民之智，設科舉，以供天下賢良得以一展良才。」
慕卿曦在上朝之後，第一件事便是頒布科舉。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
「大虞朝以來，百官皆有所來歷，若開科舉豈不是動國之根本。」
「我等家族已在朝中數代，科舉這口子一開，天下為官……百姓乃愚昧之物，必對國有不利。」
「這口子萬萬開不得。」
不多時，便有朝臣紛紛站了出來。
大虞王朝都是舉薦制，舉薦賢良之風盛行，但實際上對於世家來說就是培養自己的勢力與賣官無異。
新朝的科舉一開，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對於世家不利。
慕卿曦見到此狀，她絲毫不意外。
昨天在和楚淵明商討的時候，他們便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
楚淵明此時微微縱目看去將剛剛出言的官員全部記下。
王秉也在此時站出來說道：「諸位，莫非是嫉妒民間有良才勝過諸位，怕烏紗帽不保，才如此急切嗎？」
話音一出，頓時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其中一老臣站了出來怒然說道：「陛下，我反對開設科舉，一來百姓愚昧，勞民傷財，二來前朝遺財不多，若想開科舉，恐國庫空虛，三來如今外敵環伺，不宜動國本，四來……」
那老臣洋洋灑灑便列舉出了七八種科舉之弊端。
話音一落，很快便有官員站其身後紛紛支持。
「科舉勞民傷財，萬萬不可為之！」
「陛下，還請三思。」
「此舉動搖國本，不可隨意為之。」
朝中呈現出了一邊倒的趨勢。
這般景象落在楚淵明的眼裡，他絲毫不意外。
至於那理由，在他看來扯來扯去就是簡單明了的兩個理由，沒錢和不干。
「諸位我有一計，可讓科舉順利開設，只不過要看諸位配不配合了。」
楚淵明的聲音從一旁傳了出來。
朝臣紛紛側目看去，為首的老臣雙眸也在此時凝神。
他們自然是畏懼楚淵明，但想到現在畢竟稱帝的是慕卿曦，而且楚淵明除了上戰場也不常露面。
他們自然不覺得楚淵明會有何治國手段。
「不知楚國師有何手段？」
老臣問道。
楚淵明當即便道：「既國庫空虛，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諸位滿身綺羅，家財雄厚，何來國庫空虛之意？」
「我提議，朝中各家散去家財以作萬民之用，安新朝之百姓。」
楚淵明沒有任何遮掩，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表達出。
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言出現， 朝堂上驟然沉默。
「若國師欲要吾等出力，自然無妨，老臣願出萬金。」
為首之官立刻應對道。
「下官願 出千兩銀。」
「下官願出五千兩。」
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
楚淵明聞言頓時嗤笑道：「這點錢當何用？新朝當用新制，官立九品，禮遇各有不同，朝廷發放銀兩足以諸位生活，多餘家財一併充公吧！」
圖窮匕見的瞬間，而慕卿曦此時也在一旁說道：「全依楚師的吧！」
百官頓時駭然。
「昏君！昏君！」
「此財可都是下官家中從商積累，你們莫非是想要逼死天下人？」
「失道者寡助，陛下還請收回成命，莫要得罪了天下人啊！」
頓時間百官紛紛上奏。
如果說科舉是在世家壟斷開了口子，財產充公，那可是斷了他們根基。
慕卿曦沒有說話。
楚淵明冷眼掃過百官說道：「天下人？你們也配代表天下人，今日之令出，若不充公者，可移步左側。」
話音一落，朝臣瞬間沉默了。
不久之後，便有人站到了左側，其他正在猶豫的官員也紛紛站隊。
不多時，右側便只剩下了王秉等慕卿曦一脈。
其他官員紛紛請命，收回成命。
楚淵明見此狀，他便是知道這群宗族世家究竟有多麼團結。
整個朝廷幾乎九成以上都選擇了反對。
慕卿曦看到此景，便朝著楚淵明看了一眼。
楚淵明也知道是時候收網了，便立刻說道：「有違皇命，凡是左側之官，夷三族，家產充公。」
此話一出，其中官員紛紛臉色大變，對著楚淵明連聲辱罵，並說道：「陛下還請三思，此處已然是新朝國之根本，若全夷去， 何人治國？」
楚淵明見到這些人的聲音，卻只是嗤笑道：「怎麼？你是覺得我殺得妖國？殺不得你們？」
「你們真覺得你們可以代表天下人？五州之內億萬百姓，你們不干，有的是人干！」
話音一落， 在楚淵明 的授意下，御林軍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