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的確有到黃松嶺的公交車112路,是從城南出發的,路上一共有20幾個站,黃松嶺在中間。
「於隊,我們查到了,這個公交車在晚上6點以後是半個小時一班車。」王龍新拿著資料走了進來。
於海豐看了看,然後拿出當年搶劫案的資料,說道:「當年他們是傍晚搶劫的銀行,槍戰之後按照路途來算的話,到公交車站那裡,應該坐上的是晚上7點半-8點左右的公交車。」
「查,查7月14號晚上的這兩班車,找到司機問問看,看能不能記得凌海。」
「我馬上去。」王龍新說著,拿著資料走了出去。
「於隊,我之前沒看資料,你說他們是傍晚搶劫的?」葉麟問道。
「是啊,他們搶劫的是晚上來銀行取現金的運鈔車,誰都沒想到他們會傍晚動手。」
現在銀行的錢都不是放在網點裡的,每天早上有保安公司開著運鈔車將錢運到網點,晚上再運回去。
就是怕網點裡有錢會被盜竊或者搶劫。
沒想到他們竟然選擇這個時候動手,只能說這個保安公司太過鬆懈了。
不過葉麟也知道這是正常現象,和平年代,大家都沒見過槍,那些保安也是從社會上招來的。
雖然知道有風險,但是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所以麻痹大意很正常。
能想到這個時候動手,估計他們也籌劃了很久。
公交公司都是國家運營的,一般來說是比較穩定的,所以那天的兩個司機都還在。
於海豐把兩人叫到警局來談了一下,其中8點的司機想了起來。
「我記得有個奇怪的人,就是搶劫案發生的那天,我出車前聽說城裡有搶銀行的,所以那天記得比較清楚。」張師傅回憶了半天之後說道。
「那你記得這個人是個什麼樣子?在哪下的車嗎?」於海豐追問道。
「樣子看不清,他裹得很嚴實,但是背了一個黑色的大雙肩包,走路有點不穩。」
「當時我記得我已經從站點開出去了,但是他要下車,我說不行,他一定要下車,還想過來罵我,我懶得跟他吵,所以就停了下來,讓他走了。」
背著大包,應該就是搶劫來的錢。
走路不穩,是因為受傷了。
這麼看來,有很大可能是凌海了。
「那你記得是從哪下車的嘛?下車他往哪個方向走了知不知道?」
「記得,上良村站那裡。但是往哪走我不知道,我放下他我就開走了。」張師傅搖了搖頭。
「上良村?」葉麟疑惑地說道。
「有什麼問題嘛?」於海豐問道。
「沒什麼問題,只是覺得有點巧合。」葉麟沉聲說道,「就是我現在在查的陳大春的案子。」
「陳大春是15號晚上被發現吊死在後山的,而14號晚上凌海又出現在那一片,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於海豐一聽竟然和陳大春的案子發生在一個地方,頓時神色凝重了起來。
「麟子,我們得再去一趟上良村了。」於海豐語重心長地說道。
......
葉麟自己都忘記了這是這段時間第幾次來上良村了。
先是陳荷死而復生,然後是失蹤的信,再是陳大春的案子,來來回回都跑了十幾趟了。
所以路也熟悉了,直接帶著於海豐就往後山上去。
「我們不進村里問問?」於海豐問道。
「村里我都快問完了,那兩天的時間村里沒什麼特殊的事情,村里那麼多人,我覺得凌海不敢進村,很可能去後山那裡了。」葉麟推斷道。
「走,那就先去後山看看。」
葉麟還是跟上次一樣,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陳大春吊死的那顆樹下。
「陳大春就是在這吊死的?」於海豐抬頭看了看,之前他去培訓了,還沒來過這裡。
「嗯,就掛這棵樹上,現在搞不懂他明明是回家拿錢,為什麼會死在這裡。」葉麟搖了搖頭。
於海豐沒說話,這個案子他接觸不多,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按照常理來說,凌海當時受傷了,他首要的是要找到地方治療,但是他在上良村下車,這附近並沒有什么小診所。
所以,葉麟估計他是傷勢有點重了所以才會著急下車的。
「你說他下車之後,又沒有進村,那是不是只能到後山了?」
「差不多,我估計他應該是想在後山等著,等天黑了再進村,找人治療。」葉麟說道。
「但是你剛才說問村里並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於海豐質疑道。
「嗯,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進村了,然後進了一戶人家,但是沒有殺人,那戶人家不敢說。」
「還有一種就是他在後山,沒有進村,可能進山了,或者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殺人我估計不太可能,這種亡命之徒,只要被人看見了,肯定是要滅口的。」於海豐推斷道。
「所以,於隊,我覺得他大概率在這發生了意外,而且很有可能是跟陳大春有關。」葉麟加重語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陳大春是他殺的?」
「有可能。」
葉麟真的覺得有這種可能,他從不相信巧合。
一個搶劫犯跑到這裡,然後第二天另一個人在這被吊死。
這裡面絕對有什麼聯繫。
「按照我的推測,我覺得凌海當時肯定是在後山等天黑,我記得村長說上面還有座破廟,不如我們上去看看。」葉麟指了指上山的路。
之前村長就說過,不過他也一直沒上去過。
就走了幾分鐘就到了這個所謂的山神廟。
「這也算是廟?」葉麟看著眼前的神龕有點無語。
「本來想凌海會不會躲到山神廟的,這下我看是夠嗆了。」
之前村長說是廟,葉麟還以為是多大的一個廟呢,就一個不到兩平米的地方,感覺人都站不進去。
於海豐也是啞然,他的想法跟葉麟差不多,不過現在基本推翻了。
廟裡就擺了一個台子,上面是一個土做的塑像,不過已經滿是灰塵,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葉麟使勁吹了幾口氣,本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菩薩,不過沒想到一口氣下去,竟然把塑像給吹倒了,幾塊泥土從塑像身上碎裂開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