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來學堂讀書,可和其他的龍子龍孫不一樣,其他的龍子龍孫要對老師們行師徒禮,老師們受禮後,再還以君臣禮就可以了!
可是太子作為儲君來說,可沒有師徒禮這麼一說,天地君親師,君權只在天地之後!
門口宋濂帶著方孝儒,齊泰,劉三吾等人,還有秦王朱樉、晉王朱棡、燕王朱棣、已經在跪迎。💀☜ 69ˢĦ𝓾ⓧ.𝓒𝕠M 🐨💚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快快請起!宋師安好,幾位師傅安好!幾位弟弟也快快起身。」
幾位文化課點滿,政治課有點不合格,軍事課零分的老師們,也紛紛謝過後平身。
其實歷史上來說,這幾個人慫恿朱允炆削藩,也不完全是政治不成熟的表現,誰知道那倒霉孩子能把一手王炸打成了四帶二呢……
就現在來說,這幾個人無論從聲望上來說,還是從真才實學上來說,都是大明初期的頂尖人物,老朱雖然出身草莽,但是得了天下以後,對孩子的教育也是極其上心的。
特別是素質教育,朱元璋的所有皇子,在就藩之前,都要一次或者多次的去民間體驗生活,最遠的一次,老朱要求所有的皇子們,布衣草鞋,從應天皇宮一直走到中都鳳陽,重新走一遍老朱的起兵之路,看一看天下蒼生的生活疾苦,讓皇子們知道父輩創業之艱辛!
皇子們一路走來,雖然有人暗中保護,但是吃不飽穿不暖卻是家常便飯,基本天天如此,這可比後世的什麼變形記要真實多了。
「太子殿下,咱們今天研習些什麼?」
宋濂首先開口問道。
其實朱標已經快到了出師的年紀了,只不過這件事情需要得到老朱的首肯,老朱不吱聲,這研經日講就一日不能停。
「今日便研習武事吧!」
朱標現在滿腦子都是搞錢,錢搞到手之後,就開始大肆發展軍備,首先要把東北的黑土地弄到手,這黑土地全世界就有三塊,在後世也都是重要的糧食產地。
聽到朱標這話,宋濂暗自皺了皺眉:
「在他的心目當中,朱標是一個文治重要於武功的儲君,開國皇帝自然是武功鼎盛,可是伴隨而來的就是國家滿目瘡痍,如果二代皇帝還是喜歡用兵,那可不一定是國家的福分了。」
朱標說完以後,也沒有管宋濂的反應,徑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按照前世的習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課用品,也就是筆墨紙硯。
「嘿……這太子爺的待遇果然是高,連用的毛筆都是玉杆鑲金,奢華異常啊………」
而講台上的宋濂,也拉開架勢開始授課。
先是對講台下的幾個龍子行了一禮,又接著慢慢的說道:
「今日應太子殿下之邀,講授武事,那麼今日的研經日講,便說古秦國和古趙國的長平之戰!」
咳咳………
「長平之戰,發生在秦昭襄王四十七年,秦、趙兩國因爭奪上黨,在長平爆發了華夏史上的曠世之戰!」
「從秦國出兵到秦國獲勝,耗時三年,而長平之戰僅僅持續了五個月,趙軍最終戰敗,秦國獲勝,盡占長平,此戰共斬首坑殺趙軍四十五萬之巨!」
…………………
朱標還真沒想到,這宋濂雖然是文臣,但講起長平之戰,也是繪聲繪色,對於這場大戰的理解,和排兵布陣的手法,也是如數家珍。
正當朱標聽得如痴如醉的時候,
「大哥………大哥……」
身後的朱樉小聲說道:「大哥你怎麼這麼多天不來大學堂?可是身子骨不舒坦?要不弟弟晚上請大哥去秦淮河樂呵樂呵………」
「嗯???」
其實朱標早已經注意到了這幾個弟弟,除了老四朱棣以外,就沒有一個好好聽講的,一個個抓耳撓腮,心思更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朱標也是懶得理他,自己的東宮裡還有幾筆爛帳沒有算清楚,更是聽自己老爹話里話外說道,要把徐達家的大女兒說給自己。
徐達家的大女兒不就是徐妙雲嗎?當時朱標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滿臉懵逼,但是這個時代,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朱和徐達已經通過氣兒了,那麼朱標也就只有接受的份兒。
微微側身瞥了朱樉一眼。
「去什麼秦淮河?我看你長得像個秦淮河!好好學習課業!」
朱標在眾兄弟當中那是妥妥的老大,除了朱元璋以外,就是他了,甚至老三老四,都是朱標一手帶大的,說起話來自然毫不客氣。
「嘿嘿……」
朱樉縮了縮腦袋,訕笑一聲,繼續聽課,可是滴溜溜亂轉的眼睛,不時的飄向老三和老四。
老四燕王朱棣,雖然比他的兩個哥哥略微強那麼一點點,但是畢竟是孩子心性,看到朱樉失敗以後,悄悄的比劃了一個「看我的」手勢,從桌案上抽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上:「大哥,下午尚林苑涉獵,是否同往?」
寫完之後,吹乾墨跡,捲成了一個小紙條,扔給了朱標………
正好落在朱標的靴子旁邊…
作為經歷過,後世九年義務教育的良好青年,對於這點操作早已經爛熟於心,朱標沒有著急彎腰去撿,而是不動聲色,四下掃視了一圈,正好對上宋濂老家賊一樣的眼睛。
「咳咳……」
朱標沒動。
講台上的宋濂開口說話了。
「看來燕王殿下對臣的講解已經爛熟於心了!那燕王殿下就請講解一下,為什麼春秋時期,各國開戰都是彬彬有禮,而到了戰國末期卻是大肆屠殺?以長平之戰為例,一戰屠殺超過40萬人?」
說實話,朱標感覺這個問題有點超綱了,就算朱棣以後雄才大略,現在天資聰穎,可是說來說去,畢竟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裡會明白這樣深奧的大道理。
朱棣也是一臉生無可戀的站起身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這個所以然來……
宋濂已經拿著戒尺在趕來的路上了,老學士雖然鬚髮皆白,但是卻精神抖擻,手裡操著一把玉竹戒尺,舞得虎虎生風……
「我皇明內聖外王,燕王殿下將來貴為藩王,卻如此不學無術,焉能保衛一方平安?如此頑劣!竟敢慫恿太子殿下走神!豈不是無君無父!!」
戒尺噼里啪啦的抽著朱棣的手掌心,眼看著宋濂越打越生氣,朱標不得不站出來,做了和事佬,
作揖說道:
「宋師莫要生氣,四弟他還小,孤替他和宋師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