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戰士們有些意猶未盡的散去了,對於外界來說,李君肅的武道就是大逆不道。
但對於九黎族來說,李君肅可真有首領風範。
「這麼快就講完了?!」
姍姍來遲的黎戈,擦著自己的頭髮,有些不可置信。
「講完咯,我洗澡去了,讓你臭美。」黎襲幸災樂禍的離開。
虎屠衛的兵營,那是皇朝裡面配置最好的,由風凡這個大乾首富與其他能人負責的。
「首領,最後那部分可以再講一遍嗎?」
黎戈站在李君肅身旁,擦著頭髮,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黎戈雖然行事比較大大咧咧,但她很愛乾淨,到點必須洗澡,洗完澡再美美睡一覺。
第二天清晨繼續毆打其餘九黎戰士,樸實無華又很充實的一天。
李君肅看了眼黎戈無害的雙眸,耐心的複述了一遍最後那部分武道心得。
李君肅耐心講著,黎戈閉著眼,擦著頭髮,一副乖巧模樣。
如果此時不是在談論如何處決敵人比較好,或許氛圍會更好一點。
「首領,根據我的了解,高句麗好像實力不錯?」
隨著李君肅的複述完畢,黎戈靠在木樁旁,看著天上的月亮,舒坦的問著。
黎戈對於將來征伐高句麗一事,有些期待。
外邦太多了,她都有點挑不過來。
挑不過來就不挑了,首領指哪她打哪,把外邦全部滅掉,才是目的。
「是不錯,但也就是不錯了。」李君肅十分隨意。
「好了,早點休息吧,在新羅準備策應也不是小事,高句麗還是挺能跑的。」
李君肅說罷離開。
這個倒不是他看不起高句麗,而是在複述一個事實,當年高句麗當年對文帝第一次出手,那是搶完就跑,跑的飛快。
這讓文帝大怒,直接派大軍出征,但走山路的大軍巧遇暴雨,導致山路泥濘,潮濕陰冷的天氣讓疫病橫行。
而水路的大軍直接被暴風雨給卷了。
這讓大隋無功而返。
不過文帝皇威還是有的,高句麗這次之後還是老實了下來。
甚至讓高句麗的王自稱糞土臣元。
但後面上位的隋帝,讓高句麗有了別的想法,高句麗開始跟汗國接觸。
隋帝大怒,高句麗雖然有些害怕,但朝貢還是減少了。
隋帝更怒了,直接派兵征伐高句麗,但這一碰,給高句麗碰出自信了。
還給高句麗碰出了不少裝備。
但對於玄甲軍來說,截擊高句麗的士卒,唯一的難度或許就是成功追上他們。
畢竟玄甲軍征伐高句麗,都讓他們的士卒跑了將近一半。
李君肅在思索有關高句麗事宜之時,高句麗那邊也動了。
......
高句麗,兵營
寒風呼嘯,淵蘇文看著底下的士卒們,一股意氣風發的意味油然而生。
這些士卒身著的都是明光鎧,長兵配備柳葉矛,精銳則是環首刀。
他們還有一手不錯的騎射之術,這群人精銳里的精銳,甚至有大戰大隋之戰時的戰士。
「出發,掠秣鞨。」
淵蘇文很明顯沒有被斬殺的那岐那樣花里胡哨,鐵血而果斷,是他給人最直觀的感覺。
淵蘇文一馬當先,高句麗的鐵騎緊隨其後。
在入冬的寒夜之前,高句麗動了。
......
高句麗動了,追風巡捕也動了。
新羅兵營內,李到宗坐在營帳喝著酒,酒還沒入口,就看到了李孝功直接走了進來。
這兩位宗親被拽出來之後,皇帝立馬就把他們派到了新羅這偏僻之地受苦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宗親幹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被流放了。
不過在皇帝看來,這二人偷懶這麼多年,也是跟謀反無異了。
謀反皇帝還能給臣子求求情,但是偷懶?
偷懶在皇帝眼裡,這臣子這輩子廢了。
「高句麗的精銳也出發秣鞨了。」李孝功言簡意賅。
淵蘇文十分雞賊,他先是暗中接觸部分秣鞨部落,而後將一部分士卒派過去,以便裡應外合。
這目的完成之後,他立馬就帶著精銳親征出發了。
就像淵蘇文自己說的,這一次先搶東西。
「好,淵蘇文這個婢養的終於徹底動身了,收拾收拾,先留一部分玄甲軍在這裡駐紮,我們帶精銳先去做好截擊準備。」
「新羅這狗屁地方,誰愛來誰來,我們必須立功回朝。」
李到宗把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罵道。
新羅這破地方要什麼沒什麼,最豐盛的肉食居然是魚,他這段時間吃魚都要吃吐了。
新羅王室已經很尊敬玄甲軍了,吃食都是王室待遇,但新羅這地就這樣。
「這破地方,王室膽子小的離譜,吃的也爛,我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
李孝功很明顯對於新羅也是有點怨言的。
「嘴裡淡出鳥就多吃兩口泡菜。」李到宗翻了個白眼。
「去你的,偶爾吃一頓還行,天天吃,我又不是瘋了。」李孝功怒了。
「流放嶺南都沒這麼慘,快點立功回去。」李到宗也是怒而起身。
「嶺南現在可是好地方。」李孝功反駁道。
二人越說越氣,當初在宗室堂他們吃的都是什麼?
各種靈獸肉,烹調技法豐富多彩,美酒靈果數不勝數。
「回去之後一定要再揍李智那混小子一次。」
「我同意。」
......
半月的時間,對於皇朝來說十分平淡,但對於秣鞨來說,他們內部直接炸了。
當高句麗的精銳們打進來的時候,那些不知情的部族直接傻眼了。
淵蘇文還是很有手腕的,生怕這一次的行動會驚動皇朝,先收買了部分部族。
秣鞨並非鐵板一塊,他們內部有各個部族。
被收買的部族族長,自然會幫高句麗掩蓋行蹤。
皇帝所想的秣鞨求援根本沒有發生,淵蘇文從內部瓦解了他們。
「只要寶物資源,男人死,女人留給你們部族。」
淵蘇文這個條件,讓一些比較弱小而且族人較少的部族族長,大為心動。
惡人由淵蘇文來當,他們負責接手女人與一些稚子,何樂不為?
高句麗在秣鞨內部,如入無人之境。
「秣鞨夠大,不過王...給了那些弱小部族人口...」
丞相站在高處,看著在部落內肆虐的士卒,有些憂慮。
「搶完我就把他們跟我們合作的事情散布出去,而且誰說我一定要把大部族的男人殺光了?」
淵蘇文看著下方,冷笑一聲。
「秣鞨真當我們跟皇朝一樣,講天威?」
「那也得我一統這片地界之後。」
丞相聽到這話,有些汗顏。
但他也覺得這法子不錯,他們只是外邦,不是皇朝。
皇朝表面上講理,那是因為皇朝周圍外邦的秩序由皇朝制定。
高句麗還沒那個資格。
「要加快速度了,遲著生變。」
淵蘇文看著落在手上的雪花,語氣有些低沉。
他知道,高句麗的一切行動,都在皇朝的注視之中。
......
正如他所想,玄甲軍目前已經在高句麗返回的必經之路上暫時駐紮了。
寒風吹過,李到宗與李孝功也在不停接收並處理著追風巡捕傳來的消息。
遇到正事,哪怕條件再差,二人都是處之泰然。
「讓陛下派虎屠衛前往新羅吧。」
「高句麗那群東西跑的還挺快,龍馬都未必追得上他們。」
......
嶺南,兵營。
「我知道了陛下。」
李君肅捏碎傳音玉符,走出營帳。
營帳外,白虎身上的盔甲,在月光下映照著寒光。
九黎戰士身上的玄甲,也被緩緩飄落的雪花附著。
「要下雪了。」
黎戈看著寒夜飄落的雪花,輕聲低喃。
「進發新羅。」
寒夜中,李君肅的聲音比風雪更冷。