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假戲真做
「容克!?!?」
「這不是巡視長容克嗎!?」
這個人一被丟到拉絮斯跟前,審判長梅拉爾廷和樞機主教黎塞留當即內心一驚,儘管他們的表情仍舊控制得沒有絲毫波瀾。
作為教會高層,怎麼可能認不出一位在雅努斯駐點聯絡的特巡廳巡視長?加之以這兩人的閱歷,不知道吃了多少油鹽了,對於眼前這個情況,心中立馬就明白了八九分隱情了!
「幫忙查查是哪個隱秘組織?.」
這個范寧,他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他自己不清楚實際情況,就有鬼了!恐怕容克這一副痴傻模樣的下場,本來就是和他打了一場後出來的!
好強悍的實力梅拉爾廷不由得多望了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一眼。記得這位北大陸的年輕作曲家,之前失蹤時才不過高位階極限,難道短短數年時間,也升到了邃曉三重的高度?
要知道特巡廳是絕對不會做無準備的行動的,梅拉爾廷真沒想到以容克的實力,甚至還有可能帶了相當數量的幫手,竟然會栽在了范寧手裡!
相比之下,范寧現在看起來的傷勢,從「是否合理」角度來說,反倒還「不夠重」了!
「范寧!你太囂張了!你找死!!」
在大庭廣眾之下、各方人員出面的場合,看到自己的長官竟被如此扔在地上,後面幾人何時受過這等奇恥大辱?此時氣得目眥欲裂,甚至還有一位新任不久的巡視長,欲要直接跳到船上去,想把范寧的腦門拿槍給頂起來再說!
「蠢貨!閉嘴!」
為首的拉絮斯陰沉著臉,嘴裡蹦出幾個單詞,制止了衝動的手下及同僚,隨即往前兩步,站到岸邊:「范寧,你知道離靠岸已經過了幾天了?」
「過幾天了?」輪椅上的范寧扭頭,把這句話遞給了旁邊的樂團樂手。
「三天。」樂手答道。
「三天。」范寧又把答案遞了回去,「我這腦袋整天昏昏沉沉,難受得厲害,確實算不清楚啦,怎麼,拉絮斯閣下最近也記不清楚天數?」
拉絮斯面無表情地環視汽渡船上的一眾人員,最後又落回范寧身上:「突發神秘事件報告制度,這些人一在特納藝術院線工作,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麼?」
容克和歐文的行動失聯,拉絮斯估計是凶多吉少,特巡廳早就開展了調查,並函詢了另外幾家官方組織,但船上的第一手情況,特別是真實的、匯報陳述之外的、詳細的經過和減員情況,他們確實一時難以掌握。
這裡面有個很關鍵的一點,就是范寧「旋火之箭」的奇特性質,嚴重干擾了特巡廳的神秘學分析手段!
「希蘭。」范寧喚了一聲,目光遙望到岸上另一處。
希蘭鬆開了羅伊的手,很禮貌地答道:「巡視長閣下,事發當夜,我就把經過報給了學派導師的信使,詳細版的,他們應該向你們轉報了。另外,船隻進入領海後,也通過社會電台及時報送了簡要消息。」
「瓦爾特。」范寧又看向身邊的音樂總監。
「同樣報給了我教。」瓦爾特對梅拉爾廷的方向行了一禮,「兩位大人應該收到了。」
「我想他們要的,應該是你自己的回答。」突兀低沉的聲音從空氣中迸出。一塊原本是記錄低地勞布肯教區的碼頭工程奠基信息的石碑上,浮現出了影影綽綽的男子上半身身影。
執序者蠟先生的神性投影,降到了此處的醒時世界。
那些拉絮斯差點壓不住情緒的其餘同僚,這時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范寧大師,說說,拖了這麼多天,一沒主動聯繫我廳求助,二還自行扣著涉事人員,是個什麼想法?」
主動聯繫求助?
范寧臉上浮現出「什麼?讓我捋捋」的神情,片刻後笑了笑,神色中似乎有些頗不好意思:
「哦呵呵,如果是按這個意思來說的話,那確實還是我錯啦!對上面的意思,理解得有些不到位。」
「之前呢,事情暫告一段落,大家都在後怕,希蘭馬上聯繫指引學派求助,瓦爾特總監同樣當即報告教會,不過到了我這,可就有些尷尬啦.作為一名無組織無靠山的神秘側閒散人員,寫報告的話,落款單位都不知道落什麼,刻一個『卡洛恩·范·寧』的印章也好像不太對雖說這個『神秘領導神秘』,然後又『神秘領導藝術』,但我想著這一來前者我是個邊緣人物,後者跟這件事情更沒什麼關係.」
「哦,這是說的之前我以為的。」范寧到這話鋒一轉,「現在不一樣了,我這才意識到,當局還是關心關愛著我這個閒散人員的!不然,不說別的,歐文巡視長當時怎麼會第一時間帶人施以援手,並組織大家對抗來犯呢!」
「以真心換真心,剛才我卻冷臉,也難怪拉絮斯閣下心中惱火!接下來不會了,我一定知無不言,協助調查!!.」說著說著范寧不知怎麼又繞回一開始「核查身份」的話題上去了,「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襲擊,對方來人眾多,手段狠辣,倉促增援之下,就連歐文巡視長都和好幾人拼了個同歸於盡!這個現在唯一的俘虜是條寶貴的線索,一定要順著這個突破口給我狠狠地查!!」
岸上岸下一眾人,紛紛看著范寧逐漸變得義憤填膺。
特別是每每提到「歐文巡視長和另外的來敵同歸於盡」時,他都會指向地上的另一位容克巡視長,並激動地拍打起自己的輪椅。
拉絮斯本是忍耐到了最後,但是看到教會那群看戲的人「一臉關切」的模樣,感覺突然心臟一陣絞痛,嗓子一陣麻癢,老血都快咳了出來!
范寧看到特巡廳這些人的表現,心中冷笑不已。
媽的,給老子玩了次狠的,還想再玩次陰的?
那就打落了門牙,還讓你們自己吞進去!
碼頭奠基石碑之上,蠟先生的人影面容停止了浮動,過了數十秒才再次開口,情緒仍聽不出什麼變化:
「襲擊事件自是要徹查的,如果范寧大師真能知無不言,通力配合,那我廳開展工作,肯定是更加順暢的。」
「所以,不知范寧大師,對事情發生的原因,對自己受到攻擊的原因,自己本身有沒有什麼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