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如此害我
但那匕首沒能刺進唐縱酒心臟分毫。
唐縱酒眼神兇狠,空手接白刃,鮮血濺撒在他英俊的臉上。
「可哪怕我死,也要你們墊背!」
唐縱酒不顧手上的劇痛,抬起腳,將來人踹飛了出去。
歹人沒能握住刀柄,人被踢飛,刀留在了唐縱酒的手上。
此時,他手上已有對方兩把武器,左右手各一個。
猩紅刺眼的鮮血沿著刀刃一滴一滴落下。
唐縱酒近日來的憤恨,怒意,此刻全都爆發了出來,他大吼一聲朝歹人衝去。
歹人們被唐縱酒這萬夫莫開的氣勢震懾到,一下子居然沒敢上前接招。
可正當唐縱酒要砍到他們的時候,毒素蔓延至他的全身。
唐縱酒一個踉蹌,雙眼開始模糊。
「他不行了,快上!」為首的大喊。
「你去死吧!」手上還有武器的歹人抓住機會,舉起彎刀就往唐縱酒腦門上砍去!
然而,那彎刀在即將把唐縱酒劈開的那一刻,停住了。
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
那匕首在空中轉了幾個圈,隨即「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什麼人?!」那為首的怒斥一聲。
夜色里,沈磬從一旁緩緩走來,亭亭玉立卻又盛氣凌人。
平日裡肆意大笑的沈磬,是人間絕色,而當這抹艷麗覆上怒意,那就成了隨時索命的死神。
沈磬第一眼就看見了單膝跪地,堪堪用武器架住自己的唐縱酒。
哪怕渾身是血,他依舊不願倒下,不屈地支撐著身體。
這一幕刺得沈磬生疼,整個心臟仿佛是被擰成了一個麻花。
沈磬將視線移到那幾個歹人身上。
她盯向他們,眼神冰冷含刺,殺意似是一隻劇毒的蠍子,恨不得將眼前的四人碎屍萬段。
她瞪著他們的視線里,蘊含著殺戮與輕蔑,仿佛她正在看的是四個死人。
「沈一。」沈磬喚道。
「殿下。」
沈一身穿黑衣,劍眉星目,從小就以皇家暗衛來培養,養成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在沈磬身邊,對沈磬忠心不二。
「先把人捆起來。」
沈磬黑曜石般的眼珠里,寒芒乍現。
「別擾民。」
說完沈磬走到唐縱酒身邊。
此時的唐縱酒已經神志不清,根本顧不上周圍是什麼情況,他只能堪堪維持住身形。
他似乎是看見了沈磬的樣子,猛地一把抓住沈磬的肩膀:「你為什麼要害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對不起。」沈磬面對這樣痛苦的唐縱酒,想起了唐縱酒的前世,心口一陣疼痛,「對不起,唐縱酒,對不起!」
「沈磬,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為何啊!」
這段日子以來,唐縱酒沒有一天是好過的,這一刻,對著一個似是沈磬又不是沈磬的人,他也終於將自己的煩悶一吐為快:「我恨你!沈磬,我恨你!」
「你受傷了,我們先回府,先療傷。」沈磬哽咽著。
「我這輩子都完了啊,都完了!」唐縱酒依舊自言自語道。
「不會的,不會的,唐縱酒,你會好好的。」沈磬對著一旁守著的侍衛道,「快把駙馬扶上馬車,他身上有傷,動作輕點。」
侍衛們力氣大,唐縱酒早已沒有了神志,就這樣被架進了馬車。
這時,那幾個歹人已經被沈一捆綁了起來,嘴裡塞了布條,只能發出「唔……唔……」聲。
「駙馬的傷是你弄的?」沈磬對著為首的那人問。
那人拼命搖頭,整個腦袋似是要晃下來一般。
「不是你啊?」沈磬直視那人的雙眼,她從此人的眼睛裡看到了對死亡的恐懼。
那人瘋狂地點頭。
「不是你的話,那就挑手筋好了。」
沈磬語氣很淡,仿佛是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
「對了,兩隻手。」
那人嚇得劇烈地掙扎,奈何他手腳被捆,根本做不了任何反抗。
他瞳孔瞪得極大,喉嚨發出持續的吼叫,只是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嘴裡的抹布之中。
沈一速度很快,劍起劍落。
「唰——」的一下,血花四濺,在牆上留下了一條深紅的印子。
那人疼得眼皮上翻,額頭青筋爆起,在地上瘋狂打滾。
沈磬不解恨,她抬腳狠狠踩在此人被挑斷手筋的地方。
那人疼得渾身抽搐,如果不是嘴裡塞著布,此刻他估計早就咬舌自盡了。
不僅如此,沈磬的腳還用力地扭了扭。
那人下一秒就疼暈了過去。
沈磬很想親自目睹這幾人受折磨,但唐縱酒的傷勢等不了。
「駙馬受傷了,我得趕緊回去。」沈磬對著沈一道,「好好折磨折磨他們,直到他們說實話。」
「是!」沈一應道。
一上馬車,唐縱酒抱著酒瓶蜷在角落,嘴裡不住地喃喃:「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沈磬看著依舊在流血的唐縱酒紅了眼,她想去安慰他,可一靠近唐縱酒,就被唐縱酒甩開:「滾!」
「對不起,唐縱酒,對不起。」沈磬嗚咽道。
回到公主府,沈磬立刻吩咐人去請府醫。
之後,她再命人將書房裡里外外打掃一番,放了一張簡易而舒適的床榻,將唐縱酒平放在床榻上。
自成親以來,唐縱酒一直睡在書房,避開與沈磬能碰到的所有可能。
而沈磬為了所謂的「馭夫」之術,處處刁難他,以至於公主府上下都不待見他,這讓唐縱酒更加地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短短半個月,人就瘦了一大圈。
過去種種的「惡」都在此刻成倍地加重了沈磬的愧疚。
吳太醫是皇帝特地從太醫院指給沈磬的老太醫。
吳太醫年過半百,身材矮胖,說話做事從來都是不急不慢的樣子。
他被人架著跑到書房的時候,還以為沈磬又在做什麼么蛾子,結果一看,是渾身是血的唐縱酒。
他心裡一驚。
吳太醫立馬把檢查了一番,饒是脾氣再好的他,也忍不住叨念起來。
「殿下您這是作甚吶!」吳太醫雖然生氣,可也不敢太造次,畢竟沈磬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
沈磬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吳太醫誤會了。
也怪不了吳太醫,自和唐縱酒成婚以來,她時不時要折騰唐縱酒一番,想必整個公主府的人都對她頗有怨言。
「唐縱酒他怎麼樣了?」沈磬沒做過多的解釋,問道。
沈磬這樣的態度讓吳太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難道公主轉性了?
吳太醫沒多想,他扯開唐縱酒的上衣,一條條刀痕就這樣血淋淋得露了出來。
「他吃不好,睡不好,一個人喝醉酒不說,被人砍了這幾刀,關鍵是他還中了毒吶!」吳太醫一邊觀察著沈磬的臉色,一邊帶著急切道,急切里還多少含了些許抱怨。
「什麼?!中毒?!」
沈磬的腦袋仿佛是被刀劈成了兩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