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打破了清晨的寂靜,同時,也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平日裡那些被欺壓的人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私兵中了槍也會死,他們看到,這些私兵也會害怕,當槍響的第一時間,這些人就找地方躲了起來,他們看到,這些私兵也會痛苦,被擊中在地的人,那不可置信的臉上,充滿了扭曲的神色,顯然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緊接著,開槍的人就被幹掉了。
這是第一槍,這第一槍打出去,後面的槍聲,就會越來越密集。
雷登將腦袋收了回來,大口的喘息著,他心中緊張,殺掉私兵的槍,就是他給送出去的!
同時,雷登清楚,一切,就要開始了!
今天,雷登繼續分了金豆子,雷登明顯看到,一些人過來的時候,腰間鼓鼓囊囊的,這些人雷登都能記住,全是自己送過手槍的家庭,他們的臉上帶著對金豆子的渴求,同時,也帶著一股狠厲。
顯然,今天那一槍,已經在他們心中埋下種子了。
當晚,夜色降臨下,又有槍聲響起,打破寂靜,而且不止一聲。
沒等雷登多想什麼,就有人重重敲響教堂的大門。
雷登響起白天時那個炎夏人說的話。
今晚有人敲門,你得開,並且,對於你來說,今晚是一場戰鬥,到底是繼續當你的神父,還是成為一名受人敬仰,讓人恐懼的教父,就看今晚了。
雷登連忙起身,打開房門,一名衣著破爛的女人抱著孩子,在門口。
當門開後,女人露出祈求的目光,祈求雷登能讓她進來。
雷登看到,女人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裡,捏著槍。
女人後方,傳來了叫喊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隨著女人那些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女人就表現的越來越焦急。
雷登深吸一口氣,向側方邁出一步,把路留給女人。
女人愣了一下,旋即大喜,非常感激,跑進教堂。
對於這些人而言,教堂是現在,唯一能庇護他們的地方,這裡是上帝所在之處,沒人能夠在這裡動手。
女人才剛進來,一群人就追了過來。
雷登則站在門口,擋住了那些人。
「神父,請你讓開。」
這些都是軍閥的私兵,他們大聲呵斥。
雷登搖頭:「你們想殺那個女人,這裡是上帝的地方,上帝會庇護他的每一個子民,你們不能在教堂做什麼。」
「神父!」私兵大喝,「那個女人剛剛殺了人,她是惡魔!」
雷登搖頭:「如果是惡魔,那麼她更應該在上帝的腳下懺悔,贖罪。」
「神父,別逼我!」私兵舉起槍,對準雷登的腦袋。
雷登不退,反而上前一步,任由那槍口頂在自己的腦袋上,目光堅定的與私兵對視。
「教堂是神聖的,是不可侵犯的!」
私兵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雷登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這樣,足足過去了一分多鐘。
「願上帝保佑。」私兵將槍收起,帶人走了。
雷登走回教堂,將門關上。
當大門合攏那一刻,雷登當場坐在地上,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足足過了好一會兒,雷登才勉強起身,他看了眼那個帶孩子的女人,走到對方面前。
女人蹲在角落裡,護著孩子,感激的看著雷登。
雷登做了一個手勢。
「上帝會保佑你。」
說完後,雷登還去自己屋裡拿出來了被褥給女人,同時還有一些吃的。
不大一會兒,教堂門再次被敲響。
這一次,雷登將人放進來後,直接將大門關上,都不給那些私兵說話的機會。
私兵們來到教堂門前,用力敲門,大聲喊叫,但最後還是走了。
沒人會打破教堂的大門,衝撞信仰這件事,誰做誰就得死。
這不光是會給別人一個動手的名義,更因為,在軍閥當中,有人,真是上帝的信徒。
第二天清晨,教堂人多了很多。
當雷登開門的那一刻,那些來領金豆子的人,就看到住在教堂里的人,他們也不傻,想到了昨晚的槍聲,又看到這些人躲在這裡,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
教堂是避風港這顆種子,也在眾人的心中種下。
一切,都按照齊天所想的方向發展。
而這段時間,齊天也沒閒著。
很多人偷偷來到自由之城,從各種渠道,自由之城本就很多底層人,突然多了一些人,這誰也沒注意到。
軍閥們根本不會關心底層人的死活。
隨著這些人的到來,夜晚或者白天的槍聲更密集了。
雷登這裡,也接收了更多的人,但也並非誰都接收。
作為一直生活在這裡的人,那些底層的人雷登都見過,他去過很多人的家,聽過很多人的傾訴,是不是底層人他一眼就看出來,而那些軍閥的私兵,顯然不一樣。
當然,齊天還告訴雷登,還有一部分人他也要接收,那些人會給雷登做出一個手勢,那是暗號。
一周時間過去,教堂里,已經住滿了人,足有幾百個。
這一晚,有人敲響了教堂的門。
雷登打開門之後,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心中一緊,他雖然不認識對方,但從對方肩膀上的軍銜能看出,這是一名軍閥將軍手下的大臣。
「神父先生,我叫巴克。」來人正是法蘭克的手下,「你這裡住的人太多了,其中有很多人,他們不配受到上帝的庇護。」
「巴克先生,上帝會憐憫每一個人。」雷登說著以往的話。
「神父先生,相信你不是一個笨蛋。」巴克挺了挺手中的槍,「我想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上帝的憐憫不會降臨在每一個人身上,當然,如果上帝能夠憑空變出吃的來。」
說完後,巴克轉身走了,但他帶來了很多私兵,圍在了教堂周圍,他們不會衝撞教堂,但從現在開始,教堂里的人也無法出來。
正如巴克說的那樣,除非上帝能變出吃的來,否則用不了幾天,這些人全都得餓死在這。
第二天,教堂仍舊有人進來,但不像之前那麼一窩蜂的衝進來,因為巴克的人在外面將這裡包圍了,他們制定了規則,一條通道放人進來,另一條通道,去收繳這些人手中的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