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安進屋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衣物和錢袋加起來就一個包袱,最後確認一下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帶了她挎上包袱就走人。
出了房間招呼張嬤嬤道:「嬤嬤,我已收拾好了,咱們這就走吧」。
去聽松院的路上謝小安看著張嬤嬤的背影,想問月錢是多少,工作內容又是什麼,住宿是幾個人一間,她思考了一下,這些問題早晚會知道答案,現在應該挑一個關鍵的問,於是她快跑兩步到張嬤嬤側後方客氣問道:「嬤嬤,不知小安去了院裡應該注意什麼?可有什麼忌諱?」
張嬤嬤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慢慢開口提點她:「規矩之後到了院裡我會教你,但有一點記住,平日裡記住自己的本分,不可逾矩」。
謝小安立刻恭敬表示:「嬤嬤放心,小安定會銘記於心」。
張嬤嬤聽了這話有些稀奇的問她:「讀過書?可我記得你家從未送你去過學堂。」
謝小安不奇怪張嬤嬤為何知道,那把她調到世子這樣的重要人物院裡伺候,肯定要知道她的底細嘛,她回道:「未曾讀過,不過是家中弟弟讀書的時候聽過幾句。」
其實原身沒有讀過,連聽都很少聽到,成語也不知道幾個,這古代的字都是繁體字,謝小安也只認識個百分之二三十。
張嬤嬤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她本就不是話多的人。
二人一路行至聽松院的後罩房,張嬤嬤把謝小安引到房間裡對她說了院裡的規矩之後對她說道:「你們三等丫鬟的月錢是一兩銀子,這是你們的房間,四人一間,往後有不懂的多問問她們。」
謝小安聽到月錢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一下,很好,這樣離她的目標又近了一點,她乖乖點頭道:「好的嬤嬤。」
張嬤嬤招來一個小丫鬟,看著十三四歲的樣子,小丫鬟到了跟前活潑問道:「嬤嬤怎麼啦?」
張嬤嬤指了指她對謝小安說:「她叫小曉,也是三等丫鬟,便由她帶你熟悉三等丫鬟的活計。」
謝小安笑盈盈的對小曉福了福身子說道:「我叫謝小安,今年十六歲,往後便勞煩你了。」
小曉眨巴眨巴眼睛也福了福:「小安姐姐你不必客氣,有不懂的地方儘管問我便是。」
張嬤嬤見她們互相打完招呼才說:「行了,我走了,今日你好好熟悉一下規矩和活計罷。」
謝小安和小曉齊齊行禮目送:「嬤嬤慢走。」
等張嬤嬤走遠以後小曉對謝小安介紹道:「咱們三等丫鬟每日乾的活主要是打掃廂房以及院子裡的落葉,擦洗屋裡的桌椅擺件,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活計。」
介紹完又很認真的叮囑謝小安:「小安姐姐,你一定要記住了,世子爺愛潔,所以打掃的時候可不能馬虎,一定要把自己負責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哦」。
謝小安也很認真的表示自己記住了,定會一絲不苟的把每個角落都打掃乾淨的。
謝小安是真的很重視這份工作,這份工作若是穩了那麼她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好過,若是沒把握住這個機會,那她就完了,畢竟若是被聽松院趕出去的話在國公府這個大職場怕是很難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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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邊打掃衛生邊努力記住規矩,一直到日落之時她差不多把院裡的布局和規矩以及自己的活計熟悉完畢。
晚膳過後天色還亮著,微藍色的空中暈染著些許彩色的雲霞,微風吹過院子帶來點點涼爽,謝小安放下掃帚結束今日份的工作,都是一些體力活,但是比在大廚房輕鬆那不是一點半點,至少她不用劈柴。
看著整潔有序的院子,她露出了一個輕鬆些的笑容,不錯,生活算是勉強踏上正軌了。
到了晚上謝小安更滿足了,因為今日她終於能睡個好覺了,四人間裡大家都不打呼嚕,蓋好被子,睡覺,嘿嘿。
陸昭瑾很多時候下值回來都能看到謝小安,可能是相貌和氣質不一樣,他總能在整齊行禮的奴僕里一眼看到她,雖然姿態在恭恭敬敬的行禮,可眼神是心不在焉的,或者說,是漫不經心的,他覺得,有點趣味兒。
若這話讓謝小安知道了,她定要為自己辯一下,打工人摸魚不是很正常嗎?
還有些時候是陸昭瑾下值早,用完晚膳之後站在窗邊看向院子裡,奴僕們各司其職,謝小安在掃院子的落葉,掃著掃著似是發現天邊落日與彩霞甚是美麗,駐足望了很久。
謝小安很喜歡天空,朝陽,夕陽,彩霞,繁星滿天或是一輪圓月當空,亦或者是彎月懸掛,她都很喜歡,看到這些,身心都會充滿愉悅。
注意謝小安久了,陸昭瑾就發現了謝小安身上特別的鮮活力以及茁壯的生命力,可能是這些,才總吸引他看向她。
時間在忙碌中度過,從夏到秋,謝小安省吃儉用存了些錢,這幾月她自覺幸苦,所以這天特地托人給自己買了只燒雞回來犒勞犒勞自己。
現下她正提著燒雞和一壺酒去往小依住處打算和小姐妹分享美食,把酒言歡,恰逢今日天氣晴朗,心情極佳的謝小安聞了聞燒雞,香氣撲鼻,再看看另一隻手裡的酒,她不由感嘆:哈哈,絕啦!
可在經過一條分岔路的時候,意外它就這麼發生了。
只見一穿著富貴的小男孩滿面青紫的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左右打滾,而旁邊的僕婦手足無措,試圖把小男孩抱起卻失敗了,因為小男孩是個胖墩,且在打滾,或許是疼痛之下便拒絕別人的接觸。
謝小安看著混亂的場景在疑惑中定睛一看,哦豁,這不是府上的小公子,世子爺的庶弟陸祥嗎?
而且,這小子看起來好像是中毒了,瞧瞧,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了!
顧不得別的,謝小安把燒雞和酒仔細往旁邊的石桌上放好便連忙跑過去救人。
她邊嘴裡喊著「讓一讓,讓一讓」邊擠到陸祥身邊開始翻他的眼睛,旁邊的奴僕看著她的動作也不阻止,畢竟這種時候來只能是救人的,總不能是來害人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