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這是什麼情況?
獨孤月今年也才豆蔻年華,雖然說按照古代人的傳統,這個年紀也該相看夫君了,可在王大花看來,月兒如今也才是個半大孩子,沈青陽就是個老不要臉的狗貨。
「這是給你的,你必須收好,也沒什麼不同,不過是……」
沈青陽見月兒不肯收,頓時急了,一臉無助,聲音都有些慌亂。
王大花見狀,使了個眼色給軒轅宇,讓他將那包裹拿過來看看。
於是軒轅宇趁其不備,包裹在手。
兩人飛快的打開,就見裡面平平整整的放著一套已經做成的淺青色夏裙,竟然還有一盒配飾,珍珠耳環,碧玉簪子,金鐲子,一套下來怎麼著也值上百兩銀子了。
沈青陽家中富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可就算再怎麼有錢,也不能隨隨便便送女兒家這些東西,這意味未免太明顯了。
「你們幹什麼,還給我!」沈青陽一下子急眼了,沖向王大花,卻被軒轅宇隨便揮手擋開。
「跟我出來。」王大花盯著他看了一眼,轉身出了屋子,壓著聲音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青陽撓撓頭,還不肯承認,可他低下頭不敢說話的樣子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內心。
「月兒才十二三歲,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麼能打她的主意?!」王大花簡直氣急敗壞,在她眼裡,獨孤月就是她的親妹妹,她捧在手裡疼了三年的的小精靈,怎麼能被沈青陽這個東西污染了。
「啥?」沈青陽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大花,「你說我老不死,王大花,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我今年也才剛剛成年啊,是比她大了些,可也沒那麼誇張吧,我不過是想將她當個妹子好好對待罷了,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他急了,一臉紅溫。
王大花依舊將信將疑,「那你好端端的,給她送那麼昂貴的禮物做什麼?你可別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沈青陽眼看著王大花神情嚴肅,頓時也有些汗顏,訕訕笑了一下,「我……怎麼說呢,我的確也是看中了月兒的清靈可人,你知道的,在京城到處都是庸脂俗粉,我還從來沒見過月兒這麼……」
「閉嘴,你閉嘴!」王大花一下子急躁起來,直接手動捂住沈青陽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
這傢伙老是沒頭沒尾,沒心沒肺,他說的話絕對不可信,不能信。
「你把這話收回去,我們依舊可以做朋友,不然的話,我們立刻絕交!」王大花咬牙切齒瞪著眼前這個浪蕩子,目光格外陰冷。
「為什麼呀,我喜歡她有錯嗎,想對她好點有錯嗎,你自己現在倒是有人疼有人愛,你難道要一輩子養著月兒麼,你想過她願不願意麼,萬一她也喜歡我呢?」
沈青陽一臉不忿,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他昔日的朋友,而是一個拆散他美好姻緣的壞蛋。
「我可以養她一輩子,誰都可以,就你不行!」王大花氣的狠了,忍不住開口斥責。
沈青陽臉色一僵,也明顯惱怒,「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義姐,獨孤爺爺還在呢,月兒的婚姻大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吧,你憑什麼不同意?」
「因為我跟月兒都聽她的。」這時,一聲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王大花下意識轉頭,正好對上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
獨孤爺爺。
他這兩年老了許多,但是行走坐臥依舊如故,並沒有任何老化之處,甚至他身上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銳氣,哪怕只是安安靜靜站在那裡,也會給人一種歲月沉澱出來的壓迫感。
「爺爺,您這話是何意思啊,我沈青陽雖然從前行跡浪蕩了些,如今卻也改好了,我若非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也不會輕易表明的,我絕不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啊。」沈青陽眼睛發紅,看著兩人,莫名委屈。
「可你是公侯之子,月兒只是平民百姓,你們之間雲泥之別,根本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獨孤爺爺沉沉嘆了口氣,「沈公子,縱使你情深似海,我們月兒也高攀不起,還請你收回自己的情義,莫要為別人帶來困擾。」
獨孤爺爺說完,就對王大花說:「咱們回去吧,外面冷。」
後者點了點頭,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吧。」就跟著獨孤爺爺進了屋子。
其他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大家眼觀鼻鼻觀心,也隱約猜到一二。
獨孤月則狐疑的看著王大花跟獨孤爺爺,有些茫然無措。
這天夜裡,王大花跟獨孤月睡在一張床上,兩人床頭點著一盞燈,方便王大花看清獨孤月的手語。
「大花姐姐,我其實知道你們今天說了什麼,你們為什麼不同意?」沒想到獨孤月這樣早熟,這種事竟都明白。
王大花面色游移,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沉吟片刻,她問獨孤月:「你對沈青陽是哪種感覺,你喜歡他嗎?想嫁給他嗎?」
獨孤月一下子愣住,面色格外複雜,像是在思考王大花這話什麼意思。
許久之後,她才慢慢打起手勢:「我也不知道,他經常偷偷給我送吃的,有時候是糖果,有時候是點心,還送給我胭脂水粉,說覺得我可愛,想和你們一起照顧我,對我好。」
王大花不免覺得驚訝,「多長時間了?還有沒有其他?」
好傢夥,這段時間他們竟然忽視了月兒。
獨孤月趕緊搖頭,擺了擺手,「沒有其他了,有一次他想帶我出去看燈展,我沒有答應,他說會向爺爺說明此事,正大光明得帶我出去。」
王大花沉默。
真沒想到,沈青陽竟然也有這麼柔情似水的時候。
只不過究竟是真是假,王大花真的不敢賭。
這只是其一,其二也就是獨孤爺爺說的,沈青陽可是將軍之子,家世顯赫,隨隨便便娶個媳婦,哪怕是妾,也不會獨孤月這種平民百姓可以攀扯得上的,他們自然不敢多想。
可如果兩個年輕人之間有真心,她一棒子把人打死,合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