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客廳中,燈火通明。
「真是倒霉,沒想到那李向南,還有個力氣這麼大的兒子。」
方越的腳上,已經纏滿了繃帶。
此時,他正躺在柔軟的沙發里,單腿擱在茶几上,兩邊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陪著。
這兩個美女,一個穿著藍色禮服,妖嬈嫵媚,另一個穿著緊身旗袍,下擺幾乎開到腰上,露出大量的皮膚,春光乍泄。
他一邊吃著藍衣服女子撥給他的葡萄,另一隻手,不老實的摸著另一個女子的絲襪長腿。
這兩個女人,都是他花了不少錢才搞到手的。
「越哥,我總覺得那個小子,有點邪門。」
方越的身後,足有十幾號人,個個紋身,不是善類。
說話的那人,當時也在李問禪那裡,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種巨大的恐怖。
「小浩,你不會被他嚇破膽了吧?一個毛頭小子,能厲害到哪裡去?今晚我們這麼多人,他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更何況,我還準備了殺手鐧。」方越冷哼一聲。
他被李問禪捏碎腳裸,還說讓他活不過今晚三更,這口氣他怎麼忍得了?
他要債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
砍過人,也被別人砍過,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雖然他當時確實被李問禪的氣勢給嚇住了,可現在回到家,召集了人馬後,他的底氣又生了出來。
只要李問禪真敢來,他這麼多人,到時候亂刀砍死李問禪。
名叫小浩的男子,心裡嘆息一聲,隱隱覺得,今晚不該來的。
當時李問禪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神?
宛如高高在上的萬古青天,俯瞰螻蟻,冷漠無比,在裡面,有無窮的殺戮意志。
「嘭——」
突然,一聲巨響。
「誰。」
方越幾人大吃一驚,只見大門被人一腳踢開,走進來兩個男子。
「你就是方越?」
寶爺上上下下打量著方越。
「難道是那小子找來的幫手?上,給我砍死他們,有什麼事情,我擔著!」方越惡狠狠道。
他作惡多年,一直沒有被抓進去,身後自然是有一些背景的。
他身後的人,點點頭,各自抽出一把鋒利的砍刀,一起撲了上來。
「找死。」
阿岳冷哼一聲,身形一動,沖入人群中。
他修煉成外勁,一拳一腳,有千斤之力,打在人的身上,非死即傷。而那些砍刀,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他如虎入羊群,不到一分鐘,十幾個持刀大漢,全部被他打趴,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你們究竟是誰!」
方越的臉色一下變了。
「禾城周年寶,聽過嗎?」
「周年寶?你是那個寶爺!」
方越神色大變,他一個要債的,雖然小有勢力,但和周年寶這種道上大佬比起來,就像小孩子一樣可笑。
「哦?想不到連一個小混混,都知道我的名字。」
周年寶有點意外,雖然他在禾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這裡畢竟是臨安市。
「寶爺才來臨安市,就到處搶地盤,短短半個月,就已經在臨安打出了赫赫威名,道上誰人不知。」方越忽然兩手一攤,笑了起來。
「你不怕我?」
看著方越的樣子,周年寶眉頭微微一皺。
「嘿嘿,我當然怕,如果是之前,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得罪寶爺你,不過最近,寶爺的手似乎伸得太長了,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該惹的人?你說誰。」
「呵呵,自然是臨安首富,方家!我聽說寶爺和方家在搶一塊地皮的開發權,一旦開發出來,價值好幾十億!」
方越淡淡道,「我叫方越,寶爺可能還不知道,我和方家,是遠方親戚,雖然關係不深,但多少有點血緣,我聽說方家那邊,對寶爺最近的舉動可是很不滿!」
方越一個要債的,能混的風生水起,正是因為背後有方家。
他其實是給方家干髒活的。
這些年來,大多都是在幫方家要債,所以才買得起這棟別墅。
「原來是有方家做依仗,怪不得有恃無恐,不過你以為有方家在,我就不敢動你?」寶爺冷哼一聲。
「哈哈哈,寶爺你是道上大佬,心狠手辣,我當然不會那麼天真,我敢這麼跟你說話,是因為我有這個!」
話音落下,方越手掌一伸,從沙發的枕頭下面,猛地掏出一把手槍。
在華國,槍械管制極其嚴格。
他能弄到手槍,純粹是因為背靠方家的緣故。
原本這把手槍,他是給李問禪準備的,沒想到寶爺先來一步。
「寶爺,你的人再能打,能打得過槍嗎?哈哈哈,今天我把你殺了,到時候交給方家,想必方家會很開心吧。」
方越開懷大笑。
他一個小混混,能手刃一位道上大佬,這是何等快意?而且方家那邊,必然少不了他的榮華富貴。
望著那把黑黝黝的槍口,寶爺臉色劇變。
「該死,托大了,想不到會在陰溝裡翻船。」
他哪裡想到一個要債的混混,會和方家有關,手裡竟然還有槍。
旁邊的阿岳,亦是不敢輕舉妄動,他雖然練成了外勁,但也快不住手槍。
「越哥真厲害。」
方越身邊,兩個美女嚶嚀一聲,拼命貼到他的身上,她們都知道,今日之後,方越恐怕要飛黃騰達了。
「寶爺,再見了。」
方越冷笑,手指就要扣下扳機。
叮鈴鈴——
忽然,一陣鬧鈴響起。
方越的注意力被吸引,看向茶几上的手機。
之前他給手機定了十二點的鬧鐘。
因為李問禪說三更來找他,三更,也就是子時,晚上十二點。
「哼,說什麼三更來找我,還不是吹牛……」
他嘴角露出冷笑,可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一道聲音,從外面響徹而起:
「原來是方家的人,這麼說,你給我家人下套,也是受到方家指使?是方恆讓你這麼做嗎!」
這聲音上一秒還在遠處,下一秒,人卻已經到了房子裡。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晃,只見李問禪就像是鬼魅一般,出現在場中。
「小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方越瞪大了眼睛,根本沒有看清李問禪怎麼到來。
「我問你,是不是方恆指使的?」李問禪字字如冰。
「哼,一個死人,用不了知道那麼多,小子,既然你敢來找死,那就成全你。」
方越手指一動,「嘭」一聲,槍尖吐出一道火舌,一顆子彈筆直的射向了李問禪的眉心。
「小心。」
寶爺大驚。
就算阿岳,都緊張了起來。
他雖然知道宗師非常厲害,連子彈都能躲過去,但只是聽說而已,沒有真正見識過。
而李問禪距離方越不足兩米,這樣面對面的超短距離,真能擋下來嗎?
就見李問禪站在那裡,動都不動。
「難道躲不過去?」
阿岳只覺得不妙,宗師再強,也是肉體凡胎,被打中眉心的話,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
只見這顆子彈,竟然停在李問禪面前三寸處,再也無法存進。
似乎他的身體周圍,有一層無形的隔膜,攔下了這顆子彈。
「怎麼可能?」
方越眼珠子都幾乎要跳出來,「嘭嘭嘭嘭嘭」又連開幾槍,直接把彈夾都打開了。
但依然沒用!
所有的子彈,就是停在李問禪面前三寸。
「你究竟是什麼人?」
方越只覺得眼前一幕,顛覆了自己的認知,驚恐無比。
「我?」李問禪似笑非笑道,「你忘了嗎,我說要你在三更死,我自然是來索你命的閻王!」
「大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被李問禪這等神仙般的手段給嚇到了,哪還有半點抵抗之力,連忙跪下,不停的磕頭求饒,「都是方恆讓我乾的,我是聽了方恆的指使,才會給李向南下套的!」
方恆!
李問禪從未如此強烈的想要殺一個人。
他沒想到,方恆居然這麼狠毒。
當初讓他身敗名裂還不夠,居然還要牽連他的家人,把他家人逼入絕路。
這等趕盡殺絕的手段,何等殘忍?
「好、好、好!看來是時候踏上方家,用鮮血來讓所有人知道,欺我家人的下場!」
他冰寒無比的聲音,讓寶爺阿岳都為之顫抖。
「李大爺,您饒了我吧?這事真的不怪我啊!」方越求生欲望強烈。
「你打斷我爸的腿,還敢把主意打到我妹妹的頭上,我本來打斷將你千刀萬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你只是方恆的狗,那就給你個痛快。」
話音落下,李問禪輕輕吐出一口氣。
一道風刃,憑空出現,瞬間掠過方越的脖子。
「噗嗤。」
人頭落地,鮮血衝起三尺多高。
方越到死,都圓睜著雙眼,不敢相信李問禪居然真的把他殺了。
「這就是武道宗師,還好我沒有與他繼續為敵!」
寶爺心中顫抖,他手上也有不少人命,但何時見過這等吐氣殺人的神仙手段?
這簡直是尊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
「你們兩個,為何在這裡?」
李問禪目光一瞥,看向阿岳兩人。
「李宗師不要誤會,我和寶爺,打聽到這個方越,為難過李宗師的家人,所以想著來收拾他,到時候再來給李宗師賠罪。沒想到最後,還是李宗師親自出手,救了我們一命。」
阿岳連忙拱手道。
「這麼說來,你們倒是一片誠心。」李問禪神色緩和下來。
寶爺連忙討好道:「能為李宗師效力,是我和阿岳的榮幸。」
「幫我做一件事情,上次的事情,我就原諒你們。」
「請李宗師儘管吩咐。」
「把他的人頭,送到方家,再準備一口棺材。告訴方家,七天之後,我來取方恆的命,方家若是將方恆拱手送上,我不為難他們,若是敢阻我,就別怪我殺個人頭滾滾了!」
「是。」
寶爺和阿岳連忙領命,同時暗暗吃驚李問禪的手段。
三天期限,可不是李問禪慈悲,而是一種折磨。
因為隨著時間臨近,方家所面臨的壓力,就會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