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斷崖的這個反應,林默暗笑不已。
反觀安幼魚,則是一臉幽怨,「師父,您這麼高興幹什麼?我跟您說了很多次,我對練武沒有興趣,當初拜師,也是您整天纏著我,非讓我拜您為師。」
「咳…咳咳……」
眼見女孩把自己的老底都揭開了,一時間,斷崖的臉上屬實有點掛不住,尷尬地咳嗽起來,「那個…丫頭,我們要活在當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提了。」
話音落下,右側的白無痕突然開口,「斷前輩,合著幼魚和你的師徒關係,全都是靠著你的厚臉皮得來的啊?」
斷崖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放屁!」
白無痕聳肩,「本來就是,幼魚剛才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了,我又不聾。」
「再說了,你既然有臉做,為什麼沒臉承認?」
斷崖嘴角抽搐不定,扭頭看向李青青所在的位置,「青青,你管管你家小白行不行?別讓他整天這麼胡言亂語,搞不好會挨揍的!」
李青青掩口偷笑,也不接這個話。
白無痕嗤了聲,「斷前輩是準備趁我失去修為的時候對我動手?這可不是君子所為,有本事等我重回十級,到時候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斷崖:「……」
白無痕在吐槽完斷崖以後,接著又對著安幼魚說道:「幼魚,從今天起,你拜我為師行不行?我當師父可比斷前輩當師父要稱職多了,斷前輩根本交不了你什麼有用的東西,而我不同,我才是最純粹的劍修,我可以將我對劍道所有的感悟都交給你。」
「別的不說,至少可以保證你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比我差,如何?考慮考慮?」
此話一出,斷崖瞬間火了,「小白,你要死啊?」
白無痕不以為意,「斷前輩,好徒弟是靠自己爭取來的,你當初也不是靠厚臉皮才收幼魚為徒的嗎?你能厚臉皮,我也能。」
斷崖牙都快咬碎了,對著李青青問道:「我可以揍小白嗎?」
一聽這話,李青青想也不想便擋在了白無痕面前,搖頭道:「不可以,說歸說,鬧歸鬧,不能拿揍人開玩笑,斷前輩,倘若小白的武道修為還在,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可現在小白修為盡失,你要是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小白動手,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
聞言,斷崖的肺都快氣炸了,「青青,你說話講不講理?你也不看看,現在到底是誰欺負誰。」
「現在是小白欺負我啊!」
「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你又不是沒有聽到,他當著這麼多的面就要搶走我的寶貝徒弟,這誰能忍?」
面對斷崖的控訴,李青青根本不往心裡去,只回了句:「斷前輩,我不管那麼多,反正我幫親不幫理,不管小白做了什麼,你都不能對他動手。」
說完,她看向了慕依依。
慕依依咳了聲,適時出聲:「斷哥,你確實不能對小白動手。」
這下,斷崖徹底自閉,只能把目光投向安幼魚,「丫頭,你肯定不願意改拜小白為師,對不對?」
安幼魚眼眸眨動,「其實,拜白前輩為師…也不是不行。」
聽到此話,斷崖只有一個念頭。
天塌了!
「不行!」
「絕對不行!」
「反正你現在是我的徒弟,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改拜小白為師!」
眼見斷崖的反應這麼大,安幼魚也不敢再開玩笑,輕輕擺手,「師父,您先別著急,我就是說說而已,沒有改拜師父的想法。」
「說說也不行,丫頭,你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的。」
聽到斷崖的抱怨,安幼魚吐了吐香舌,「下次不說了。」
她衝著白無痕歉意一笑,「白前輩,實在抱歉,我暫時沒有改拜師父的想法,以後應該也不會有,師父雖然天天逼著我練武的行為很討厭,但師父終究是師父,一旦拜了師,就不能改了。」
白無痕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無奈,「幼魚,你先別拒絕的這麼幹脆,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現在沒有改拜師父的想法沒關係,以後有這種想法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反正我隨時歡迎你來拜師。」
眼見白無痕還不死心,斷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小白,你可以閉嘴了!」
「這丫頭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你再敢多說一句,我今天絕對要暴揍你一頓!」
白無痕根本不搭理斷崖,繼續對著安幼魚說道:「一定記得,什麼時候對你這個師父不滿意了,來找我,放心,我絕對不會逼著你練武,你什麼時候想練,我就教你,你不想練,我也不會打擾你。」
安幼魚面露心動,「白前輩,此話當真?」
白無痕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真。」
斷崖徹底破防,「小默,你來說句公道話,你覺得小白這種行為對嗎?」
「咳——」
林默咂了咂嘴,「師父,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當然是真話!」
「真話就是……」
林默話語一頓,看向斷崖的目光充斥著小心翼翼,「改拜師父這種事也不是不行,只要小魚兒願意,都是可以的,小白的行為不算過分。」
「你……」
斷崖的臉黑如煤炭。
林默嘿嘿一笑,「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先說說練武吧。」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安幼魚身上,「小魚兒,你對劍道感興趣嗎?」
「我對劍道不感興趣。」
安幼魚回答完林默的問題以後,默默又加了句,「我對練武這種事也不敢興趣。」
林默眉頭一挑,「之前我們明明已經說好了,棉花糖不想吃了?」
聽到『棉花糖』三個字,安幼魚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瞬間改口:「那個…可以,我聽哥哥的,你讓我學什麼,我就學什麼。」
林默滿意一笑,「這個態度才對嘛。」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幾人面面相覷。
不是,這小子的家庭地位這麼高的嗎?
哪怕連斷崖很想讓安幼魚練武的師父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控訴:「魚兒,你這麼怕小默幹什麼?有師父給你當靠山,你不用怕他的。」
安幼魚撇嘴,「師父,那我不想練武,你可以說服哥哥嗎?」
斷崖搖頭,「說服不了。」
安幼魚再次撇嘴,小聲嘀咕道:「話說的倒是很好聽,但您這個靠山也沒什麼用嘛。」
當面吐槽,作為致命。
幾人臉上紛紛露出笑意。
這讓斷崖尷尬不已,不自覺地看嚮慕依依,不看不要緊,一看更無語了。
幾人之中,就屬慕依依笑的最歡。
斷崖嘴角抽動,「依依,你這麼開心做什麼?」
慕依依默默地抬頭看天,「斷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開心的事情,沒辦法,想到開心的事情就忍不住想笑,再說了,笑又不犯法,有法律規定不能笑嗎?」
「……」
斷崖神色悻悻地閉上嘴。
得。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還是少說話為妙,這裡都是自己人,只存在看笑話,根本不存在幫聲的。
林默拍了拍手,「好了,不耽誤時間了,大家繼續吧,師父,您來教小魚兒劍道的入門知識,今天目標,您教會她十招基礎劍招,等她學會就下課。」
「好。」
斷崖摩拳擦掌地走到不遠處的武器架上,取了兩支木劍回來,將其中一把遞給安幼魚,「來,丫頭,我先給你講解一下何為劍。」
「師父。」
「嗯?」
「不用教我理論知識,哥哥剛才也說了,我今天只需要學會十招基礎劍招就可以下課,我想直接學劍招,可以嗎?」
「這個……」
斷崖看了眼不遠處正在為白無痕檢查身體的林默,猶豫了下,最終點頭同意,「可以,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別以為基礎劍招就很好學,像你這樣對劍道一無所知的新人,哪怕只是基礎劍招,也需要練習很久才能學會。」
安幼魚臻首輕搖,俏臉上淌著自信,「師父,我很聰明的,學習進度應該會很快。」
這番發言,逗樂了斷崖,「丫頭,有自信是好事,但太過自信的話,那可就是自負了,自負不可取。」
安幼魚手腕轉動,輕輕鬆鬆用木劍在空中劃出了幾朵漂亮的劍花,「師父,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才知道。」
注意到女孩行為,無論是斷崖還是不遠處的林默等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林默快步走來,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小魚兒,你剛才…怎麼使出劍花了?」
安幼魚眼中透著單純,「這很簡單啊,之前哥哥剛練武的時候,我看過很多次,這種東西不是一看就會的嗎?」
一看就會?
眾人:「……」
這種發言,實在太凡爾賽了吧?
這可是劍花啊!
劍花,已經脫離了基礎劍招的範疇。
尤其是剛才安幼魚劃出的劍花極為漂亮,完全不是一個劍道小白能使出來的!
林默來了興致,扭頭對著斷崖點頭示意,「師父,借木劍一用。」
斷崖也沒多想,將手中的木劍扔給了林默。
林默接過木劍,「小魚兒,接下來我施展一招,你看看能不能學會。」
話落,他的手腕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震動,手中的木劍跟著震動,當木劍揮出的那一瞬,木劍在空中一分為三。
施展完招式後,林默看向安幼魚,「怎麼樣,看清楚了嗎?雖然這一招並不是特別難的劍招,但對你來說應該還是太勉強了。」
「勉強?」
安幼魚疑惑地眨了眨眼,「哥哥,我覺得……」
「嗯?」
「好像也不是很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