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兩人早早的就上榻休息,翌日一早就穿戴妥當等著聖旨。
皇上既然許諾了自然不會失信於人,一早便派了內官來宣旨,國公府眾人打開大門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謝氏女子謝小安,恭順嫻熟,秀外慧中,經大理寺卿陸昭瑾所求,今特為兩人賜婚,望二人同德同心,舉案齊眉,欽此!」
眾人磕頭謝恩後,陸昭瑾雙手接過聖旨,內官看了他身後那位秀美恬靜的女子一眼後道:「各位快快請起,恭喜陸大人心想事成。」
陸昭瑾拱手道:「勞煩公公跑一趟,這是茶水錢。」
伴隨著他的話而出的還有管家,只見管家塞了一個錢袋子給內官,那內官輕輕的掂了掂,隨後滿意的眯起了眼:「陸大人哪裡的話?這是咱家該做的。」
國公爺上前客套道:「公公進去吃杯茶罷?」
內官笑著擺擺手:「國公爺您客氣了,咱家還要回宮復命,便不久留了。」
內官走後陸昭瑾帶著謝小安出府往城外的相山寺而去,坐在馬車上謝小安問他:「我們去相山寺是做什麼呢?」
陸昭瑾摩挲著謝小安的柔荑道:「去挑個良辰吉日。」
兩人到了之後陸昭瑾帶著她在寺門口對小沙彌道:「主持大師可在?」
小沙彌雙手合十道:「陸施主,主持師傅在大殿。」
陸昭瑾頷首道謝之後帶著謝小安往大殿走去,謝小安則是看了那個看著不過十歲的小沙彌一眼。
走遠之後不由感嘆道:「那個小沙彌看著好生可愛,白白胖胖的,看著就很有福相。」
陸昭瑾卻道:「他還是嬰孩時期被人丟在了寺門口,是主持大師收養了他。」
謝小安:「主持大師大善。」
那個小沙彌雙眼清明,再加上白白胖胖的,便知主持將他養得很好。
陸昭瑾贊同:「嗯。」
主持大師鬍鬚花白,見了陸昭瑾和謝小安雙手合十道:「二位施主這是要算姻緣?」
陸昭瑾:「是,我們要成親了,還請大師幫忙挑個良辰吉日。」
最後主持算的日子是明年的二月初九,陸昭瑾聽了卻道:「太晚了,最近的良辰吉日是什麼時候?」
主持給出的結果五月二十六,今天已經是四月十三,主持大師道:「只是趕了些。」
陸昭瑾:「無妨,多謝主持大師。」
遲則生變,自然越早越好,最後他拿出一疊銀票遞過去:「這是香油錢,還請大師收下。」
主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願二位施主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陸昭瑾和謝小安也行了禮之後便出了大殿,謝小安這時候才開口問他:「你捐了多少香油錢?」
陸昭瑾得了日子,現下正愉悅著,他唇角微彎:「五百兩。」
謝小安:「這日子是不是有些近了?聽說新娘要自己繡嫁衣,時間恐怕來不及。」
陸昭瑾讓她安心:「來得及,一應事務我早已讓墨語著手安排,且你的嫁衣我們讓繡坊做,只需你到時添幾針就可。」
謝小安卻想起一事,原身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必然會找上門來。
今日國公府陸世子要娶一民女謝小安為妻,還向皇上求旨賜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陸昭瑾本來就是京城的知名人物,百姓茶餘飯後無聊了就會談論八卦,這樣肯定會傳到原身的父母兄弟耳中。
謝小安給陸昭瑾說了自己的擔憂後道:「可有什麼辦法擺脫他們?我不想被他們賣了還要被吸血,況且,我總怕他們仗著是我的娘家人胡作非為,到時候只怕會連累了你。」
不是謝小安多想,而是國公府的親家、世子夫人的娘家人、大理寺卿的岳丈岳母和小舅子,這些名頭加起來,按照以前那對奇葩父母和弟弟的行為,真的夠他們搞很多事了。
謄朝的律法陸昭瑾肯定比自己熟,所以謝小安直接問了他。
陸昭瑾思索片刻後道:「按照本朝律法,若是父母將子女賣了,那子女自此便和他們沒了關係,因為他們已經收了銀錢。」
謝小安點頭,還好,沒那麼迂腐古板,隨後她道:「只是就怕他們會說我不孝,故意賣慘,然後被有心人利用製造輿論。」
比如陸昭瑾的政敵,謝小安想了想道:「我覺得我的身世早晚會被人暴出來加以利用,不如我們先發制人,暗中找人散播出去先賣一波慘,百姓先入為主,若是他們後來真想做什麼想必也翻不起太大的水花。」
陸昭瑾卻持不同意見:「不妥,這樣以後你若是參加宴會只怕那些人會...」
謝小安笑著接道:「瞧不起我?無妨,反正肯定會有人瞧不起我,本來沒有瞧不起的聽聞之後不會瞧不起,本來就瞧不起的只是會愈加瞧不起而已。」
陸昭瑾頓住腳步認真道:「安安,和我在一起要受諸多委屈,可是我必須這麼做,原諒我的自私。」
陸昭瑾想得很清楚,若是謝小安沒有和自己在一起,嫁一個小戶之家的話,以她的本事性格,完全可以過得很舒坦,可是和他在一起,謝小安要受的委屈會很多。
謝小安仰首看著他俊美的眉眼間滿是認真,抬手摸了摸他的眉聲音輕柔道:「無妨的懷青,我願意陪你一起走下去。」
兩人回城之後先去了繡坊看嫁衣的樣式,老闆娘熱情的迎接出來,看著謝小安的眼神滿是欣賞,似乎是在說,就是你把第一公子拿下的?真牛啊!
謝小安選了嫁衣樣式之後又量了尺寸才去了周府,周太尉和陸昭瑾在前廳說話,謝小安則是被周卓君帶回了她的院子。
周卓君真心實意道:「恭喜你們啦,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謝小安坐下後笑回她:「同喜,日子定在五月二十六。」
周卓君:「明年?」
「今年。」
得到答案後周卓君疑惑道:「這有些趕了吧?」
謝小安微微點頭:「是,可你也知道我們的情況,宜早不宜遲,陸昭瑾便定了這個最近的日子。」
周卓君想了想:「倒也是。」
隨後她便笑了:「原以為是你們先喝我的喜酒,現下看來是我要先喝上你們的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