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懷明問出這個問題後，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飛彈的最大飛行距離，具備戰略意義。
飛得遠，打的就遠。
打的遠，就可以威懾更多國家。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林默臉上少見地露出了得意之色，「首席，諸位元老，李部長，還有幾位副部長，說到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飛行距離，我可就來了精神。」
「我可以先告訴你們一個大概，你們都可以猜一下。」
李鴻祥笑著點頭，「大概有多遠？」
林默低笑，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眾人：「……」
這個大概…還真是大概啊！
不是，這讓他們怎麼猜啊？
三千公里？
不對，肯定不對，洲際飛彈的射程至少也要達到八千公里。
射程低於八千公里的飛彈，根本不是洲際飛彈。
那……
三萬公里？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下一秒，就被否決。
怎麼可能？
目前世界上技術最強的洲際飛彈，最大飛行距離也只有一萬五千公里左右，就這還是以前遺留下來的飛彈。
現在放眼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生產出射程達到一萬兩千公里的洲際飛彈，極限一萬一千公里。
三萬公里？
翻了將近三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時間，所有人的眉頭都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林默伸出的那三根手指，到底是什麼意思？
會議室中，陷入安靜。
這份安靜持續了將近三分鐘，最終由林默打破。
「大家還沒想好嗎？」
「只是讓你們猜一下，不用這麼糾結，大膽猜就行了，猜對了沒有獎勵，猜錯了沒有懲罰。」
隨著林默此話一出，裴言成為了第一個舉手的人。
「哦？看來裴副部長已經有了猜測，說說看。」
林默樂呵呵地看著裴言，這段時間和裴言的配合還是挺順利，挺開心的；這人雖然有些孤傲，但確實有能力，在科研上的天賦非常不錯。
很多時候，他只是稍微點撥一下，裴言就可以做到舉一反三。
裴言一臉認真，「我猜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是九千公里。」
林默眉頭一動，看向裴言的目光中帶著好奇，「為什麼是九千公里？說說你這個猜測的理由。」
面對林默的詢問，裴言不卑不亢，「剛才林老師伸出三根手指，而且手還比劃了三下。」
「三三得九，所以是九千公里。」
聽完裴言給出的緣由後，林默啞然失笑，回想了下，自己剛才伸出三根手指的時候，好像確實抖了三下。
可他抖那三下，並不是為了三三得九，只是出於本能，完全沒有其他含義。
「裴副部長的猜測確實有理有據，但九千公里這個答案是不對的。」
林默伸出手，解釋道：「我剛才抖了三下，只是本能動作，沒有其他含義。」
裴言點了點頭，默默坐下。
林默的目光看向其他人，最終落在了李鴻祥身上，「首席，您要不要猜猜？」
李鴻祥失笑，「你直接公布答案不就行了？」
「為什麼非讓大家在這裡猜來猜去呢？」
「別賣關子了，宣布正確答案吧。」
對於李鴻祥的這種態度，林默一臉無語，「首席，今天晚上本來只是吃飯，聊洲際飛彈只是附帶的，不用這么正式。」
「這倒也是。」
被林默這麼一提醒，李鴻祥笑著點頭，「行，那我就猜猜，三根手指，你小子該不會想告訴我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是三萬公里吧？」
最後這句話，他的語氣完全是在開玩笑。
「不對。」
林默搖頭否認。
這個回答，讓本來還心存一絲希望的李鴻祥，默默地打消了心底深處那個大膽的念頭。
「那到底是多少？」
「您猜啊。」
「你猜我猜不猜？」
「您猜我猜您猜不猜？」
「……」
李鴻祥被林默這個態度弄的沒有半點脾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行，我猜，我猜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可以圍著地球繞三圈。」
猜就猜。
亂猜也是猜，瞎猜也是猜。
隨著李鴻祥此話說出口，其餘人臉上不約而同地升起笑意。
圍著地球繞三圈？
不愧是首席，真敢猜啊！
洲際飛彈繞地球一圈的距離大概在兩萬七千公里，三圈就是八萬一千公里。
超八萬公里的射程？
這個數字，光是想想，就讓人有種想笑的衝動。
李鴻祥給出猜測後，似笑非笑地盯著林默，「你讓我猜，我現在也猜了，你是不是應該公布正確答案了？」
「正確答案？」
林默笑容中滿含深意，「首席，我已經沒必要公布正確答案了。」
李鴻祥皺眉，「什麼意思？」
「因為您已經猜中了正確答案，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在八萬公里左右，可以圍著地球繞三圈，您猜對了。」
「……」
李鴻祥石化。
所有人石化。
剛剛……
他們聽到了什麼？
一時間，會議室中安靜的詭異。
林默臉上掛著淡笑，悠閒地翹起二郎腿，對著李鴻祥比了個大拇指，「首席，您可真厲害，隨便一猜便猜中的正確答案，我本來以為沒人可以猜出答案的，這麼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李鴻祥花白的鬍鬚抖動，「林默…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
林默肯定地點頭，「首席，您了解我，我這個人平時雖然喜歡開開玩笑，但在正事上從來不會開玩笑。」
說到這，他的聲音提高，鏗鏘有力地高聲道：「我再說一遍，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在八萬公里左右，可以圍繞著地球飛三圈，就這樣，你們可以保持懷疑，明天的實射結果會證明一切。」
李鴻祥暗吞吞地咽了咽口水。
這一刻，他死死地盯著林默的眼睛。
從林默的眼中，他只看到了真誠和自信，再無其他。
難道……
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真能達到八萬公里？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李鴻祥的後背一陣發麻。
這、這可能嗎？
猛一聽，很離譜！
仔細想想，這哪是離譜？
這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啊！
就在這時，裴言突然起身，「林老師，我不相信DDS-1洲際彈道飛彈的射程有八萬公里，這個射程的技術難度，在當下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攻克。」
「保守估計，人類想要製造出射程高達八萬公里的洲際飛彈，科技至少需要一百年甚至數百年的正向發展。」
「哦。」
對於林默的這個平淡的回應，裴言眉頭皺起，「林老師，我不相信你剛才說的這些。」
林默神情不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你相不相信，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